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上的内容到了这里就断了开来,中间有一些残缺的部分。
再开始的部分,可以看出此时单卿黎的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今日终于找到了要的木材!我有救了!
这句‘我有救了’连写了三遍,可以看出他当时的激动。
单卿黎在以为自己快要无救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与九兽觥相克的东西——南神木。
据说九兽觥在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就必须要用南神木所燃烧的火焰来融化,所以南神木与其相生相克。
单卿黎用千辛万苦得到的南神木打出了四个木盒,单家原本就是做工匠起身的,单卿黎更是家族中的佼佼者,他根据九兽觥的花纹在木盒上雕刻出了所对应的图案,并将其做上了精致的机巧。
之前随着他失去控制的时间越来越长,他越来越觉得九兽觥与他有一股吸引力,每走出几里就觉得呼吸不畅,随着时间的加长,他能离开九兽觥的距离就越近。
但是当九兽觥被放置进木盒的那一瞬间,单卿黎就突然感受不到那种束缚了,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于是他趁着这种感受将放置进木盒中的九兽觥连夜带到了一座山上,将四个放了九兽觥的木盒全部埋进了土里,而这一次九兽觥再也没有自己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没有了九兽觥的帮助,单卿黎再没有办法帮助周边的百姓,渐渐地单家的神话不在,当君王派来的使者找到单卿黎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了,可是君王不信,他认为单卿黎是在推脱,一开始君王还亲自微服私访去到了单家,希望能用自己的诚意感动他,但在看到单卿黎依旧没有松口之后,他就恼怒了。
恼怒的君王狠狠拂了拂衣袖,称如果单卿黎如果执意如此,那么就整个单家为他陪葬。
在这样的圣令下,单卿黎不得已从山中重新挖出了九兽觥,完成了君王的心愿,得偿所愿的君王心下大喜,特赐单卿黎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玉简上的内容再次消失,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苏昭揉了揉因为看得太久而有些干涩的眼睛:“原来九兽觥还可以升官发财啊,他竟然用玉简记了这么多内容。”
其实想想也知道,单卿黎一定是希望这些玉简可以流传的更久一点,而其他的材料都保存得不够长久。
单卿黎那么希望后人发现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不希望后人重蹈覆辙?
覃司南沉默了一会儿,之前他急着将这些玉简碎片拿回来献宝没仔细看,现在倒是原原本本看了个清楚。
九兽觥是不祥之物他一直都清楚,却没有想到这么邪门。
一想到苏昭的身上还有很多青铜片,他就忍不住皱眉。
朝苏昭伸了伸手,他说:“给我。”
苏昭装傻:“什么?”
覃司南看了叶淮一眼,叶淮倒也明白,毕竟他从小就知道九兽觥的存在,也知道青铜片和玉简的事情。
他也朝着苏昭伸出手:“昭昭,听话。”
看着两个人都伸过来的手,苏昭也没有办法再装傻下去了。
其实在看到单卿黎记得这些东西之后,她心里也有些发怵,生怕自己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
她挠了挠头:“可是单卿黎之后不是说了木盒能抑制住九兽觥吗?你们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玉简明显就是还没有记载完,后面的内容是什么?单卿黎重新将九兽觥埋起来了吗?苏昭觉得不会,毕竟单卿黎被任命在君王身边,之前远在他地都不能避免,现在就在君王眼前,为了他的性命,为了整个单家的性命,就算他想要将九兽觥重新埋葬,恐怕现实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
那么单卿黎之后的命运呢?
他们目前还无从而知。
可是苏昭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你们别操心了,我现在身上只有青铜片,还没有九兽觥呢,而且苏家拥有了那么多年的九兽觥,我也没有发现我爸爸妈妈出现什么异样啊,说不定过了这么多年,九兽觥已经没有这么邪门了。”
她打着哈哈,以要继续复习期末考试的名义将覃司南和叶淮给赶走了。
知道覃司南不会善罢甘休,她每天都会格外注意将门窗关好,生怕某一天房间就被覃司南突然闯入了,然后将她的那些东西全部没收。
毕竟这很像是覃司南会做的事情,但是一直到期末考试那天来临,覃司南都没有任何异动。
这很不同寻常,让苏昭变得更加小心。
覃司南下课回寝室进门,她下意识地就先占据二楼的楼梯口满脸警惕;吃饭的时候,覃司南放下碗筷,筷子在碗沿边发出细微的响声,她原本扒饭的手猛地一顿,放下碗就冲了出去;覃司南睡觉后,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打开他的房门,确认他是否真的睡着。
看着苏昭每天杯弓蛇影,覃司南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别那么紧张,”他满脸无奈地啧了一声,“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苏昭愣愣地扬起头看他。
被她看的不自在,他掩饰般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与你一并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