云霄一愣。。然后耸了耸肩:“若是有问的可以问。”
“没问的,就不能说,是吗?”
“享受时光,时光静好!”
在云霄说出这句话之后,他也就闭上了眼睛,而木心看到之后,则是脸色闪过一抹不悦!一时间,有些心塞,突然间,原本的晴天乌云笼罩!
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有些不悦!
眼角余光注意到闭上眼睛的云霄,但是看到他之后,刚才的阴霾似乎又消失了。。
很奇怪的变化,有些快,同样的也让木心明白了一点点的意思!
女人的心思千丝万缕,说变就变,木心是个寡妇,俗话说的好,寡妇门前是非多,这玲珑坊在乱城小巷有些日子了,名声固然是好的,但是木心在周围人的眼中,并不干净,很简单,想要生意,就要来来往往的打通关系,但凡关系就是酒肉朋友,饭桌上能解决的事,她木心都能解决,偏偏就是这种偏执的性格,让众人议论非非!
木心不想这样,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不是她一个女人能控制的!
能遇到云霄他们,也算是木心的幸运,这帮人给她带来了好运,也解决了一些麻烦!最主要的是,终于有人能俘获她那么多年冰冻起来的心!想俘获一个女人的心,没那么简单,但是没那么简单事情偏偏又是一个刹那间或许就能成功!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
都有可能!!!
“还没上九重天的时候,我有一个美好的回忆,有一个家,有一个妹妹,有一个爱我的男人,这个男人为了我,甚至抛弃城中的家产,与之父亲闹僵,然后带着我在我们的小山村里面生活,这种生活与现在的处境一样,特别的安静,我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女人其实就不该强势的,做一个小鸟依人的角色,不好么?当初我就是这样想的,他耕田我织衣,他主外我主内,家里面的妹妹也听话,而且我的爹娘也能做点农活,我们一家子生活的无忧无虑,那时候,我感觉这就是我的一辈子!这个男人总是担心我受伤,后来干脆都不让我织衣服了,而且什么苦活累活都不让我干,我们很相爱,我为他生了一个男孩,他也很高兴!我们的小山村人口比较少,在山区,其实那一片,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经常有土匪出没,有一次傍晚,妹妹出去玩没有回来,开始家里面以为她贪玩,可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妹妹是很懂事的,到了差不多的时间她一定是回来的,不会让家里面担心,但是那天真的是很晚了,而且天色有些阴,要下雨了,我很着急,爹娘也很着急,但是那个男人没有让我们去找,而是一个人出去找,他一再提醒我们关好门,到了晚上,这边的风也大,可是……可是等他去了之后,也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晚上,我的头很疼,莫名其妙的疼,疼的我坐立不安,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但是。。我想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娘拦着我,宁死不让我出去,其实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当天晚上,雨下的很大,山庄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雨,而在我们的等待下,外面的门被撞开了,一群人,一群人冲了进来,而且,到那个时候,外面凄惨的声音已经遍布整个山庄,我们之前关着门,什么都听不到,等人冲进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反应的余地!我不知道我们这个小山庄到底得罪了谁,让这群土匪肆无忌惮的冲进来,我的爹娘。。”说到这儿,木心哽咽了:“就挡在我的身前,他们已经老了,但是他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们在保护我,在关键时刻,他们保护我!!我无能为力,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亲眼目睹,眼睁睁的看着爹娘被他们玩弄于脚底下,一点点的被蹂躏致死,而我。。只能任由他们蹂躏,他们最终没有杀我,而整个小山庄,仅剩下我一个人活着!!那一夜,大雨倾盆,整个山体滑落,砸坏了我们整个山庄!我不明白,一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们几乎很少杀生,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给我们这么沉重的打击和报复,在我想轻生的时候,有人带我离开了地面,我昏迷了不知道多久,在我醒来的一霎,我在想,男人和妹妹到底在哪?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我离开了自己回忆的地方,这是在哪,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霄自然听的明白,她肯定指的是九重天!
至于为什么会被送来九重天,没人告诉她答案!是在可怜她?也许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九重天也会有!
云霄眯着眼睛听到木心说的这个故事!
说实在的,云霄很愤怒,她的经历与自己的经历又有什么不同?
九重天的法旨到底针对的是什么群体?到底针对的是什么??
但是,慢慢的云霄又恢复了神志,难道这就是老板娘说的私事?带自己来无忧谷,然后诉说?这算哪门子的私事?
拿自己当倾诉的对象!?
“世态炎凉,太多的人情冷暖。。”木心轻叹一口气,在她转头的一霎,云霄再次闭上了眼睛!
看到云霄平静的面庞。
木心的眼睛闪过一抹失落,确切的说,是失望!
原本这一席话至少让其为之动容,但是结果。。恰恰相反!
这时候木心缓缓起身:“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似乎是听出了木心的言外之意,云霄立即睁开了眼睛,然后缓缓说道:“我曾经生活的家园,也是无比的美好,有威严的父亲,有疼我的雪姨,有相亲相爱的兄弟朋友,也有单纯的普通寨民,我们的家园依山傍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切都是由我们自己的双手制造的。”其实说到这儿的时候,云霄在考虑,要不要接着说下去?对她说这些有用么?想罢,云霄就继续往下说了,毕竟木心将内心最珍贵最隐私的秘密也都说了出来:“好的事物,总会有人想与你共享,总会有人在背后牢牢的盯着,甚至得不到,会直接毁掉!这也就是你所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云霄开口说这些的时候,木心也转头过,认真的听他讲!
两个人等于间接的交换了一件心事。
云霄眼神微微颤抖,眼前恍惚间就是昨日发生的一切:“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些所谓的好人,挂着替天行道的旗子,硬生生的将我们的家园给铲除,我们本该有的美好回忆已经全部被消除,几万人,普普通通的人,老人,孩子,一个不剩,都被无情的杀害,我的亲人,我的兄弟,朋友,所有的一切,都被无情的剥削掉,世间本就无公平可言,何以谈公平?人道是人道,天道是天道,人道不能与天道混谈,而天道却掌控人道,世事无常,我们却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走,或者摸着黑顺其自然的尝试,两者或许都无法到达通明之处,但是,走过了,至少脚下会有一些印记,这些印记夹杂着美好,留有美好,你的人生还是圆满的。”
木心盯着云霄,突然间,她的眼睛又红了。。
云霄耸了耸肩,笑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人啊,活的简单点,没心没肺的活着,最终未必是好结果,而有的人活的复杂点,认真点活,最终未必是坏结果!”
“谢谢你,莫云霄。”木心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拍了拍黏在身上的尘土:“走吧,出来的时间挺久了,我们回去,晚上我弄几个小菜,一块再喝点?”
“可以。”云霄直接应下了,其实晚上小酌一杯,这个习惯还是不错的,对于晚上的睡眠有很大的帮助!
两个人离开无忧谷,随即便回去了,途中到菜市场的时候,木心自掏腰包,买了很多肉和菜,口口声声的说要亲自下厨,好好的整几个小菜!
云霄也不拦着,回去的时候,玲珑坊的工作已经收尾了,这火子眼尖,发现木心手中大包小包的提着,还有云霄手里面的东西,他当即就凑了过来,这货憨厚的咧嘴笑道“怎么着?今晚是不是有事啊?”
“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是有个秘密我告诉你。”
火子一愣,然后也是来了兴趣,两大眼瞪的滚圆:“什么???快说!!”
“来。。”云霄勾了勾手指,火子顺势就趴在云霄的肩膀头上,然后云霄嘀咕了几句。紧接着火子闪电般离开,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靠,你是玩真的??”
“真的。”云霄点了点头:“今晚上,放开了喝,喝大了,我担着!”
“不对吧,你小子有事。”火子挤眉弄眼的打量着云霄,显然之前他从未开过这样的口风,对于喝酒这事,云霄向来控制的是比较严的,因为喝酒误事,言多必失!所以云霄在控制火子的酒量。
但是现在的云霄,很严肃,很认真的点头!这种认可,倒真是让火子受宠若惊!他几番抬头去看云霄的脸色,发现云霄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随后,火子也没多说话。
到了晚上的时候,一早火子就开始招呼冰月和安然,晚上啥也不干,就从天台上等着,哦对了,这货真是给上面好一个打扫,清理的干干净净,然后坐等佳肴!
一盘红烧肉,一盘烤羊腿,一盘花生米,外加一些野菜和几壶老酒!
望着满桌的佳肴,木心也是有心的笑道:“这算是第三次了吧?”
“没错,我记着呢,是第三次!”火子竖起三根手指。
“没别的意思,很高兴认识你们,也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木心特意看了一眼云霄:“是吧?”
“没错,友谊万岁!”
众人举杯,其实这一次,也算是拉开了序幕,几个人的关系得到了升华,最重要的是,又有两个人的关系略显微妙!
就是因为这微妙的关系,让原本就比较难调的味道更加的浑浊!
几个人越喝越嗨,慢慢的,安然也喝的尽兴了,把木心拉到一边,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边说一边喝的,看起来是挺高兴的,云霄看到这一幕也挺高兴的,其实云霄最希望的就是每个人的关系都非常的和谐,至少在这个狭小的范围之内,没有任何矛盾,人与人之间,和平相处,不是很好么?
但是转眼间,看到旁边冷漠的冰月,云霄却有些失落!这么久了,冰月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化,到底是什么导致她的性格如此冰冷?开始以为,是云宗的环境迫使她这样的,但是不然,无论是在云宗,还是与云宗反目成仇,或者说现在上了九重天,她的脾性和语言组织,从未有过改变!一开始是那样,到了现在还是那样!了解也彻底的了解了,说过多的话,她又听不进去!
云霄也真心的无语!这些人里面,最让人省心的一个就是火子了,天生简单,单纯,除了吃就是喝,除了喝就是睡,然后多余的爱好就是吹个牛皮,在这玲珑坊干活的人几乎是个个都认识火子,而像云霄他们,倒是不是那么熟,但是提起火子,那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云霄感觉自己的量差不多了,他靠在一边,抬头望着漆黑的一片天!如今的冥王天都这般的复杂和困难,那下一重天呢?是不是更加的有难度?到了这个节骨眼,云霄的脑子真是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对不对,只是双脚已经踏进来了,完全没有后退的余地!
但是云霄想归想,他也明白,这酒精啊,就是容易让人多想!所以现在考虑的,他自己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