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被婢女急促拉着过来,见王爷脸色铁青,不敢多言只好立即上前为司琬夏诊脉。
“回禀王爷,这姑娘无性命之忧,只是体内毒性发作,又被相克药物所激发,一时才咳血而出,老夫瞧这地上咳出的汤药已大半,也并未量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下官这就去为姑娘开几副药,吃下,慢慢养着,不日变能苏醒过来。”老御医说着。
慕非冷没有了闲心再去废话,挥挥手示意让他退下,之前喂药的丫头一下子聪明起来,连忙领着府中的御医出去。
苏小蛮一直没有再开口,只是呆呆的望着床上的两人。
慕非冷温柔的将司琬夏放上枕,替她捏好被子。
转身朝屋外走去,顺道粗鲁的拉着苏小蛮也出了房内。
慕非冷握着苏小蛮手腕的力道很大,让苏小蛮十分吃痛。努力的想要挣开,可是慕非冷不旦不放,反而更加重了力道。
被拉出房内后,慕非冷不再紧握这苏小蛮,而是顺力将苏小蛮推到一旁。
突然被这样一推,苏小蛮一脚不稳,差点摔倒。幸亏一旁的阿努眼疾手快,将快要摔倒的苏小蛮扶了起来。
还未等阿努开口打抱不平,慕非冷却从口中冷冷的蹦出:“这京城人人称你沈千婳医术高明,如今看来怕是都被瞎了眼,还封你什么医仙的名号,我看真是太可笑,太荒唐,就你这样的医术,简直就是浪得虚名。说什么救治病人,你这样,怕是要上天害理吧,你滚吧,不准再踏入西厢院内半步,若婉夏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全算你身上,让你沈千婳身败名裂。”
苏小蛮听得怔了,这样的话为什么会从慕非冷口中说出来,虽然叫着沈千婳的名字,可是他一字一句都是在讽刺的自己呀。她自知两世为人,虽都过得不如人意,可却也从未遭受过别人这样的讽刺,而且还是那个和她朝夕相处的人。
一旁的阿努听完,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这慕非冷竟是这样一个混蛋,明明王妃是一片好心过来帮他看看,可他如今这番话却又充满了讽刺。
望了望怔住的沈千婳,阿努捏了捏她的手,不管是出于沈千婳是陶陶的好朋友,还是这些时日她对自己的陪伴,亦或是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们,她都不能坐视不管,让她被人这样的欺负。
“慕王爷,你这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千婳她明明是好心过来看看屋里的姑娘,并没有什么坏心,你自己的王妃用得着说这样难听的话吗!”阿努气愤填膺的反驳道。
慕非冷望了望一旁的阿努,冷笑一声,“呵,阿努公主,你站着的土地是本王的家院,你扶着的人是本王王妃,你听到的事是本王家事,你一个不远千里来和亲的公主,在本王府里打抱不平怕是更没道理吧。我天朝是愿与你匈奴交好,可也没能好到轮到你来插手本王家事的程度,还请公主你回到自己驿站里吧,别让天下人把匈奴当成一个笑话。”
阿努被刺激到了,这样的臭男人,若他不是什么王爷,她阿努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可碍于这是王府,自己又是匈奴公主的身份,阿努只好隐忍着,看着一旁的苏小蛮。
苏小蛮也听到,这样难听入耳的话从慕非冷口里说出,真是更加难听了些。她也看向满脸怒意的阿努,对她摇摇头,示意让她不要为自己再打抱不平。
阿努见对自己摇头的苏小蛮,心里更是气。作为匈奴公主,自己从未受过如此委屈,一时又觉得苏小蛮活得太窝囊,气得跺脚,却又无计可施,只有带着人离开。
见阿努离开,苏小蛮才回过头来正视慕非冷的眼睛,的确,刚刚慕非冷的话让她的自尊受到了打击,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伤害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让司琬夏误服了寒灵芝病情加重?可御医都说无性命之忧了,他又是为什么这样。
越想越气,自己明明好心来替他看看司琬夏,好心办了坏事,可现在慕非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像是自己已经故意害死了司琬夏一样。
想着想着就想得更多了,心里就越发委屈,苏小蛮感觉到自己眼眶里好像有了泪珠在打转,好似随时都想要流下来。不行,她绝对不能在慕非冷面前哭,现在这样的形势,自己如果哭了,只会表现出自己的软弱。两世的经历,不能让她这么做。
清了清嗓子,苏小蛮不再打算解释,反正慕非冷的话已经放到这里了,自己再多说也只是平添烦恼。倒不如不说来得痛快。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有想过害…”苏小蛮最后的话还没说出来,房屋内又传来阵阵咳嗽声。
慕非冷看了一眼沈千婳,“记住我说的,不再让我在西厢里看见你的身影。”转身进入屋内。
司琬夏醒了一会儿了,可是她不打算发出动静,只是默默地躺在床上听着慕非冷从口中蹦出的一字一句。
她想让沈千婳知道,自己在慕非冷心中的重量。待到慕非冷说完后,感觉沈千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她厉害的咳嗽起来,以此来吸引慕非冷的注意。这一咳也打断了苏小蛮唯一的字句。
房门被推开,慕非冷走了进来,连忙倒了一杯水端着来到司琬夏床边。
“怎么样?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叫御医再过来给你瞧瞧。”说着便要出去吩咐,司琬夏见慕非冷像要走,连忙伸手拉住慕非冷。
“王爷,不必担心,我没事的。还有王爷千万不要责怪王妃,是王妃也是一片好心,替我诊断,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让我喝下寒灵芝的,你别去怪王妃了。”说着眼泪也花花留下来。
明明是外替别人求情,可司琬夏这模样却又像受极了委屈。
她这一哭,让慕非冷心中更生怜惜,对苏小蛮差点铸成大错的行为更是讨厌。
一脸苍白,带着泪水,慕非冷在司琬夏面前再也拿不出冷意,她如今受的苦都是替自己在受。只好糊弄着她:“你好好养着,我不会太责怪她的。别哭了!”
司琬夏当然知道慕非冷说的是什么话,自己也不是真的想为那沈千婳求情,毕竟刚刚屋外的话她可都听得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