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道向前走2017-11-21 17:163,713

  朱二想说术业有专攻,他就算也是觉醒者,但并不能求来雨水。可是皇帝不听,他就是不听!

  这次祭祀被安排在奉先殿前,由太常寺主持祭祀仪式。

  皇帝要求得匆忙,但好在祭祀礼器等都是常备,圣旨一下,太常寺很快就在奉先殿前的广场上弄出了一个祭祀台,

  泰平帝把这次祭祀放在奉先殿,自然有他的考量。

  一是如果状元郎做不到,也不用太难看。

  二是想请赵家列祖列宗看看戏。

  对,没错,泰平帝对这次祭祀的态度压根就不认真,他就没指望朱二能求雨成功。

  泰平帝不止请了赵家列祖列宗看戏,他还把皇后和几个儿子以及几个公主也叫来了。

  当朝皇后是个存在感很薄弱的人,身形瘦小,至今无孕。

  几个成年皇子为什么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这跟大家都不是嫡子,全都在一个起跑线也有莫大关系。

  曾经有人疑惑为什么皇后不收养一个嫔妃之子,但皇后从没有流露出这个意思,皇帝也没有当众提及,这事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皇后虽然无子无女,存在感也薄弱,但宫中嫔妃和众皇子皇女无一人敢对她不敬。因为敢对皇后不敬的,如今骨头都烂光了。

  只要是宫中人,谁不知道泰平帝对这位皇后敬重无比?

  泰平帝虽然有很多嫔妃,但几乎没什么特别宠爱的,且只要是公众场合需要携嫔妃一起出面的,他只会带皇后,而且每月大半时间这位皇帝都歇在皇后的坤宁宫。

  几十年一直如此,皇后圣宠几乎不可动摇。

  奉先殿里放着赵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来看戏的皇帝一家子并不是坐在奉先殿前,而是位于下方广场的左侧廊下。

  这里的位置比广场高,比奉先殿低,看戏正正好。

  被叫来的皇子和皇女们一开始都摸不着头脑,这不年不节,怎么突然下旨传他们到奉先殿前?而且还不是祭祀祖宗。

  等他们看到朱二穿着一身白色的祭祀袍服,赤着双脚,踏着冰凉的石板一步步走到祭台上时,都默然了。

  状元郎这是打算进太常寺?

  往年似乎也有善于占卜、推算者,进入太常寺为官,但这样的官员最高也就爬到正三品,而且没有什么实权,以状元郎的表现应该志不在此吧?

  众皇子皇女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静宁看到朱二,心头巨震的同时,也隐隐猜到父皇的打算。

  一身白衣,赤脚而行的朱致远给人的感觉与往日大不相同,似乎特别清冷。

  当他一步步踏着阶梯走上祭台,衣袍被风吹拂而起,竟宛若即将远离凡尘的仙人。

  祭台上摆着不少礼器。

  太常寺的官吏准备好这处祭台就麻溜地跑到右边去看戏……咳,是神色肃穆地奏起礼乐。

  皇后忽然轻轻一叹。

  泰平帝立刻转首看她,“梓童?”

  皇后没说话,她不到必要,极少开口。

  泰平帝伸手握住她的左手,又重新看向祭台上的朱二。

  祭祀时应该有祭文,可朱二什么都没准备,皇帝本来就拿他做耍子,他又何必费那个精气神。

  但装样子还是要的,朱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上是太常寺给他准备的惯例求雨祭文。

  太常寺的意思是说,你要自己准备了也行,只要内容皇帝能通过。如果自己没准备,就必须用他们的。祭文可不是能乱写的东西。

  朱二直接跟皇帝说自己不擅长祭文,皇帝就让太常寺给他准备了。

  礼乐停止,钟磬声响起,这是表示祷告祭文的时间到了。

  朱二嘴唇翁动,台上没有其他人,两边看戏的离得都远。他有没有念祭文,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气寒凉,他穿得不多,又赤着脚,之前还跪了那么长时间,中午因为要祭祀的缘故,只给他喝了清水,没给饭吃。

  朱二的身体状态也许还行,但他的心情却糟糕透了。

  权力!如果他有无上权力!

  如果他能无视权力!

  这一刻,一种名为“野心”的强烈欲望在朱二心中膨胀。

  他原本只想循规蹈矩地走权臣之路,但现在他希望能更快、更强硬地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让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握。

  也许他会失败,但如果不试一试,他永远都不会甘心。

  皇后忽然坐直身体。

  泰平帝第一个感觉到她的变化,再次低声唤她:“梓童?”

  “你看天。”极少开口的皇后声音有点沙哑,但并不难听,甚至还有点微微勾人的味道。

  泰平帝抬头,眼睛猛地睁大。

  同一时间,静宁公主也像是有所感觉般,几乎与泰平帝同时抬头看向天空。

  时间已经是午时过后,今天太阳时隐时现,是个多云的天气。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太阳还在头顶悬着,可现在太阳不但藏了起来,天空的云层也在急速变化。

  云层在迅速聚拢,白色的云朵一点点变灰,随后转向沉甸甸的乌黑。

  很快其他皇子皇女也感觉到了天气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刚才还明亮的天地,在这一会儿突然暗了下来。

  “这是?!”泰平帝的声音有点颤抖。

  皇后不得不反握住他的手,用力抓紧他。

  低低的喧哗声在附近响起,众皇子皇女们也在惊讶。

  另一侧,太常寺众官吏和奏乐者全都傻了眼般看着天空。

  此时,奉先殿前所有人类的动作几乎相同。

  朱二把祭文点火,丢进火盆,也跟着仰头,眼望天空。

  “鼠姑……”

  京城外城距离公孙医馆不远的一个一进小院里。

  身着男装、正在练武的鼠姑回身跃起,就要一剑削下草人的头颅。

  忽然,她的剑停在了草人的脖颈前,脚掌落到地面,整个身体的动作像是静止了般。

  鼠姑缓缓收起姿势,手持宝剑站直身体,仰头看天。

  “少爷?”

  就在刚才她似乎听到少爷在叫她?

  声音很遥远,让她有种从遥远天际传来之感,所以她才会下意识抬头看天。

  但这一看,她愣住了。

  天空乌云压顶,竟是要下暴雨的趋势。

  终于要下雨了吗?

  全京城人等这场雨不知等了多久。

  不过乌云面积似乎有点小,只凝聚在……皇宫那一块儿?

  今天少爷就是进了皇宫吧?

  鼠姑想着朱二,看着天空,在心中默默祈求:求老天爷让这场雨的范围大一点吧,京城边上的田地都要干了。求求你,老天爷……

  鼠姑默默祈祷着,同时也没忘祈祷她的少爷一切顺利。根据少爷传来的消息,他今天进宫应该是与授官有关,希望少爷能心想事成。

  鼠姑左手提宝剑握拳抵在心口,右手手掌包住左手,仰头。

  “轰隆隆——”

  沉闷的春雷声由远及近。

  院外传来欢呼声,欢呼声像波浪一样向四周辐射,越来越大。

  “打雷了!就要下雨了!”

  “终于要下雨了!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快!把家里锅碗瓢盆都拿出来接雨!”

  不知多少人从家里、店里、各处房屋里跑出来,大叫大喊着要下雨了。

  京城内不靠田地生活的人都高兴如此,更何况近郊的农人们?

  发现乌云的农人们这时全都在喊叫,他们兴奋得在田地中不住蹦跑,蹦跳着乞求老天爷降下雨水。

  村里的老人们大声吼叫着后辈,让他们赶紧回家避雨,不要站在雷电之下。

  天上的乌云面积开始扩大,逐渐笼罩住整个京城范围。

  “咔嚓——!”一道紫电劈下。

  随后,剧烈的雷鸣声宛如在耳边炸响。

  “轰——!”

  多少人吓得尖叫。

  雷声一炸过后又是一炸。

  “哗——!”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下啦!下雨啦!”

  “下大雨啦!哈哈哈!”

  全京城人在此刻陷入了狂欢。

  近郊的农人们更不用说,喜得他们恨不得敲锣打鼓。

  奉先殿前。

  站在祭台上的朱二已经彻底被大雨浇湿,雨水顺着他仰起的脸颊流入他张开的口中。

  雨水并不甘甜,但朱二却在享受这一刻。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雨水降下,也不知道这是否跟他的血脉能力有关,他只要知道这一刻,真的下雨了。

  他做到了。

  而皇帝必须为他和鼠姑赐婚!

  高高的廊下,宦官和宫女们奔跑着拿来遮雨的物什,还有人劝皇帝皇后赶紧避雨。

  但泰平帝却摇摇头拒绝了,他大笑着,伸手去接廊外的雨水。

  雨水很大,随风溅到了他的脸上。

  他不但不生气,还喜悦地不住对身边的皇后喊:“皇后,梓童,你看,下雨了!真的下雨了!朕的状元郎真的求来了雨水!哈哈哈!”

  皇后却低声沙哑地道:“情之所至,生可死,死可生,久旱可逢甘霖。陛下,赐婚吧。”

  泰平帝转头,眼中突然涌起悲伤:“朕没有想要为难他们,朕只是……”

  皇后抬手,手指抵住泰平帝的嘴唇,但很快就放下。

  泰平帝却在这一刻,眼中迸发出了极致的喜悦,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朕会赐婚,朕说到做到,朕这就让人拟旨!”

  泰平帝握住皇后的手,靠近她,激动地低声问她:“鹤儿,今晚……”

  皇后轻轻点头。

  泰平帝嘴巴咧开,心中在朱二的脑门上贴了大大两个字:福将!

  此时不但是皇帝把朱二当福将看,皇帝的儿子们在雨下下来后,看朱二的眼神都不对了。

  能求雨即下,说明什么?

  神血觉醒者?

  不不不,往大了说,这可是可以与天联系的人!是国师之才哇!

  如果朱二在求雨方面的神奇能维持住,只要让他往大夏旱地都走上一遍,等安全回来,他不成神也会被老百姓推向神位。

  泰平帝会杀他吗?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那么在朱二活着的那段时间,他不是国师也胜似国师。

  大夏国师,一个早就被取消的神圣官职。

  如果这位在百姓中有了极大声望的国师说某皇子才是天命所归……

  皇子们的呼吸变重了。

  但也不是所有皇子的想法都一样,比如大皇子,他的呼吸也变重了,但性质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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