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树上的麻色尖嘴小鸟,慢慢的在鹅卵石小路上探索着。池水中的鱼儿沉沉浮浮,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微风轻轻扶起落地的树叶,让它翻个身吧,这样睡的更舒服,走的更安稳……
“陛下,如此万万不可。”陶胜听到慕修寒想要与匈奴开战,连忙阻止。“现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倘若此时开战,受害者首当其冲便是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
陶胜小心翼翼地瞄了瞄慕修寒的脸色,慕修寒在高位多年,自然注意到了陶胜此时的顾虑,当下也就只有皱着眉头,淡淡的回了句:“无妨,陶爱卿尽管说吧,朕也不是那不讲理之人。”
陶胜听此,暗暗叹了口气,摸了把冷汗,这才继续说道:“他们只是一介草民,靠的只有国家,百姓们在无情的战火面前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不比那些有后路的贵人们。陛下如今乃是我天阙朝万人之上的,想必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子民在两国战火中苟延残喘,四处奔波游荡。”
说道这里,陶胜顿了顿:“一个国的根本在于百姓,我天阙国乃是文明的国家,既有才子出于平民百姓之中,两国开战百姓当自乱,自己尚不足顾,又如何顾得了他人,且两国开战纵使我天阙最终赢得这场战争,得来的也不过就是多那么点供品,而后安抚贫民亦是一个大工程,耗财。而那匈奴之中的强者往往诞生于战争之中,在战争中崛起而后资源不断,日后必成大祸,如此到不如任由他们窝里斗,一旦开战,则不利于此时此刻的天阙朝。”
“哦?如此,陶爱卿有何高见。”此时的慕修寒也冷静下来了,自己一直忌惮着慕非冷的身后的战功,而匈奴此时却要和他搭线,以此大方面侵入天阙朝内部高官像蛀虫一样掏空天阙,纵使当朝高管再怎么硬朗,也是逃不过蛀虫千方百计的祸害,当然即使是高官里面自然不乏些许小人,之前那个宰相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好列子,如此自是触犯了他慕修寒的底线。
“陛下,臣恳请陛下下旨令微臣前去匈奴做使者。”陶胜目光坚定的看着慕修寒,一字一句沉着声。
慕修寒听到陶胜这样说,心中若有所思。
“微臣定当把书信交由匈奴王,以此表示我王朝的宽宏与大度,发生这种事情,依旧愿意不记过往与匈奴友好往来。”陶胜静静地阐述着,不时注意高座上的龙袍帝王。
坐在龙椅上的慕修寒细细的思量此事,这也不妨是个好办法,只是这陶爱卿的目的……“好,朕准了。”
“只是,陶爱卿,你可知道,你此去匈奴这意味着什么。”慕修寒皱着眉头,淡淡的看着陶胜,“其实,这件事原不用你出手,你只需上奏朕这个主意便有高功,又为何要如此冒险,请旨前去。”
“回禀陛下,微臣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微臣此次前去或许这意味着死亡,但这也意味着,微臣有更高的功劳,如此便可以恩请陛下另一件事了。”对于皇上的决定,陶胜没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只是缓缓的跪下,笑着叩首:“多谢陛下恩准。微臣有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成全。”
“哦?陶爱卿不妨说来听听看。”慕修寒眯了眯眼,勾了勾唇角,隐去眼底的波动,每件事情总是相对的,没有人会毫不所求就帮你解决问题,早晚都会还。
“微臣恳请陛下恩准,在微臣出使匈奴的这段时间里,希望陛下留住阿努公主,不要让她嫁给慕王爷。”陶胜直直的跪在慕修寒面前,希毅的凝视着高坐在用黄金铸成的龙椅上的慕修寒,一切都交由这个令人胆寒的帝王身上了……帝王焉能真正的无情?他的心里一直有个人,在他的心里有她的刻下的痕迹,那个不可道出名字的女人,那个也曾在他陶胜心里住过的女人。希望,他能念此成全自己和阿努……所以,这次我陶胜又欠你一个人情……
慕修寒饶有兴趣的看着陶胜:“哦?陶爱卿为何让朕留住阿努公主,难不成陶爱卿喜欢她?”
“回陛下,微臣的确喜欢阿努公主,自第一次见面微臣就喜欢上了她,或许刚开始微臣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自己的心,但当她被迫离开微臣时,微臣才明白自己的心,微臣开始为她的消失着急、焦虑、不安。微臣喜欢她,缘分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在微臣出任边疆刺史时,缘分的磨盘便开始转动。当微臣在街上遇见阿努公主的时候,一颗心的归宿,就已经找到了去向,我爱她……”
在我陶胜心里,今生有两个重要的人,第一个人的名字,不可说,她贵为慕王妃,一开始便注定了有缘无分。幸而老天待我陶胜不薄,让我遇见了阿努,这次,我将用生命来守护她,不死不休,我爱你,阿努……
“陛下,微臣与阿努公主两情相悦,微臣恳请陛下,在微臣回来以后将阿努公主赐婚与微臣。”陶胜郑重的注视着那个坐在高位上,身着黄明龙袍的男子,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复,心忍不住的颤抖,整个身体的呼吸状态亦轻微浮动。
“好!朕准了,陶爱卿,早日归来。”慕修寒严肃的俯视着陶胜,她在等你,千万不要让她等太久……愿你能抱得美人归,不似像朕与她……
“谢主隆恩……”得到慕修寒的恩准,陶胜兴奋的从皇宫里快步的走出来。
树上的黄毛断脚小鸟似乎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叽叽喳喳的像似在给陶胜道喜。陶胜现在很激动,他要去告诉阿努,告诉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人,当她知道皇上已经恩准待他归来,他就会八抬大轿的迎娶她,她一点会很开心的,想到这儿,陶胜感觉自己幸福的快要飘起来,阿努,等我回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