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林晓丁,曾经是一个历史系的学生,也是一个户外爱好者,而现在,他是一个无业游民。
当然,也不全是,至少在前几天的这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拥有非固定工资的搬运工,为什么说是非固定工资,因为工资是按照搬运量来的,而他被开除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早那么几周。
至少他认为他会在干满一个月之后才被开除,可是他在那群变态的壮汉里头,工作量在相比之下实在是太少了,少到甚至不值一提。
所以,他拿到了2000元,作为半个月的工资,被老板打发走了。
“接下来要干嘛?”坐在巷子里的垃圾桶旁边,晓丁对着空荡荡的钱包自言自语,里面也不是空荡荡,至少还有一个流浪者硬币。
就在他刚刚交完房租的昨天,房东被警察以财产抵押的名义抓了起来,房子被银行封了,房东现在应该是在看守所里头等着判刑。
所以,他现在属于流落街头的流浪汉了,包里的流浪者硬币也算是应景了。
晓丁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大型野营包,是他的bob,也是他的全部家当,里面是一些户外装备和衣服,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存款也没有,他的钱一部分打给父母,一部分交房租,剩下的在减去伙食费之后所剩无几,勉勉强强用来应付一两次急性的病痛后估计连一分钱都挤不出来。
“世界末日该多好”靠在破旧的砖墙上面,晓丁想,至少对于他这种生活在世界底层的人来说,钱的好处他并没有体会到,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能有一些自然的灾难来让这个世界重新公平一下,虽然有钱人可能会比穷人活的更好,但是至少大部分人都一样的情况下,他就能抛开金钱而全身心的去生存,对于生存,他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来脱离这个社会。
人类原始的生存能力早就被社会的发展磨的不成样子,最低生活的指标也不断被提高,在这个飞速发展的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被社会所抛弃,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金钱去迎合这个世界,只能活的如蝼蚁,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在世界被自然灾难公平化之后才能得以改善,原先只要能活着,现在要求要活的好。
“求求你们,不要”巷子口,传来一个女生的哀求。
晓丁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一个短发的女孩子被几个流氓围着坐在了地上,衣服早就被撕开了几道口子,露出手臂遮不住的白色肉体。
“不要什么,你男朋友都不要你了,你还想不要什么”一个流氓带头淫笑了一下“是吧,小伙子”
说完,他搂着旁边一个男子的肩膀,那个男子看起来伤的不轻,被另一个人扶着才勉强站着。
“是,是,她不是我女朋友,你们随便”那个男子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但是还没说完,就痛苦的向后倒去。
那个带头的流氓给了他一个肘击。
“听到了吧”流氓嘿嘿笑了两句“你现在没男朋友了,让我当你男朋友吧,嘿嘿”
“不要,不要过来,我要报警”女子惊恐的抱紧自己的身体,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报警,哈哈哈哈,有用吗?”带头的流氓说着褪下裤子,淫笑的说“今天你要是让我爽了,我们之间事情就算了”
“老大,那边好像有人”突然,旁边的另一个流氓拍拍带头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晓丁这里。
“妈的,小子你滚蛋,别妨碍我”那个带头的回老头看了一下,厌恶的吼过去。晓丁没有动,就凭这么3个小流氓还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曾经也是在野外杀过野猪的人,虽然力气没那些肌肉男大,但是对付这么几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晓丁也看出来了,那几个小流氓应该还没有出学校,还是处于家里可能有一些钱然后在学校横行霸道然后和社会上的人有些来往的那种,看他们的站姿,还有他们的拿烟方式,以及手臂的摆放位置,晓丁就知道,他们不过是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连调戏都不会。“喂!那个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晓丁不理会大的话,直接问那个女孩子,甚至没有看那个老大一眼。
“妈的你听不懂话是吧”老大很气愤,把裤子穿上,骂着娘走了过来,随便还把烟砸在地上,显得有气势一些。
“你叫什么,说吧”晓丁还是没有管那个老大,继续问那个女孩子。
“草泥马你找死是吧”老大大骂,然后走过来把晓丁抓起来,在他耳边大吼。
“你说什么,大声点”晓丁看到那个女孩子嘴巴动了,但是声音被老大盖了过去,以至于他没听到。
“你他。。”老大刚刚想骂,而且手也举起来想打,却说不出话了。
因为晓丁已经一拳轰在了他的肋骨上面,然后另一只手一拳紧接着打在他的下巴上面。
老大倒在地上抽搐,被打到下巴和肋骨的滋味可不好受,而且晓丁的力量,老大这样也正常。
其余的人吓的跑掉了,这时候那还有什么兄弟道义,全部都是放屁。
“你叫什么”晓丁慢慢走过去,弯下腰对那个女孩子说“没事,我不动你”
“安,安优”女孩子说完破涕为笑,这种时候不说是缘分她自己都不信了,然后她紧紧的抱着晓丁“我,我害怕”
“不虚,不虚”晓丁把女孩子抱起来,心想现在女孩子都这么开放了?
“你家住哪里?”晓丁还是心平气和没有表现出猪哥样的问她
“前面右拐就到了”安优渐渐平复下来,他觉得被面前这个男人上了也比被那几个流氓非礼好。
“知道了”晓丁一边背着背包,一边抱着安优,向她家走去。
……
“今天,谢谢你”安优换了衣服,递给晓丁一杯水。
“你家还有空房间吗?”晓丁接过水,但是没有喝。
“啊!?”安优想不到晓丁会问这个,“你想干嘛!”
“我可以付房租的,而且我煮饭也不错”晓丁苦笑“啊啊啊,我没地方住啊,你这里要是住不了,给我200也行啊”
“我,你,”安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和一个神经病一样。
“有一间杂物间”安优终于说了“房租就免了,你以后就做饭,做家务和赚钱吧”
“艹,好吧”晓丁感觉自己被卖了一样,但还是答应下来。
这时候,敲门声音响起,安优过去开门。
“优优,今天是我不好,给我一次机会吧,你知道的,如果我不妥协,他们肯定会杀了我们的”门外,刚刚安优的男朋友声音响起。
“你没事?”安优先是惊讶“滚,我不想看到你”安优露出恶心的眼神,想要关门。
“不要嘛,优优你知道我最爱你的,你肯定舍不得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你是爱我啊,我保证明天就去找工作,以后我养你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吧”那个男人疯狂乞求起来。
晓丁在里面已经听的七七八八了,估计这个男人就是吃软饭的。
“陈云,你他妈滚,我说了不想看到你,你说了几次这句话了,我他妈给了你几次机会,你他妈就差把我拿出去卖了!”安优哭着大吼。
“不要哭嘛,哭了不好看”陈云突然画风一转,想要帮安优把眼泪擦掉。
就在他的手慢慢摸上安优的脸的时候,晓丁抓住了他。
“按理说这件事情我是不该管”晓丁看着诧异的两人“但是你这样骗你女朋友你还真是他妈渣啊”
“安优,你知道他为什么没事吗?”晓丁说“因为这都是计划好的”
说完,晓丁突然伸手,在陈云胸前抓出一个微型摄像机。
“刚刚你倒下也是假的吧,早就看出来了”晓丁冷笑。
“妈的,关你屁事”陈云一拳打过来。
晓丁一脚踹了出去,把陈云直接踹到了对面的墙上。
“艹你妈”陈云大吼,从口袋拿出一把小刀,冲了过来。
但是他没有冲过来,因为后面有人拉住了他。
陈云转身,但是脖子却突然被咬了一口。
“啊”他大叫。
晓丁也赶快关上门,在猫眼里,他看到陈云被一个衣裳破旧的人吃掉了。
一切发生太突然了,灾难好像就这样发生了。
“那个,那个是什么东西”安优惊恐的说。
“怪物吧”晓丁假装镇定“接下来就别开门了”
安优木讷的点点头,晓丁则是打开电视,想看看有没有这种新闻。
“紧急通知,漓市爆发病毒,市民请不要随意外出,通知再播送一遍。。”但是,没等新闻播完,电视里就只剩下嘈杂的雪花了。
“那个,是不是丧尸啊”安优吓的瘫在地上“呜呜,我还不想死”
晓丁又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没有打通。
然后他皱皱眉,走到安优旁边抱住她。
“不虚,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晓丁快速的梳理着安慰的话,按照电影里的说法,要是安优这么哭下去,他两就真的都得死了。
安优渐渐从哭泣变成了抽噎,居然在晓丁怀里睡着了。
“这叫什么事”看着怀里的安优,晓丁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在此之前,他肯定愿意这么一个妹子躺在怀里,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单身20来年的男人,对于妹子的需求肯定是大的。
但是非常可惜,在这种时候送来一个妹子,在这种可能会发展成为末日的日子里给他送来一个妹子,就好像在一个刚刚破产的人面前摆上一桌子美食,怎么可能有心情吃的下去。
想到这里,晓丁苦笑一下,把安优抱到沙发上面,然后开始搜索这个房子,虽然不道德,但是这是必须要干的。
“艹,她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看着冰箱里头可悲的白色,晓丁的眼泪差点就喷出来了。
冰箱里头只有两瓶水,还有一个苹果,没了。
“还不如我的东西靠谱”晓丁关上冰箱门,然后把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倒在地板上,开始整理。
“甩棍一根,直刀一把,颈刀一把,水壶一个,线锯一条,没了”晓丁不信邪的把包的夹层又找了一遍,终于确定下来,没了,他的装备鬼知道去哪了,那些什么野猪矛,砍刀什么的全没了。
“外套一件,裤子两条,衬衫两件,袜子内裤各3双”对于自己衣服的数量,晓丁倒是没话说,因为真的少。
“压缩饼干5个,肉罐头两罐,玉米干一包”晓丁倒了半天也没几个东西掉出来“没了,哦,艹,还有一包调料包”看着一袋装着盐和糖的密封袋,晓丁很难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然后呢,老子东西呢?”晓丁一脸我他妈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的表情看着面前的装备,原先好好的bob变成了edc了,换成任意一个人,估计都得崩溃,还是在这种时候。
“还得带个安优”晓丁看了看沙发“反正就一面之缘,要不我先跑了”
晓丁内心很纠结,毕竟说起来安优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半路由于好心才认识的女孩子,但是真正说起来,没有安优,他也不会看到新闻和那个和丧尸一样的怪物。
所以,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你说安优是好吧,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某种意义上会拖累晓丁,说坏吧,估计晓丁没遇到安优,连明天都活不到。
所以,晓丁现在也很纠结,到底是跑是不跑。
“算了,明天看看她什么情况”晓丁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毕竟他内心对于安优还是有负罪感,当然了,不排除他觉得安优挺漂亮的,而且他对于女孩子,还是这种和他有关系的女孩子,于心不忍吧。
想完,晓丁把东西收了起来,躺在另一张沙发上。
刚好天气不冷,所以晓丁也就盖了一件衣服,就那样,在这个世界改变的时候,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他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