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居然能如此若无其事的将这些事给说出来,简直令人发指。
“对,你不是大老虎,但是你比打老虎还要可怕!”
夏乐笙硬气了几分,她实打实的不想对此妥协,就怕有一有二还会有三,所以她宁死也不肯松口:“宋平生,我不想跟你争论,话我就放在这里了,我就是不想跟你待在一起过夜,你若是不出去,那我就出去。”
说罢,夏乐笙看了那个男人一秒,转身就往外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留下,我走!”宋平生站了起来,出声喊住那个炸毛的小丫头。
他的脸色有些低沉,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如此不留情面,非要赶尽杀绝。他无奈的走到夏乐笙的身旁,缓缓说道:“那你今天晚上就好好的睡在这里,明天我来找你。”
说罢,宋平生打开了房门,一个人就离开了。
夏乐笙偷偷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宋平生的后背,直直走完这段长廊,然后向右转,消失在了寂静的走廊里。
夏乐笙不由得笑了起来,嘴边是愉悦的笑容,她有一种战胜后的愉悦,非常奇妙。
不过说来,她自已就能预料到,宋平生一定会为此妥协的。
“啪”的一下关上了门,夏乐笙很是随性的就躺在了小床之上,嘴角上的笑容久久不散。
夏乐笙躺了一会儿,就觉得这床实在是太渣了,居然连她的肩膀觉得硌得慌。这里的床实在和家里那些柔软的床实在不一样,硬的感觉就是睡在了一块木板上。
如此想着,她突然想到宋平生说,他以前就是睡在这个房间的。
夏乐笙不禁坐了起来,细细打看这个房间。
在柔弱微量的黄灯之下,整个房间小的可怜,也就四五平米。而家具之类,除了身下的这么一个木板床之外,还有的就是临近窗户的那一把椅子和小书桌。
整个房间,十分整洁。这大概就是收容所的标配吧?
虽然简陋至极,但还是比很多地方好多了。
夏乐笙眨了眨眼,重新躺回小床上,这一次,她不再那么觉得木床硌得慌,只是觉得有些小惬意。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房间有些太过于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床边是简陋的书桌,书桌的正面,便对应着一扇小窗户。
今晚的月亮,没有很明亮的月光,丝丝点点的散发着。小星星们,似乎也都玩起了捉迷藏,整个天空中,黑乎乎的一片。
而房间之中,只有那一个圆圆的旧式灯泡,散发着柔弱的昏黄光。
夏乐笙突然觉得自已不应该赶走宋平生,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而这里有太过于陌生……
仿佛这个世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陌生、孤寂、不安……
萦绕在夏乐笙的心头,她看着这个房间,合着衣服将被子盖过头顶,仿佛如此这般,自已就能把这陌生、孤寂、不安的感觉赶走,而自已也能快速休息下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夏乐笙突然耳尖的听到“吱……吱……吱……”的怪声。
她条件反射,直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心脏也似乎一下揪成了一团。
她从未听过这种奇怪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就像是有鬼……似得……吓得她连呼吸的声音都慢慢降低了些许。
紧接着,她就看到一个灰黑色的小东西从墙角爬了出来,似乎非常目中无人的寻找着事物。
夏乐笙看清那个悉悉索索的小动物之后,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居然是老鼠!老鼠!那种趴在下水道里的生物!
夏乐笙长这么大,从来只见过小白鼠以及宠物鼠,那些非常小的老鼠,对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威胁性。
而如今,这只灰黑色的大老鼠,它那尖长的牙齿,以及那条又细又长的尾巴,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主。
简直把夏乐笙吓傻了。
她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打开大门,直接落荒而逃。
逃走之前,还听到一声“吱”,简直像是大老鼠无情的嘲笑。
大门的外面,是一条非常长的走廊,夏乐笙使足了全身的力气都在狂奔,遇到转弯的地方,直接就转过过去。
她一口气跑了很久,也跑了很远,以至于停下来的时候,夏乐笙都不记得回去的路该怎么走。
她双眼木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个小院子,根本记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为跑的急,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穿鞋,光着脚丫子就踩在了沙石之上。
小小的院子里,夏乐笙踩在松软的沙石之上,非常的愉悦,细细的沙子在她的脚趾之间流动,比水有趣多了。
院子中央的,有一颗非常巨大的梧桐树,主枝干非常粗,枝叶也长的十分的茂盛,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估摸着需要两三个成年人才能把树干给环抱过来。
此时正值深秋。
茂盛的梧桐叶早已染成了金黄色,在夜晚萧瑟的秋风中,嗦嗦的就往地下飘。
地上已经满满的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踩在脚底下,咯咯作响,有趣极了。
然而这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却显得十分的清晰易听。
夏乐笙看着这个漆黑的天,踩在沙土与梧桐叶之间,竟莫名的不觉得害怕。
她,是再也不敢一个人自已回到那个小房间里面去了,何况,她也不认识路回去的。
而唯一认识的宋平生和萧千夜,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身处何地。
夏乐笙突然想起,宋平生说过,今天凌晨会有大雨。想到如此,她简直郁闷的想哭,回也回不去,去也不知道去哪里?
而宋平生那个混蛋,居然不知道在哪里!!!
“宋平生,你个大坏蛋!”
夏乐笙郁闷的跺脚,但是只能无能为力的站在这里,她是那里也都不敢去了的。
“诶,小千金,大晚上的,你这是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么?”一丝戏谑的声音从梧桐树上飘了下来,带着几分感兴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