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日,距离元家爆发已经过去2天了。
“元魁,今日大摆宴席,恭迎八方客”站在元家茶楼的楼顶,元世欺给弟弟打了一个电话。
“看来家主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绾歌站在元世欺旁边说。“不过今天才准备,会不会太紧了”
“叫阳朔那小子干的,没想到效率挺高,和安家对抗的成功与否,全在今天了,再说了,煮菜不挺快的”
“那他们知道来这里吗?”秦绾歌憋着笑看着元世欺
“艹”元世欺一蒙,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哈哈,没想到家主也有靠不住的时候,小女子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来的人现在全在咱们元家的酒店休息呢”绾歌笑笑“所以啊,家主准备怎么报答小女子呢?”
“怕是你知道有谁来的话,连我这个家主都要丢咯”元世欺轻快的调侃。
“家主是说,他也会来吗?”绾歌的眼里闪着光。
“蛮牛来,他也来”说罢,元世欺捏了一下秦绾歌的脸“别想啦”
……
安家,祠堂。
“大师,能否为我卜一卦”安震元面色微红,看起来喝了些酒,表情凝重的坐在一个阴阳先生面前。
“是生是死,你还不知吗?”那个阴阳先生微微摇头,然后叹了口气“气数已尽,气数已尽,当年我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不顾安震元的面子,直接起身离开安家。
安震元死了一般瘫在椅子上,昨天,万安省数十个酒吧,舞厅,夜总会发生暴乱,作为公安厅长,他被中央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外省的报纸甚至报出自己的丑闻,尽管最后封杀了报纸,也辟谣了,可他还是心不安。
安震元作为利益的直接关系人,怕是要一棍子撸到底,而安家从来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安家的其他人,仕途或多或少肯定会有影响。
原先的安家骄傲,作为安老爷子最得意的长子,安震元一夜之间成了安家的罪人,他不知道那些自己曾经已经搽干净屁股的事情怎么会暴露出来,而且是外省白道的报纸,他的手根本够不到,只能看着自己的丑闻爆出,然后自己开新闻发布会来澄清。
虽然说安家有规矩,清清白白,可是安震元为了自己的仕途,多多少少还是有接触一些其他的东西,白道的,哪有不接触边缘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古人诚不欺啊。
昨天晚上他梦见自己的收入和支出被人曝光,他很害怕,他知道这个国家对于贪官污吏的处罚是多么可怕,要是仅仅是下台也就罢了,要命的是他身边的人也要受到关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安震元不停安慰自己,然后拿出一瓶茅台酒,想给自己倒一杯压压惊。
“安先生,不好了,银行的东西给人取走了!”管家不顾风范的冲了进来。
“不是要本人才能取吗!”安震元脑子一白,大声吼过去。
“对方知道我们的独立密码,刚刚银行才打电话来。”管家急得快哭了。
“啊!?”安震元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酒掉在地上碎掉,酒香四溢。
他一下子想到十数年前,山林之争之前,他就问过算命先生,当时先生就说,大千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时他还觉得先生是故弄玄虚,现在想起来,真的是追悔莫及。
……
11月15日上午10点。
漓元大酒楼。
“恭迎八方客!开宴!”随着元魁这么一吼,房间里来见元世欺站队的人纷纷起身去了楼下的包间。
元世欺就站在包间门口,绾歌就在他旁边,不时垫起脚尖眺望,似乎在焦急的等待什么。
“元家主,祝您旗开得胜,未来财运亨通,等等可要多喝几杯啊”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恭手。“咱们这群人以后可得瞻仰着您了”
“王财主客气了,没想到王财主如此赏脸,等等世欺一定多喝几杯,也祝王财主生意越做越大”元世欺供手回礼。
王财主,已经没人记得他的原名了,他是沛阳市的一个典当行老板,店面不大,却藏了真人,手里的奇珍异宝,古玩书画还有常人弄不到的东西数不胜数,店里头的大师,有雕刻,书画,还有古玩鉴定,都是万安省乃至全国有名的人物,王财主可是各个圈子都想结交的人。
“老公!”刚刚送走王财主,元世欺刚刚转过身来,一个女声就破空而出。
元世欺脑子一紧,暗叫一声不好!然后转身想跑。
“别跑”那个短发女看见元世欺转身要跑,一个箭步冲到面前抓住他,然后一把扯过来,看着他,然后亲了一口“我就这么吓人吗?都五年没见了,不想我啊?”然后才把元世欺放下。
“然然,等等和你好好叙旧,现在先分开我好不?”元世欺苦笑,刚刚想离开,然后,又被那个女的锁喉。
“走什么啊!”短发一甩头发,皮裤和黑色牛仔衣显得她英姿飒爽,她紧紧勒着元世欺的脖子“你叫我什么?”
“小公主”元世欺赔着笑脸说。“你是我最漂亮可爱的小公主”
“真乖,我先进去啦”短发放开元世欺,在临进门的时候不忘转头“等等记得找我哦,不找我你自己看着办”
“终于进去了”元世欺长出一口气,旁边的绾歌终于憋不住了,笑的花枝乱颤。
那个短发女是安然,和安龙一样虽然姓安却和安家没有任何关系,之前被元世欺救过一次,说是被元世欺的男人味和他的霸气折服,后来就一直追求元世欺,而元世欺从刚开始的有点兴趣,到现在的万分无奈,也不是不爱安然,他自己也不懂对安然的情感,因为有着可以控制的人格分裂,可以特别乖巧也可以特别野蛮,元世欺怕一不小心就没了。也是因为这个,安然做了沛阳飙车党的老大,在沛阳的地位也算一呼百应了。
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几个客人,都是小帮派或者小企业家,之前一直摇摆不定,现在这样下定决心站在元世欺这边,以小见大,说明安家的气数也不像之前那么强硬,安家的统治地位在大家眼里,并没有之前那么牢固,改朝换代的时候怕是要到了。
“哈哈哈,元世欺你还没死啊,你怎么还不死啊!”粗犷的男声出来,旁边绾歌的眼睛一亮,看来他等的人到了。
“你没死我死什么!”元世欺也大笑着看着面前壮如牛一样的蛮牛,然后走过去给了蛮牛一拳。
“罗燕!”绾歌哭着冲了过去,推开蛮牛,抱住蛮牛后面的男子,紧紧的抱着,不愿意放开。
虽然绾歌平常和很多男人都暧昧,但也只是打情骂俏关系的暧昧罢了,真正俘虏她的,是面前这个微微卷发的叫做罗燕的男人。
罗燕很冷,只是看了看秦绾歌,然后,一句话没说,他轻轻拍了拍绾歌的背,这就算是拥抱了。
蛮牛,是元世欺的老友,最开始是码头工人,然后和人做生意被骗,后来为了还贷款去打黑拳,算的上半个地下拳王,之后遇到了之前的生意伙伴,杀人之后坐了几年牢,然后被他的老大捞了出来,后来老大把位置传给他,他和元世欺也是老对手了,实力和元世欺不相上下,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罗燕,不知道那里来的年轻人,凭空出现在卢龙湾的码头,和晓丁一样忘记了过去,一次蛮牛出海海钓的时候发现了他,然后带了回去,罗燕烧的一手好菜,玩的一手好飞刀,曾经因为不小心碰到了绾歌的身体而被绾歌追杀,没死,然后在那次秦绾歌被仇家抓住的时候,罗燕刚好在那里买东西,然后救下来绾歌,算是和绾歌扯平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绾歌就这样爱上了他,而且还爱的死去活来的,除了他,其他男人甚至都别想抱她。
“别哭了,再哭我就走了”罗燕轻声说,没有什么感情,在绾歌听来却是最好的安慰。
绾歌这才止住哭声,抽噎了几下,然后用满是泪花的红眼睛看着罗燕“那你这次会走吗?不要走好不好”
因为工作原因,罗燕在和秦绾歌见完面后,一般都要会卢龙湾,但是前几次罗燕有和她说过,万一什么时候就不走了,自那次之后,绾歌就没有强制把他留下来了,而是不停追问他什么时候不走。
但除了绾歌,谁都知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你得问你老板啊”罗燕看着世欺,面无表情的把锅甩了过去。
元世欺一下就蒙了,卧槽你们是把我这个家主当孩子玩呐!说甩锅就甩锅!
“绾歌,你,你冷静一下”元世欺边后退边说。
此时的秦绾歌已经拔出刀,对着元世欺“你会留下他对吧?你敢说一个不字我就剁了你他妈的。”秦绾歌咬着嘴唇说,看来她是不想让他们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会会”元世欺点头,虽然只是欺骗,但绾歌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
“你看,你老板都说会了”罗燕摸摸绾歌的头“我先进去了”
蛮牛和罗燕笑了几下准备进去了。
但是走了没几步,罗燕的手就被秦绾歌拉住了。
“我知道,不要当我傻”秦绾歌低着头,背对着罗燕“我知道你还会再走,我知道你不会留下来,但是这又怎么样,各为其主罢了,男人嘛,以事业为重,而且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把我当妹妹,对吧?”秦绾歌说了一大堆,已经快要语无伦次了,然后她试探性的问。
“我”罗燕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但是他说不出口。
“果然吧”绾歌笑笑,然后用力一拉,把正在愣神的罗燕拉到面前来。
一下吻了上去,非常用力。
“你走吧,以后再见”说完,抹了一下眼泪,绾歌捂着嘴巴跑了。
“我,我”罗燕支支吾吾“算了,再说吧”
然后,和蛮牛进了会场。
元世欺没动,没追秦绾歌,也没进会场,他继续等,可能还有客人。
“看来没人了”元世欺等了一会,看没人来,准备走进去的时候,身后声音响起。
“乾坤八卦,自在我心,阴阳五行,十卦九灵”一个道士模样,穿着破旧的人带着一个小孩从大门口缓缓而来。
“黄大师!”元世欺眼泪都要下来了,王财主来帮助他已经很厉害了,如今黄大师也来了。
黄天焕,江湖人称黄大师,早年凭着身上的阴阳绝学和算卦本领,在江湖上面算是厉害的能力,后来铺助过洪天寿,数次让洪天寿躲过杀身之祸,才有洪福团之后的地位,但是祭天那次卜卦,因为他给洪天寿算出大凶而被戳瞎双眼,然后他不再为洪福团算卦,之后淡出江湖,成为一代传说。
“元家主可是害得我好苦啊”黄大师说,他说的没错,要不是元世欺要杀洪天寿,怎么会有凶卦。“因果因果,你可是为我种了个因果啊。”
“大师,洪天寿气数已尽,再说了,您今日出山难道就为了寻仇不成?”元世欺回答
“哈哈哈,我早已看淡了,谁知道如果我继续给洪天寿卜下去会不会尸骨无存”黄大师笑笑“我今日就是来告诉你,要此事可成,需要推波助澜,好了,我该走了”
说完黄大师被那孩子搀扶着走了。
“推波助澜”元世欺念着这句话,进了包间
……
“家主,陆家有消息了”当天晚上,元魁对世欺说。
“什么意思他们”
“让白道自生自灭,元是黑陆是商,听陆家的口气像是要成为东南最大商业家族”
“有意思,告诉他,暂时合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