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覃司南和姜堰的对话还在继续。
姜堰：“说起来，苏昭好像还是你的学妹对吧？我当初还以为你会选择站在你学妹那一边。”
覃司南的眼神很是淡漠：“学校里的学生那么多，我难道要每个人都管吗？不过就是利益关系，谁开的价码更能让我心动，我就站在哪一边。”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更何况，不管这件事最终如何解决，我们都已经通过了学院的考核，不是吗？”
“没错，”姜堰的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不管如何，你们都将是未名学院的一份子。”
未名学院需要学生，招生的规则却又诡异莫测，每年能进入未名学院的学生统共不会超过五个，这也是为何姜堰会出现在这里想办法将他们带回的原因。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
“你问。”
“未名学院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招收学员，甚至从世界各地中抉择出选中者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世界的爱与和平你信吗？”
覃司南冷冷地看了姜堰一眼，摆明不信。
“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为了青铜片？”
姜堰勾起唇角，不答。
覃司南也没有指望姜堰会就这样乖乖告诉他。
反正在他心中，未名学院不过是一个利益交换的场所，他为未名学院办事，未名学院提供给他所想要的，而这份他想要的东西，目前除了未名学院之外没有人能给他。
光冲这点来说，就足够决定他站哪一队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覃司南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问题，那么就先正式开展计划吧。”姜堰伸了个懒腰，“要开展计划似乎还差了一个人。”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顾家有一块青铜片，而白秋晨手上也有一块青铜片。
覃司南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顾家的青铜片已经失踪，而白秋晨的青铜片被她藏了起来。”
等于这两块青铜片都不知所踪。
“明明两块都已经浮出水面了。”姜堰将刚刚三楼里所发生的事情详尽细致地告诉了覃司南，“之前白秋晨跟林湘安说的那个故事你还记得吧？九兽觥有一个神奇的功效，美梦成真，它能将现实带往人们期待的那个方向。”
君王获得胜利一统天下，顾家好运连连企业做大变得有钱有势，这些都是他们所期待的方向，而不管这些愿望是否符合常理。
覃司南：“你是说……顾家失窃的那块青铜片是被顾疏给拿走的？”
姜堰：“八九不离十。”
人们的愤怒被转移，开始遗忘自己最初的关注点，甚至连关注中心的顾老太爷都被忽视，种种迹象表明，顾疏手上藏有青铜片，并且他知道青铜片的正确用途。
所以他才能将那块青铜片为他所用，让病重垂危的顾老太爷改变主意另立遗嘱，让众人失去心智。
听到这里，苏昭心下一片骇然。
苏家拥有九兽觥多年，将其奉为传家之宝，却一直不知道它真正的用途与秘密。若它的功效真的有那么厉害，顾弋尘此刻怕是已经不记得和他们之前约定好的事情了。
“等顾家的青铜片找到了，”姜堰轻笑了一声，“白秋晨手中的那片也就自然找到了。”
白秋晨不像顾老太爷，得到青铜片后就一直供奉家中，白秋晨利用上面的孔隙穿过红绳，常年佩戴其身，对顾疏所造成的影响力多少能相互抵消。
“所以顾疏之所以对白秋晨威逼利诱，就是发现青铜片对她不起作用？”
“是这个道理。”
覃司南的面上难得露出一丝迟疑：“白秋晨现今最在乎的就是林湘安。”
之前她好几次差点妥协于顾疏也大部分是因为林湘安，难道姜堰说差了一个人中的那个人，是林湘安？
姜堰想要利用林湘安来威胁白秋晨！
“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姜堰不满地哇哇乱叫，“我才不会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
顿了顿，他说道：“我不会让你们拿林湘安去威胁白秋晨，只是……”他的眸光尽是狡黠，“要让顾疏尽快找到林湘安。”
只有林湘安在顾疏的手上，才是最令白秋晨感到担心的。
毕竟现在在白秋晨的心中，顾疏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从画面中抽离，苏昭猛地喘了两口气。
这次景象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得好好梳理一遍。
覃司南的叛变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必须承认的事实。
其实在她心中，她和姜堰并不是对立关系。
她莫名其妙成为未名学院的选中者，然后来到这个世界，和覃司南成为搭档，遇见了林湘安与顾弋尘，这些事情中不可或缺的一个人就是姜堰。
如果没有姜堰，她永远不可能遇到上述这些事情。
是姜堰带她去了未名学院，给了她一个能回到过去，救回自己爸妈改变十八岁噩梦的希望。
嘴上虽然不说，但苏昭心里其实是感激的。
哪怕后来姜堰因为青铜片的事情，瞒着他们撇开他们，悄悄进行调查，她也只是觉得两个人只是所为原因不同。
两人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青铜片，或者说是为了九兽觥，只不过姜堰是为了未名学院，而苏昭是为了自己。
苏昭想要好好调查青铜片的话，就必定不能经过姜堰之手。
不知道为何，她一开始就有这种感觉——经过姜堰之手的青铜片，注定不会再回到苏昭手中。
不是说她想与未名学院为敌，只是她有自己的考量。
就像覃司南说的——未名学院只是他的利益中转站，谁的筹码对他有利，他就会帮谁。
可在苏昭心中，信谁都不如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