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愁更愁。
大家嗨到了半夜,情绪都很兴奋,喝得都有点多。倒是衬得安幼宁一直灌酒的行为没有那么显眼了。
雨已经停了,出了月色,被冷风一吹,有些眩晕的头清醒了一些。
贺程也喝醉了。
此刻,林梓扶着他,正和众人告别。
待到林梓和贺程走了,李玥看了看安幼宁道:“幼宁姐,我看你也喝了不少,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男同胞们听到了,立刻凑上来道:“我们送吧,你一个弱女子能抵个什么事儿?坏人来了,一巴掌就把你解决啦。”
李玥对着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道:“弱女子总比你这个醉鬼强吧?怎么,想和老娘比一比啊?”一边说,她一边举起了拳头。
男同胞们立刻作鸟兽散。
安幼宁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不用担心我,我住的公寓离这里也不远,我一会儿打个车就到了。”
李玥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但是这么晚了,而且A市最近不太平。”
安幼宁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我还没醉呢。倒是你,住的那么远,还是叫个人和你一起走吧。”
见安幼宁这么坚持,李玥也便歇了心思。
“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啊。”
“我知道了。”
和李玥告了别,安幼宁便一个人走了。
现在确实很晚了,午夜十二点过,很多商店都关了门,不说行人,就连来往的车辆也少了很多。两边的路灯落下橘黄色的灯光,本是温暖的色调,此刻却因为冷清的街道有些寂寥。
安幼宁觉得自己必须冷静一下。
只有沐浴在冷风之中,才能把心底那些快要炸裂的汹涌情感压下去。
直到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才敢尽情的释放自己所有的情绪。
她蹲在路边,突然忍不住抽泣了一下。
酒精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东西,那些平日里压抑的情感,她可以借着酒精爆发出来——她不是失恋了,她只是喝醉了。
安幼宁蹲在路边调整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前走。
深更半夜,单身醉酒女子,简直就是有些人眼中待宰的羔羊,更别说这还是一个大美人。对于很多人来说,吸引力满值!
A市这段时间不太平。
接连发生了两期强奸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半夜的独身女子。凶手极其残忍,不但玷污了受害者的身体,手法还非常凶残。受害者死状凄惨,就像是生前被凌虐了一般,更可怕的是连具全尸也没有。
四肢被分解,头和身子被砍成两半。
这两起性质如此恶劣的案子一被报导出来,就在A市掀起了巨大的水花,影响极其恶劣。
更重要的是,如今两周过去,凶手还没有找到。
是以,这段时间A市的气氛都很是沉重,夜猫族们都少了许多。特别是女人,轻易不会一个人走夜路。
安幼宁的头有些晕,喝下去的酒此刻开始发挥了作用。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本想要叫一辆出租车,但是却发现街上别说是车了,就连个人也没有,寂静的有些可怕。
刚才她情绪不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走到哪里去了。
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叫车。
正在她低头的时候,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劲风,安幼宁反应不及,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人制住。
袭击她的是一个男人。
那人捂着她的嘴,力气极大,拖着安幼宁进了旁边的巷子。
安幼宁用力挣扎,但是她本来就有些醉,身上使不出什么力气,而且和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比起来,她那点儿力气简直不够看。
那人脸上带着套子,安幼宁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放大了她的恐惧。
她想要放声尖叫,但是嘴巴却被人紧紧捂住。
那人哑声笑道:“可让我逮着一个漏网之鱼了。”
他伸手摸了安幼宁的脸一把,似乎非常满意手上那细腻的触感,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快速地用绳子把安幼宁捆住,用东西堵住她的嘴,下一刻,便开始撕扯安幼宁的裙子,目的不言而喻。
“唔唔唔……“
安幼宁挣扎着,但是于事无补,她根本逃不了。
胸前一阵冰凉。
那一瞬间,安幼宁绝望了。
难道她今晚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这样肮脏的一条巷子,被一个男人侮辱,死得那么凄惨吗?
然而,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那正在她身上动作的男人却突然被人猛地掀开!
“他妈的,是谁?!”
眼看极品就要到手,却被人横插一脚,那人自然很生气,从地上爬起来,抽出刀子就朝来人冲过去。
今夜的月亮很小,月色很淡。
昏暗的巷子里,安幼宁看不清楚来人的样子,只能听见一道有些粗哑的男声突兀的在她的耳边炸开。
“是谁?”来人冷笑了一声,动作极快,这匪徒即使手握利器也完全不是来人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制服了,跪在地上只能惨叫。
来人像是不解气,又补了一脚,怒道:“还敢问老子是谁,老子的女人都敢碰,你胆儿肥了啊?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可怜的匪徒惊恐的瑟瑟发抖,没等他反应,来人三两下就把捆住了,就像是捆头猪一样,匪徒总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带到屠宰场给宰了!
这一口一个老子,倒是让安幼宁有了些熟悉感。
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雨,不大,却冰凉刺骨。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碎的,沁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安幼宁情不自禁地开始打冷颤。本来就受了惊吓,此刻酒倒是醒了,但是整个心脏都在颤抖,脸色白的吓人。
口中的堵塞物被取出,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那久违的温暖透过她冰凉的肌肤直直地传进了安幼宁的心里,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获救了!
失恋的痛苦,被侵犯的恐惧,让她再也忍不住,突然猛地扑进了来人的怀里,崩溃般的哭了出来。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害怕和委屈在顷刻间便爆发了出来,这是她懂事以来,第一次这样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开始打嗝……
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被她抱住的男人在她扑过去的那一刻僵硬了身体。
安静的巷子里除了风声雨声雷声,就只剩下安幼宁的哭声。这样一个大美人在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
来人也是如此。
温香软玉在怀,他又正值壮年,血气方刚,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火炉里,热得快要爆炸了。
妈的,是男人都忍不了啊!
就在他暗搓搓的准备给这个胆敢扑进他怀里的女人一点儿好看的时候,安幼宁终于不哭了。尽情哭了一场,她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最重要的是,她……有点冷。
理智回归,安幼宁立刻从男人的怀里出来。
温香软玉没有了,不知怎的,有点失落。
“还站得起来吗?”
安幼宁摇摇晃晃站起来,又冷又害怕,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刚站起来,腿就软了一下,差一点就摔到地上了。
幸好身边的男人忙抱住了她。
“安幼宁,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直到此刻两人近在咫尺,安幼宁才看清了来人的脸。
“荆启?”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荆启扯了扯唇角,痞气的一笑道:“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安大律师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爽,讽刺道,“刚才你在我怀里哭了那么久,敢情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啊?啧,看来,安大律师胆子不小啊,随随便便就敢在三更半夜抱着个陌生男人哭。”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若是平时,安幼宁还会教育几句。
但是她现在刚受了惊吓,自己都顾不上,只是瞪了荆启一眼道:“好好说话,别像个小混混一样。”
荆启黑着脸冷哼道:“我就是小混混怎么了?你可是刚被小混混救了,怎么,看不起我啊?”
安幼宁不想理他了。
推开荆启就想走,但是她现在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哪里还有力气走?荆启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是看到安幼宁快摔倒的时候,还是伸手扶住了她。
他哼道:“走不动就别逞强。”
安幼宁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叹了口气,倒是真的不逞强了,乖乖地任由荆启扶着。她这乖巧的样子倒是让荆启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是转性了,怎么这么听话?要知道,这女人以前看到他就跟看到老鼠似的,根本就不想和他多接触,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被他抱着了。
安幼宁自然不知道荆启在想什么,她看着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匪徒,问道:“这人怎么办?”
“别管他,一会儿有人来收拾他。”荆启不在意的说道。
安幼宁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却听荆启补充道:“喂,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我可不是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报了警,这混蛋一会儿就会被送进去吃牢饭了。”
他瞅了瞅安幼宁,觉得那白嫩嫩的小脸蛋挺美,突然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笑得有些邪气。
“安大律师,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你是不是要付点报酬啊?”
没等安幼宁回答,他突然倾身低头凑近她,俊美的甚至邪气的脸近在咫尺,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安幼宁的脸上,带起了阵阵的热浪。
“英雄救美,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