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蛮在混沌中挣扎着,意识也模糊着,眼睛如何都难以睁开,忽然间,感觉自己好像浸入了一片凉水中,身上凉意入骨,如千万针在扎肉般难受,求生之意顿起,便挣扎着张开了双眼。
待苏小蛮睁眼时,便瞧见眼前一个家丁衣着的男人拿着一个空了的木桶,心下便生出些惧意,手脚挣扎活动了下,奈何绳子捆得很紧。
眼细细打量着四周,入眼的俨然是一个囚人的暗室,环境阴暗潮湿,常人待久了也会生出心病来。四周挂满刑具,空气里还满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这时她注意到坐在前面坐得端正的男人,仔细一辨。一身官袍,头带官帽,腰间配玉带,只是身材臃肿,肥头大脑,显得有些滑稽。
苏小蛮心中暗道不好,难道这就是那丞相程德?那个男人似乎也看到她直视的眼神,双腿撑起他那因常年累月官场应酬而变得肥胖无比的身子,活像那些圈养的生猪。不,不是单纯的生猪,起码是一头有权力的生猪。
程德用手挥退身边的人,满脸笑意的看着她,笑中渗着些算计阴邪的气息。苏小蛮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低眸思考着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抬眼,有了头绪的苏小蛮冷笑对程德道:“你假借县令夫人之名抓我至此,骗过所有人,无非就是想用我来要挟他。你眼瞧着自己走投无路,便想跟慕非冷拼个鱼死网破。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考虑一下替你求个情,他或许会大量地饶你狗命。”
程德眯着眼睛笑道:“小美人啊,你倒是挺聪明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那么冷静思考,你猜得倒是不错啊,我就是想借你来威胁他,引他前来,他一来,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小美人啊,要是你肯从了我,好好伺候我,我就把你收入房内。”说话间,程德的肚子跟着颤动着。
苏小蛮听他口中那些污秽之语,心中不由得烧起了怒意,眼中怒极看着他,顾不上修养。
“呸。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别人宰相肚里撑船,你是满满地填了猪食。口说出来的气都丑得让人难忍。”
程德见她如此反应,便连声笑着,上前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头伏在苏小蛮耳边说道:“等这件事情一结束,我就带你离开,识时务者为俊杰,待会你助我引出慕非冷,我让你下半生无忧。”
苏小蛮见他靠近,心生厌恶。恶心的气味满郁苏小蛮心头,头便往旁边一偏。
程德看苏小蛮避开的动作,手下便用了力,将苏小蛮的头强硬地偏了回来。苏小蛮挣扎不开,眼就似箭般,厉视着程德,恨不得在程德身上捅上几刀。
苏小蛮冷笑着:“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就是拿我当筹码来要挟他吗?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想鱼死网破的你,你有何能耐保我下半生无忧?”
苏小蛮望着眼前这个身着官服,满肚肥肠,心中充满着阴招算计的男人毫无退步地厉声反驳,心中愈发的坚定。不能放过他,万万不能放过这种人渣。
程德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中欲火与怒火交加着。手也不自觉随心而动,粗暴撕扯着苏小蛮身上因受刑破损的衣物。苏小蛮见他如此,手上脚上剧烈地挣扎着,想要把着束人手脚的东西除掉,恨不得立马杀了程德。眼中饱含杀意。
程德见她反抗激烈嘴上痛斥到,“心到挺硬,待到瞧你在我膝下承欢是便不是这么想了,哈哈。”苏小蛮心中感到异常屈辱,那个禽兽伏在她身上,眼中有了泪意,心中却不允许眼泪滑落。
不能,一定不能屈服。心中万念俱灰,有了想死的念头,便停下了手脚的挣扎,仰头,准备咬舌自尽。
程德感受到苏小蛮停了动作,心想,呵,果真是屈服了,早些随了我多好,免得受这些皮肉苦头。想罢,手上动作也更加放肆了些。
矮个家丁见苏小蛮抬头动作,带着决然的意味,复又见程德动作依然不停下,反而更加的猛烈些,看样子爷欲望是更强了。心中琢磨着。这可是要坏事的,怎办,怎办,得想个法子才好,这苏小蛮要是真的咬舌自尽,若我不上前,爷便没了筹码,我们可是要跟着一起死的啊。若是自己现在上前,依程德这性子,恐怕是要没命的。前些日子,还没出事,府里才传过,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丁在程德办事时传急报,虽是急切之事后来他老母亲又得了厚赏,但是坏了爷兴致,后来被折磨死了,让人用烂草席子,随便丢了后山林子,给野狗叼去了。
那小伙才一十八啊,家里独苗,又没娶妻,他家那病弱老母亲来寻时,只剩得几块烂肉了,全尸都没个。想到这里,想想家中境况,虽家中有子,但可是穷极了。无盐无米,靠自己撑着,快熬不下去了。要不要搏上一次,家里可就有米下锅了。想到这里,矮个家丁不由得抹了把汗。
“爷,我们,我们,暂时不能动,动她的啊!”做足思想斗争,矮个家丁上前哝哝地说着,还带着迟疑与害怕,说最后一字时,因为控制不住心中的惧意,还破了音。
程德听见矮个家丁因害怕而压得尖细的话,心上一烦,手上动作一顿。望向那个似屈服的苏小蛮,原来是想自杀。一手便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了过去,苏小蛮痛得深吸了口气。程德抬起脚,便往那个打扰兴致的家丁肚上一踹。那家丁被那一脚,踹得伏在地上,起不来身子。
踹完,程德拍拍衣服,眼中的浴火被笑意取代。又显出一副慈祥大官的样子,另一个高个家丁见状便立马将他扶起,拉到一旁,程德看向那个被扶着的矮个家丁,笑道:“你做得不错,很是忠诚,下去去管家那领赏。”高个家丁极会看人眼色迅速将矮个家丁脱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