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
谢离飞一直在等谢博琰回来,却是等到天渐渐要暗下来,也没有听到任何一点关于谢博琰回宫的消息,该不会是谢博琰没有接到消息吧?不应该啊?
谢离飞有点心急,他没有办法去知道江不允和谢博琰在江南发生了什么,干了什么,知道了些什么,谢离飞愈发地焦灼,说是在等谢博琰回来进入着局中,不如说是在等江不允,带回来那个真相,哪怕只是一句“对不起没有找到。”都可以,这样一直没有消息,倒是让谢离飞一直惦记着。
皇后不放心让彩嫔出去,只好一直留在自己殿中,不断地叮嘱,不外乎“你我姐妹一场”这样的安慰,或者“彩嫔妹妹的家人应该都在北方那一带吧?”这样的威胁。
彩嫔被迫参与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想着要凭着皇后全身而退,或者说,彩嫔是抱着一颗求死的心来的,她觉得这是命。
所以自然也就不担心皇上会怎么想怎么做,一脸平静地跪在殿的中央,静静地听着已经即将崩溃的皇后说话。
皇后满脸泪痕,喃喃自语道:“这一回真的是逃不过了吗?”
皇后不甘心地左右看看,又问了一遍:“太子还是没有来吗?”侍女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都深深地低着头,摇了摇:“回皇后娘娘,太子没有来。”正说着,便有人从外面跑进来,跪在了彩嫔身旁:“娘娘!”
“怎么了?”皇后虽是很慌张,但还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威仪,这种下意识的威仪。
“回皇后娘娘,太子他……”跪着的人惊慌地抬头看了一眼皇后,犹豫着要不要说,皇后狠狠地扫了一眼,几乎是低吼出来:“说。”
跪着的人急忙俯下身去磕头:“回皇后娘娘,太子他收拾行李,方才趁着夜色出宫去了!”
“什么?”皇后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跪着的人,语气中满是愤怒和怀疑,“你再说一次?”
整个殿内的人都跪了下去。
“太子,太子连夜逃出宫了。”那人说话声音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抖。
皇后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皇后坐了下去:“哈哈,太子向来就是这样,一有事从来都绷不住……”
说到这儿,皇后仿佛疯了一般迅速地敛去了脸上方才哈哈大笑的神色,换上了一脸肃穆:“只是,这次有事的,是本宫,是本宫!”
“娘娘息怒。”殿中的人异口同声。
皇后的脸上却愈发地狠厉:“事到如今,哪里还讲什么母子情谊,大难当头还讲究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啊。”皇后又哈哈大笑,“本宫这一回,就豁出去了!”
不远处的七殿下院,谢青时面前跪着的人也带来了同样的消息,谢青时轻蔑地一笑:“他以为他能逃得掉吗?身为太子?”
宫中如此热闹,江南却异常平静。
谢博琰牵着江不允的手,在江边漫步。
“夫君,你知道吗,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江不允看着江水粼粼,甚是舒心,对谢博琰说道,“夫君,你来过吗?”
“本王来过啊。”谢博琰愣了一下,急忙回应,还补充着解释了一句,“年少时跟着父皇来江南游历了一番。”
“夫君来时,江南也是这般美景吗?”江不允好奇地问。
谢博琰点点头:“那是自然,江南的风光一直如此温婉和丽。”只不过在本王的记忆中,除了美景,还有一个人罢了。谢博琰虽是握着江不允的手,却总觉得思绪止不住地有点飘。
“夫君,你有时候会不会想,如果我们不是在皇宫中,你不是皇子,我不是家族的大小姐,会不会有好多东西都会变得不一样?”江不允在现代时听说过,人总会在夜晚的时候感觉到惆怅,忧伤等等蓝色情绪,那么,如果有爱的人陪在身边,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江不允在现代的时候没有经历过,却是在经历了穿越等这么多是是非非之后,据地这种突如其来的漫无边际的根本无法排解的情绪,是多么的难得。
江不允握紧了谢博琰的手:“夫君啊,不允教夫君一个新的称呼吧,”
“新的称呼?是什么?”谢博琰饶有兴趣地看向江不允,江不允故作神秘地解释:“就是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在那里,夫君和夫人都有着另一个称呼。”
“哦?夫人说说看?”
“在那里,我得叫殿下您,老公。”江不允停下脚步,踮起脚尖趴在谢博琰耳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