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灵歪了歪头，小手被秦羽牵着，有几分娇羞，但更多的是兴奋。也许是这种兴奋瞬间给了她灵感，她张大了嘴巴，惊呼道：“你是说他们的目的不在于除掉天明朝堂大臣？”
“哈哈，这次你对了。”秦羽随手摘下一片树叶，端详着树叶的纹路，缓声道：“我不得不佩服大齐和燕洛谋士的智慧。此番行动，明知送死，硬要执行，不是为了以命换命，换掉大臣的命，而是为了给天明朝堂一种错觉：两个国家在帝都部署暗子是为了刺杀大臣们，并且，在这番行动中，暗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是非常明智的主动性丢车保帅，以一部分暗子的暴露换取其他暗子的安全。这一点，我想母亲都没想到。”秦羽转过头看着苏沐灵，轻言道：“况且，此番行动也削弱了不少天明朝堂实力，还给百官带来了阴影，关于这一点，就要陛下去努力了。”
“高，实在是高。不论成功与否，他们都是胜者。”苏沐灵眼神中多了一份忌惮。
“其实还有一点。”秦羽缓声道：“他们在试探天明朝中是否有明眼人。若有明眼人，天明便会采取一系列行动，彻查暗子，他们就可以改变一下对天明的策略了；若无明眼人，天明的威胁性便会减弱。”秦羽丢掉树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听罢，苏沐灵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一个这样的行动，竟然让秦羽分析出如此多的情报，让她对秦羽的崇拜又加深了好几倍。她顿了顿，说道：“那现在我们就按兵不动，让他们放松警惕对吗？”
“对，我们还要让天明撤去所有反间谍机构。”秦羽捋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发丝，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这项工作交给天眼楼吧。”
看着秦羽自信满满的笑容，苏沐灵突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下意识握紧了秦羽的手，低声道：“接下来的，就是清理投降派了。戚风可是只老狐狸，在天策榜上都有排名，要清理掉他，很困难。”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虽然戚风平日里道貌岸然，在民间树立了不错的形象，在朝中也颇有声望，但并不是不可战胜。”秦羽眨了眨眼睛，轻快道：“这可就是母亲大人的任务了。”
“雨相……”苏沐灵呢喃一声，与秦羽手拉手，漫步树林之中。
远方，是一碧万顷的湖泊，后面，是威武雄壮的古祭坛，很美妙。
大齐皇宫。
一身龙袍的齐雄策看着眼前的奏折，眉头微皱：“参与这次行动的有多少人？”
“禀告陛下，共三百七十一人。”一个白须大臣道。
“逃出多少人？”齐雄策看着奏折，头也不抬问道。
白须大臣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无人逃出，超过一半被活捉。”
齐雄策哦了一声，放下奏折，轻声道：“无妨，意料之中。”
见齐雄策如此风轻云淡，白须大臣有些不明白，开口：“陛下，这……”
“张夺，你给他解释一下。”齐雄策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
旁边走来一个黑脸大汉，一拱手：“是，陛下。”说罢，转身对着白须大臣道：“我大齐埋在天明的暗子，都是单线联系，绝不知其余人的任何消息，就算他们严刑拷打，也拷打不出半分有用的情报。而且，我们还叮嘱了暗子，若欲拷问，所有人同时检具天明朝中大臣，如此动作，你可放心？”
白须大臣听罢，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对着张夺和齐雄策一拱手：“臣明白，陛下和张府主才智无双，臣佩服！”
“呵，还有别的情报吗？没有就退下吧。”齐雄策挥了挥手。
“禀陛下，臣还有一个情报。”白须大臣拱手道。
齐雄策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讲！”
“燕洛在天江沿岸部署了数十个暗堡，增兵十万。”白须大臣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齐雄策打了个哈欠：“叫萧怜心过来见我。”
旁边的一个太监一拱手，尖声尖气唱道：“传萧怜心觐见！”
殿外的太监们赶快请人去了。
不多时，一身青色长裙的萧怜心踏入殿堂。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萧怜心单膝跪地道。
一旁的张夺听见萧怜心的自称，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将惊讶的目光投向齐雄策。
“爱妃平身。”齐雄策不咸不淡道：“这段时间多关注天眼楼动向，一有变动立刻向我禀报。”
萧怜心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双手捧起：“谢陛下，关于天眼楼的情报妾身已经带来了。”
太监走上前结果文书，转身交给齐雄策。
齐雄策打开文书，快速浏览了一遍，将目光投向萧怜心：“能除掉秦羽吗？”
萧怜心摇了摇头：“师兄身边有孟无颜守护，恕我听雨轩的刺客无能为力，如果老祖宗愿意出手的话……”
“那顺其自然吧。”齐雄策打断了萧怜心的话。他对秦羽有一种轻蔑，是他极端自信的体现。
我齐雄策是天命之子，注定一统天下的天骄，秦羽？一个情报头子如何与我相提并论？
“爱妃这段时间劳累了，今晚就留在宫里吧。”齐雄策含笑道，眼神中却闪着一道凌厉的寒芒。
听到齐雄策这样说，萧怜心面露喜色，急忙单膝跪地：“些陛下隆恩！”
打量着萧怜心匀称的身材和还算绝色的脸庞，齐雄策虽然含笑，但内心却古井无波，手在龙案下对着张夺挥了挥手。
张夺心领神会，对齐雄策眨了眨眼睛：“臣告退！”
回到天明。
秦羽和苏沐灵坐在湖畔突出青石上，将脚浸入冰凉的湖水，看着眼前的天光碧波，远处青山若隐若现，天空中一行大雁略过，好一副唯美风景画。
苏沐灵倚着秦羽的肩膀，感受着迷人的体温，俏脸有些发红。
秦羽没有拒绝，并且伸出手搂着苏沐灵，两人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
经过几日的相处，秦羽对苏沐灵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常年古井无波的内心泛起了波涛。
他并没有去克制自己的情感，因为他也舍不得放弃这般美妙。
论出身，秦羽是秦家大少，苏沐灵是财阀苏家大小姐；论文采，秦羽神谋鬼算，苏沐灵惊才绝艳；论气质，秦羽风轻云淡，苏沐灵优雅端庄……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两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师，你还是错了。”秦羽心中默默道了一句，搂着苏沐灵的手用力几分，抬头望向远处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