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为了避嫌,齐皓目送宋北承和颜子希离开后才从别墅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颜子希都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说话。
宋北承全当她是累了,也没当回事。
直到回家换了衣服来到盥洗室,在颜子希准备卸妆清洁时,再次看见脖子上的项链。
洗手间里的灯光并不算太强,可那吊坠依旧闪耀得晃眼。
那光亮闪烁着,也仿佛迷乱了她的思绪。
洗漱完后,她从盥洗室出来,见到宋北承已去另一个洗手间冲了澡,换上衣服,靠坐在床边上。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玻璃水杯,修长的手指握着它,送到嘴边后一口口咽下。
滚动着的喉结,标致的侧脸,就连喝水的动作都那么魅惑,真是妖孽。
颜子希无奈的晃晃脑袋,心想颜值真是个好东西。
短暂的浮现过这个想法后,她又想到了项链,垂眸看着手里的它,走到宋北承边上。
她将它用双手递上,“这个,到时候一起还给造型室吧。”
宋北承朝着她手心的方向看去,水滴吊坠正好落在她左手的掌心上,因为那一点点的分量,将那血花轻轻的浮现出来。
乍看之下,有种别样的美。
宋北承收回目光,又放下水杯,“连同礼服一起买的,不用还。”
听到这个回答,颜子希微蹙下眉,沉默了片刻后想着是不是该问问他这条项链的真正来历?
虽说那天她和他一起参加的拍卖会,但她并没有亲眼见过它。
“这条项链,该不会是原先你打算送给那个女人的吧……”颜子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压低了声音轻声问着,“那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已婚女人。”
说完这话,一个念头突然就闪过她的脑海,她讶异的看向宋北承。
“该不会,今天她也在场吧?”
毕竟现场那么多上流社会人物,颜子希咽了口口水,“你该不会拿我当挡箭牌的同时,还为了刺激她一下吧?”
“……”宋北承被她的脑回路折服,黑着脸无言以对。
而颜子希越说越觉得像回事,“唉,以前我不相信金钱买不来爱情,现在我信了。诶,不对,该不会,她结婚的对象比你还厉害吧?”
“不知道。”
宋北承不愿多谈,上|床躺下后顺带关上了灯。
“不知道?”颜子希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宋北承这样背景的人物都调查不到对方的身份,可想而知。
她不禁遗憾的砸吧两下嘴|巴,“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我见识短。”
一听她竟还同情起自己来,平躺着睡觉的宋北承眉头皱起。
“可惜了这项链,我戴过之后她若是看到,怕是也送不出去了……”
颜子希惋惜着,脑海里已经自动脑补了好几集狗血偶像剧,却让躺在边上的宋北承双拳逐渐握紧。
她俨然将这条项链断定是送给她人的礼物,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还想着怎么让他送出去。
宋北承沉闷的舒了口气,“我没有强行送礼的习惯,任由其放着。”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扯过被子作势要睡。
颜子希见状,不免觉得有些遗憾,但是更多的是好奇。
她躺在他的身侧,看着他的侧面,不禁在想——那得是多么优秀的女人,才能让这么能干的男人都求而不得呢?
身边的这个男人,除了患有隐疾,脾气有些暴躁之外,其他各方面都算优质。
越是这么想,体内的八卦之魂便燃烧得更加旺盛。
颜子希在被窝里蹭了蹭,对着宋北承的后背,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之后喃喃着问,“宋北承,你在意的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声音弱弱的,听得宋北承的身体一顿。
本就没有睡意的他被她如此一问,原本紧闭着的眸子睁开。
黑暗中就像有一道光闪过,将暗夜点亮。
“不知道。”他的声音闷闷的。
颜子希却因此哭笑不得,“不知道?那你在意什么哦,明明就是不愿意告诉我。”
“算了算了……”尽管内心里还是有些小好奇,可见他这么不情愿的样子,颜子希也不勉强。
她略带颓丧的叹了口气,准备睡觉。
原本并未想太多的宋北承,因为她的提及不禁想到了过去,内心稍有触动。
加上又是半夜,人的神经总是在这时候变得异常敏|感而脆弱。
“应该,温柔大方通情达理吧。”宋北承说着便侧了下身子,双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对着天花板。
他的眼眸中荡着说不出的忧伤,嘴角勾起的笑也是那么苦涩。
听到他用了“应该”两个字,颜子希不禁皱了皱眉,难道他对她真的不是很了解?
难得他开口对自己说这些,原本赌气打算睡觉的颜子希又一次提起兴致,“那……她多大了?”
她饶有兴趣的转过身,侧着面向宋北承。
“56岁。”
宋北承的薄唇轻启间,颜子希却吃惊的睁大眸子。
没搞错吧?她没听错吧?
“你……原来你口味这么重啊,还有恋母癖……”
颜子希用赞叹的语气说着,却听得宋北承的脸色变得难堪。
而此时的颜子希在内心里感叹着的却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感情观比较新潮的人,同性之间的爱能够接受。
可唯独——恋童癖和忘年恋,她有点吃不消。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留下这一句之后,颜子希便打算侧身睡下,而宋北承却冒出一句,“爱自己的母亲也有错?”
原本刚刚闭上的眼睛,因此睁开。
颜子希不解的看他,不明白宋北承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意的人是他的母亲,但是——他分明刚刚说的意思对她并不了解啊。
“你|妈妈……也从小就离开你的身边了吗?”从他的眸色中看出了忧伤的气息,颜子希用试探的口吻询问。
宋北承深吸一口气,不愿提及,可内心里却泛着一股说不出的酸意。
他咬着牙,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她曾是我家中的佣人,偷偷和我父亲相爱之后,生下我便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