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允刚出苑,就见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迎面走来:“呀,江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呀?皇上宣江小姐呢。”
江不允边偷偷往小太监手里塞了一个腕上带的玉镯,边悄声问:“皇上可生气?”
小太监面不改色地将玉镯塞进衣服里,也跟着走几步,见和后面跟着的下人远了一点,才转向江不允说:“是面带愠色,江小姐小心为妙。”
江不允哈哈一笑,我小心什么,就怕皇上他不生气呢。
“不允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江不允平日左右人少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和嘉熙行礼的,今日却一反常态地跪拜在地上。
“圣安,起。”嘉熙问江不允,“小允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你可是不会对朕这么行礼的。”
“回皇上。”江不允委屈巴巴地抬起头,“近日有人教育不允,尊卑有别,不允怎敢还和以往一样没规没矩的。”
听江不允这么说,嘉熙便明白了几分:“你脸上的伤,可好了些了?”
江不允点点头:“皇上挂心了,本就无妨,现在已看不出痕迹了。”
“来,上前来让朕看看。”嘉熙心疼地看着站在堂前犹豫的江不允,以往的江不允虽是没规矩了点,但有趣的很,今日竟如此沉闷。
江不允自己都想给自己颁发一个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了,这种表演天赋,眼神里透出的悲伤无助,啧啧,完美。
“真的没事的,多亏了七殿下,若不是七殿下仗义相救,不允还不定会被怎样呢。”江不允想着这时候不说点谢青时的好话,岂不是浪费了在嘉熙面前给谢青时加一分的机会?
嘉熙点点头:“朕的小七自然是好的。”
“皇上,柳小姐到了。”
“宣。”
不会吧,自己可不想看柳素以再流几滴泪,更不想在嘉熙面前撕,江不允忙行礼退下。
与柳素以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很清楚地感觉到柳素以对自己的恶意。
嘉熙怎么和柳素以说的,江不允不知道,只知道事后嘉熙不仅罚了柳素以去省事房待着,还罚了皇后。
看来嘉熙还什么都挺清楚的嘛。
这下没什么可挂心的了,江不允就安安心心地等着皇上下旨,带自己去北池,去遇见真相。
“圣宣,三殿下,七殿下,八殿下……”
“怎么没我啊?”跪在地上的江不允抬起头看着宣读圣昭的公公。
“我还没宣完呢。”公公笑着看着这宫中唯一敢打断圣昭的人。
江不允撇撇嘴,低下头等圣昭宣完。
“……江小姐四人,前去北池参加寿宴,明日启程。”
“臣妾,接旨。”江不允十分激动,从公公手中结借过圣昭。我就知道,虽然品级不够,但皇上还是会带上我的。
江不允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才想起让西池去收拾行李,自己在这个世界十六年了,还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自己该备些什么呢?
本来这些东西,只需要出门右拐到七殿下院去问问便知,谁想谢博琰竟也在,不知在于谢青时商议什么事。江不允只好站在院外候着。
谢博琰正在和谢青时讨论关于此行北池的事宜,耳中敏锐地听到院外江不允的声音,谢博琰朝院外一瞥,却没有看见人,便急忙寥寥几句收场,要起身告辞。
果不其然,谢博琰刚踏出院就看到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什么的江不允。江不允看的入神,根本没有看到谢博琰,谢博琰只好轻咳几声。
江不允这才抬起头来:“三殿下,快看,有蚂蚁!”
谢博琰早已习惯了江不允没大没小,左右看看并无他人,才极不好意思地蹲下身,顺着江不允的手指看向地上的几个蚂蚁洞:“江小姐怎么会突然对蚂蚁有兴趣?”
“等着无聊呗。”江不允耸耸肩,就要往起站。
可能是蹲的有点久,或者起身起的有点急,总之不论是因为什么,江不允只觉得脑袋一沉,眼一黑,江不允忙伸手胡乱地抓着想要先稳住身体。
可江不允身前除了谢博琰,并无他物。
江不允便伸手抓住谢博琰的衣服。
江不允摇摇晃晃了几秒,眼才清明,这才发现谢博琰正盯着自己的手,顺着谢博琰的目光,江不允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握了一个香囊,而且硬生生地将香囊从绳上扯了下来。
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劲,竟能将谢博琰身上佩戴者的香囊扯坏。江不允心中暗叫不好。
若真只是一个香囊,倒是不值多少钱,可看这香囊虽然崭洁干净,但还是轻微地泛了黄,想来是戴了很久了,再看上面纹着的凤凰,着定是谢博琰心上那人所做了。
谢博琰没有说话,他怎么能想到江不允会将青伊送自己的香囊扯坏,自己可是小心地佩戴了好久。
江不允见谢博琰面带愠色,忙先发制人地道歉:“三殿下,不允是无意的,若三殿下真真对这个香囊在意至极,不允可以……把它补起来。”江不允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自己可是从不善女红的。
其实谢博琰并没有那么生气,只是听到江不允说自己在意这个香囊时,有了莫名的烦躁:“你能怎么补?再补,它也不是原来的香囊了。”
江不允也同样莫名的烦躁:“哪能怎么办,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都道歉了,你让她再做一个不就行了?!”
“她?”谢博琰不知是苦笑还是冷笑:“你是在说谁?”
江不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又不甘居于下风,便依旧仰着头怼回去:“你喜欢的人是谁我怎么知道?”
谢博琰实在不知道这再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