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着嘴角,苏昭问向身边的姜堰:“这道题为什么会是C?”
姜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答得理所应当:“那该选什么?第一个答案简直是基础入门级的错误了,每一处任务世界都不同,甚至有的世界中太阳西升东落,如果被分配到了那样的任务世界中要怎么用月光的投影来分辨方向?第二个选项就更奇怪了,夜间的树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过路行人,换你你会觉得那是好人吗? ”
苏昭:“……”
虽然知道是鬼扯,但是她心中竟然隐隐觉得有些道理。
没有理会她的小纠结,姜堰看着白烨的考卷,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猩猩对于这种逻辑题最无可奈何了,没想到学校竟然会安排他去参加这种比试。”
的确如姜堰所说,与覃司南那份接近于满分的试卷相比,白烨的那份试卷上基本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
看到白烨吃瘪,姜堰明显来了更高的性质。
他拍着围观的同学,难得摆出老师的架子:“让让。”
很快姜堰的面前就让开了条一人宽的小道。
苏昭跟在他的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竟来到了比试台下面的正中央。
比试台上,随着击鼓声响起,第二轮比试正式开始。
比试台上,覃司南穿着黑白太极道袍,一头利落的短发闭目盘腿坐着,台子上的另一边坐着白烨。
两人都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而他们的身后各出现了一个超大的电子屏幕。
苏昭:“……我能给学院提个建议吗?”
姜堰似乎是知道了第二轮的比试项目,稍微皱了皱眉,盯着白烨身后的电子屏幕目不转睛:“你说。”
“能向学院反馈一下吗?要么纯古风,要么纯现代,千万不要这样两种元素结合,我有点强迫症。”
“哦好,我会记得向学院反馈的,”姜堰点点头,却依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见他看得这么认真,苏昭忍不住问道:“这第二轮的比试是什么意思?”
覃司南和白烨身后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各自不同的景象。
“模拟任务世界。就是说,当比试台上两人同时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们会被随意安排到一个模拟的任务世界中去出使任务,谁先完成任务,谁便获胜。”
而他们身后的电子屏幕便是他们各自出使任务时的直播。
覃司南身后的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拯救小道士的十八岁。
那位小道士从小便在道观长大,可是在他十八岁那年的时候,道观翻新,建起了新的道观,新道观里有了一只修炼成精的树妖,那位妖怪害死了他的众位师兄弟,从此道观荒废,他颠沛流离,被世人嘲讽为疯道士。
如果想要拯救小道士的十八岁,那么就要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将那只妖怪除去。
而另一边白烨的屏幕上同时出现了一行字——拯救树妖的十八岁。
树妖在一方土地上生长了数百年的时间,终于修炼成人,可就在他十八岁的那年,养育他的一方土地突然盖起了新的道观,他的树干被人们砍伐做了横梁,从此他便被束缚在了道观中,离不得半步。
如果想要拯救树妖的十八岁,那么就要在他十八岁的时候阻止道观的搭建。
覃司南和白烨的传送地点虽然不同,但是随着两人的渐渐深入,他们的目的地景色却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比试台下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简单的模拟任务场景!
覃司南和白烨的任务是正好相反的!
小道士和树妖之间,只能拯救一个人。
如果拯救了小道士,将树妖除去,那么树妖多年道行被毁,将永生永世地被困在道观之中;可若是拯救了树妖,那么小道士所处的道观便会妖气弥漫,师兄弟全部被害死,颠沛流离,被世人指指点点。
这一轮的比试,覃司南和白烨之间必定会有正面的碰撞。
任务都不算是太难,难的是两人的交手。
出使任务的经验,谁先能挣得任务关键的先机,还有两人之间难免出现的打斗。
就算覃司南有前世的记忆,可是白烨毕竟是能出使A级任务的人了,论经验方面,苏昭绝不认为他会输给覃司南。
姜堰显然也这么想,比起刚刚看到第一轮比试试卷的兴奋,此刻他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两边的电子屏幕上——覃司南和白烨在虚拟的任务世界中相遇了,他们各自的身边还跟着各自的任务目标人物。
小道士和树妖之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就连旁观者,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紧张激烈的气氛,身处其中的覃司南和白烨感受定然更为深切。
树妖舔了舔唇:“如果你一定要碍事的话,那我就先从你这边开始吧,反正道观中的人我一个也不准备放过!你们既然有毁我本体的胆子,就一定有了承担一切报复的觉悟。”
小道士握紧了拳头,同样眼眶通红,眸间泛着寒意:“就是你害死我的师傅师伯还有众位师兄弟,我要你血债血偿。”
覃司南一改平日懒散的模样,胳膊处的肌肉微微绷紧,整个人处在随时战斗的姿势。
相比起来白烨就轻松很多,他挠了挠脑袋,看了看身旁的树妖,又看了看身旁的覃司南:“你站远些,不要伤着了。”
这句虽是关心,但在旁人耳里听来却更像是挑衅。
果不起然,覃司南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苏昭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姜堰的衣角:“白烨打架很厉害吗?”
“怎么说呢?”姜堰沉默了一会儿,“与其说金毛怪打架厉害,不如说他是力气大,大到可以忽略一切格斗技巧。”
顿了顿,他咬牙切齿,带着股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我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