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飞摇摇头,目光坚定:“本王知道江酒是三嫂送给七哥的大婚的贺礼,所以格外照顾,与本王所乘轿子为一顶,若是本王没有遇见什么特殊情况,那么应该是不会有人将蛇信草的毒下到江酒里面去的。”
书房中陷入了沉默,但是所有的人都在想同一件事情。后面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若是没有推断错,柳子渡觉得这些酒不够款待柳府众多的宾客,又加之这江酒也是极负盛名,所以柳子渡想着将这些江酒自己人喝了,所以命人搬到了厨房,那日晚上,刚好厨房做给柳素以的饭都很下酒,柳素以因着明天就要出嫁,心情很是激动,所以边想着喝一点酒,也当是下饭了,所以就喝了厨房之中的,自己听过盛名但是从来没有喝过的江酒,然后江酒之中被下了蛇信草的毒,柳素以便这样,误打误撞地,中毒身亡了。
“原来是这样……”谢离飞不敢相信,居然就这样,将事情推出了大概,不过很明显的,推断出这些,除了确定了下毒时间之外,并没有确定什么,包括最重要的凶手,都没有确定。所以谢离飞回过神来,看着谢博琰问道,“不过,三哥啊,那是谁想要弄你或者三嫂呢?”
“其实,若是毒三殿下,那么和毒七殿下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是殿下,既然我们刚才推断出是不可能毒七殿下的,那么这个人毒三殿下的可能,也是很小的。”西池皱着眉头,说道,“那么这样看来,这个人的目标,可能是……三夫人?”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不允,江不允一愣,感觉自己的脑子中‘轰’的一声,她知道,西池说的是对的,若是整个推断都没有错误,那么这个毒,真的很有可能是用来毒自己的,因为下毒,是在从江府到三殿下院的过程之中被人干的,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些江酒是要被当做大婚的贺礼送给别人的,若说是江不允在宫中这么久,像喝一点自己家的酒,也不是说不通,所以这个人可能会以为,是江不允要喝这个酒,所以便下了毒,谁知误打误撞,毒死了柳素以。
“那么,是谁要毒三嫂啊?”谢离飞也很惊异,原来,那个人的目标,竟然是江不允,谢离飞实在想不到会有谁有这个胆子,去毒江不允。
江不允苦笑一声,摊开手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用很无所谓的口气说道:“我这个人啊,得罪的人可不少,毕竟平日里不太注重这些,所以一不小心得罪人,也是常有的事,这个世界上恨我的人,想要我死的人,应该不少吧……”
“江不允!”谢博琰大喝一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谢博琰扭过头来,伸手握住了江不允放在桌子上的手,将语气温柔下来,说道,“本王知道夫人素来是不介意这些的,但是本王依旧不许夫人这么说自己。本王不能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夫人,但是本王会用尽本王所能用的多有力量,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夫人死,只要本王还在一天,本王就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江不允心中一暖。
其实谢博琰这个人,平日里对外人,总是很冷的,有时候对嘉熙皇上都会有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的面庞,甚至有时候对自己,也会冷漠也会爱答不理的很是高冷,但是江不允知道,这是谢博琰,谢博琰本来就是一个这样高冷的人,冷面殿下的称呼不是白来的,但是有时候,谢博琰又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幼稚,跟自己撒娇,跟自己玩闹,也是在这个时候,江不允才能觉察出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爱着自己的,也是自己爱的,因为这个人愿意把从来不向旁人展示的一面,展示给自己看。
但是好像是,婚后这么多年,因为江不允自己也是一个坚强的独立的女人,所以不曾像任何人包括谢博琰,表现出了自己难过伤心,软弱的一面,江不允总是在夜间,在没有人能看得到自己的夜间,看着夜空,想着自己的身世,想着自己之前的那个世界,想着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之中的危急,想着好多好多,令自己心烦意乱的事情,可是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当江不允面前站了人的时候,江不允就又会恢复成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永远坚强努力永远严酷,没有人敢惹的霁华夫人。
所以严格来说,这是江不允第一次,话语中有了一丝丝,自己在夜间所想之事的影子,带着深深的惆怅。
也是第一次,谢博琰这么握着自己,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