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陶公子像个胜利者似的,将苏小蛮与小怜两人绑了招摇过市,带着众人热热闹闹地直接便往他爹的衙门里送。
还边走边向苏小蛮炫耀,“等会让我爹抽你丫的皮肉开花,好好长长记性。居然敢跑太岁头上来动土。”
苏小蛮这前一辈子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现代,从未被这样对待过。遇上个警察叔叔都会好语好气的护送她回家。可自打这穿到古代之后,那满满的心酸简直是不提了,一提便是无数的伤心泪。
当下可不就这,这一身锦衣华服的被当街绑了一路走来,到哪里都是被人指指点点。虽然别人讨论的对象不一定全是自己,可被人背后论来论去的也实在难受。
这不,那些人的声音已经大到传至了她的耳里,路人甲说:“这不是陶大人那浑得跟什么似的宝贝疙瘩么?今儿个又是哪个倒霉的被他给撞上了?”
路人乙道:“快别说了,这样的事儿,哪天不得发生几件?小心被人听了去下个被绑的就是你咯。”
路人丙道:“这还是得感谢傍了个好老子,人家老子有钱有权有势,他做什么不行?谁敢说句不是?”
路人丁:“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于是一路上卖菜的继续卖菜,闲逛的继续闲逛,谁也没再对苏小蛮这一行发出其它的看法。
不过苏小蛮倒是一路上听了不少,其它什么重要的事不说,单就说这陶大公子就是十足十一浑球儿子,不务正业,惹事生非。好的能耐是一样没有,斗架耍狠那是样样不缺……
总结地说,陶公子这玩意儿,就一混账!
小怜听得只差没哭了:“公子你若有个好歹,小怜就是死一万次都不死不足惜啊……”
苏小蛮冷冷的横她一眼,“有点骨气行不行。”
到了衙门,那陶大公子往圈椅上大刀阔斧地一坐,指着一个衙役,说道:“去,把我爹请出来。”
那衙役见陶公子指着自己,也不含糊,转身便朝着后衙跑去。
这陶公子三五两天,不绑几个人往衙门里送,那必然便会有其它的人在衙门口击鼓鸣冤了,他对这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无奈地边往后边去边无奈的摇头。
那陶大人一听,又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外面作妖,面色尴尬地朝慕非冷道了个罪,请他在这里稍作休息,自己去去就来。
一出了大厅,他便一面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边痛心疾首地对衙役说,“他不懂事你们也不懂得看情况行事了?混账东西。”
衙役跟在陶大人身后满脸苦色,“公子那脾气,您不是不知道,若小的不来请,只怕他便要立即带着人闯后堂来了……”
那陶大人也不再多说,疾行慢赶地往衙堂里走去。走到了公堂,他只觉衣服都被汗水湿了一层了。
他站在侧门处将帽子取下来把汗水擦了擦,深吸口气,戴上帽子走了出去,往公堂上一坐。一眼看见自己那长得人模人样的儿子,瞬间便觉得自己那心绞痛的毛病似乎就犯了……
三五两天,若是生非,他就没给自己闲下来过。
不管好歹,陶大人将惊堂木泻愤似的往桌案上用力一拍,“又是哪个混账不长眼惹了你?”那苦口婆心的架式,十足十一儿奴啊。
陶公子坐在边上没吱声,下巴一抬,便有下人用脚往苏小蛮腿弯里一踢。
苏小蛮整个人被踢得往前一驱,便硬生生地跪在了打磨平整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膝盖瞬间便是麻软酸痛,各种滋味。
陶大人真是有种连眼睛都懒得抬的想法,可到底还是抵住不耐烦地往堂下瞧了一眼,看被儿子抓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不瞧不打紧,一瞧便觉得一口气没上来,憋在心口是吐也吐不出,吞也吴不下,一句堂下何人的官话生生将那人字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陶大人吓得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倏然站起了身子,动作之大,差点将他身后的登堂椅给踢翻了过去。
“那个,咳咳”虽然陶大人心里七上八下,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升堂!”
“威武……”
“那个……”陶大人思前想后最后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来人,搬一把高椅来!”这么尊贵的王妃,哪能让人家站着,我也甭坐了。
“哼!”陶公子以为高椅是给他搬的,脸上傲气更甚,鼻子都快撅上天了,指着苏小蛮一脸得意:“呵呵,这可是我父亲,你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找事儿,你等着瞧,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呵……”苏小蛮一脸不屑,大有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架势。
手下搬来了高椅,陶大人赶紧过去亲手接住了,陶公子想当然的想坐,跑过去想接手,却被陶大人大声阻止了:“有你什么事!一边儿站着去!”
没想到父亲会开口说这话的陶公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那个……公子这是逛了一天?劳累了吧,你坐你坐。”陶大人笑的一脸谄媚,“来人!给公子上杯茶。”
苏小蛮选择直接无视陶大人,说道:“我可是被强拉至此的犯人,怎么敢在陶大人这大堂之上如此嚣张,座位还是留给您的好儿子坐罢。”
苏小蛮还特意加重了“强拉”两字的语气,听的陶大人感觉自己脑袋要保不住了,怨念很深地看了陶公子一眼。等我处理完了这事儿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那边陶公子一点都没有弄懂事情的发展,再加上自家老爹那想要吃了自己的眼神,他感觉自己更委屈了,“爹,她今天在市场打了我一耳光!你快治她的罪啊!”
“胡说!打的好!”陶大人对着苏小蛮笑的像朵花,“我这个儿子啊欠管教,我平日里忙于公务疏于管教,今天姑娘给他上了一课,我回去一定让他好好反省。”说完,一脸严肃地指着陶公子,“你,还不过来给公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