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歌低着头,没有回答,准确说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玉封策这种精明的人,根本不能随便答。
“很难回答么?”玉封策没有转头,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四周向他们围过来的旋转刀片。
“我就是我啊,还能有谁?都以为我是凝风的宁安公主,其实,并不是,我来自一个很偏远的地方,一个小小的部落,因为向往外面的世界,趁族人没发现偷偷跑出了的,只不过不小心掉湖里了,当我冒出水面的时候,却发现周围都变了”南宫灵歌的语气很平淡,像叙说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他不能让玉封策听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遥远的部落么?玉封策眼神暗了暗,这个说法他信了。
相传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种族总会有一些神秘的办法,或许她是偷跑出来不小心触动了族里的阵法之类的,才会出现在寒山小筑的水池里吧!
而且当时她的着装确实不像凝风的服饰,那种装束他从没有见过。
当初南宫灵歌换下的那套衣服他已经命人洗干净了,如今就放在寒山小筑,如今知道她来自那些古老神秘的部落,或许他可以根据那套服装去查。
两人安静下来后,就只剩下周围刀片旋转的声音,在这狭小的地方响显得异常刺耳,很像让它停下来,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向自己靠近。
“喂,当初你怎么不走那八扇门呢?如今死在这里,以后都不会有人知道”南宫灵歌已经闭上眼,绝望般的坐在地上,如今等待的也不过是刀片切在身体上的疼痛到来罢了。
这地方以后估计不会有人来吧,就算有人来,也已经认不出她们了,一堆碎肉,腐坏成一滩水,谁还会认出来。
“那八扇门只有一扇通往李家祖先的墓穴,其他几扇门,进去了,便出不来,尸毒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玉封策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放弃希望的女人,当时那门来的时候,就一股很浓的腐朽气息传出,他想也没想拉着她的手抚上柱子,他知道他们脚下一定会有个通道,没想到这下面却是个死阵。
“那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啊,如今怕是半线生机都没了”她仰着头,只看到他的下巴,心里不免为玉封策感到可惜。
玉封策没有接话,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刀片,突然,他嘴角轻轻勾起,蹲下身与南宫灵歌平视。
“要死了,你还笑得出来啊,果然心大”她话音刚落,玉封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语气带了点轻挑,他说“若是本王救你出去,你如何报答本王”
南宫灵歌眨了一下眼睛,这话的意思是,他找到破阵的办法了?
“出去再说”什么事情出去再撩,在这随时都能要她命的地方,她实在不能答应他什么。
“不,本王要你现在说”他不傻,出去以后,他根本拿这女人没办法。
南宫灵歌撇撇嘴,说只要不触犯她底线,金银财宝或者其他要求都随他。
至于底线是什么,她没说,他也没问,现在已经没时间问了。
只见玉封策抬手,聚气,缓缓出现了一把剑的虚影,不等南宫灵歌看清,那虚影已经被玉封策投出去,虚影一破竹之势穿过层层刀片,钉在其中一个圆柱上。
“碰”的一声,那虚影钉住的那根圆柱以及上面的刀片全部碎裂。
而周围那些刀片的旋转声慢慢的停止,最后停下。
此时离他们最近的刀片已经划破了他们的肌肤,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刚刚她还傻站着,那刀片就要切掉她脑袋,玉封策一把把她揽进怀里,于是那一刀切在了玉封策手臂上。
玉封策的手臂一直紧紧揽这她的肩,血液已经流到她脖子上了。
她挣扎了一下,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然后就看到,那些在他们周围停下的刀片缓缓的退下,地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四面墙犹如大石压下,弄出巨大响声,这又恢复成了原来的石室。
除了那破碎了的桌子椅子跟书架,还有那淡淡的血腥味昭示着他们刚刚差点死掉,石室再无变化。
南宫灵歌松了口气,想要挣开玉封策看着她肩膀的手,却发现玉封策好像整个人都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一般。
她用力掰开架在她脖子处的那只手,一抬头,却发现玉封策嘴唇乌黑,两眼无神。
因为刚刚她太用力,玉封策脚步不稳退后了两步,碰的一声倒在地上。
“玉封策,你……”南宫灵歌突然抓着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南宫灵歌眉头越皱越紧,差不多快拧成一股绳。
把玉封策放平在地上,然后把自己的随身带的药都拿出来放在地上,在五六个小瓶的一个蓝色瓶子中倒出一颗药丸。
把药丸塞进玉封策嘴里,却发现玉封策根本不会吞咽,连刚刚张嘴都是南宫灵歌捏着他两颊强塞进去的。
这毒叫“虽死不僵”,其实药性却恰恰相反,中毒的人慢慢变得僵硬,只不过会有神识,他想动,想说话,只不过因为药性,他连张嘴都难,舌头也已经麻木,渐渐失去知觉,手脚更是如木头一般僵硬,如果在半个两刻内不解毒,就会连呼吸都不会,然后死亡。
只要玉封策把药吃下去,情况便会有好转,可如今困难的是,玉封策连吞咽都不会了。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那拿手指把药往他喉咙戳进入,可是她怕药正好卡在喉管。
如果有水还好一点,可是,桌上的水壶已经掉地上碎了,此时根本找不到水。
时间一点点过去,南宫灵歌也急了,看着玉封策那虽然睁着却无神的眸子,她心情顿时很复杂。
如果不是玉封策把他揽在怀里,那刀绝对会削掉她脑袋,就算没有削掉她脑袋,此时中毒的一定会是她。
看着地上的碎片,南宫灵歌好像想到了什么,走过去捡起一块边缘比较锋利的碎片又走回来,蹲在玉封策肩边。
把碎片朝自己手腕处一划,起初只是一条红痕,随后鲜血从她手腕汩汩流出。
另一只手紧捏着玉封策的两腮,强行让他张嘴,随后把正流血的手放在他嘴上,让鲜血尽量流进他口中。
看着鲜血快溢出他嘴角,南宫灵歌突然俯身吻住他的唇,舌头伸进他口里寻到那粒药,把它往玉封策喉咙伸出顶去,顺着血水那药已经往他胃里走。
南宫灵歌怕不够润滑,又给他喂了一口血。
确定玉封策把药吞下后,南宫灵歌突然送了一口气,整个人坐在地上。
刚刚着急没有感觉,如今突然放松下来,南宫灵歌就感觉想吐,那股铁锈味一直在她嘴里不散去。
而手腕处也一阵阵的疼,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南宫灵歌也是不得啊佩服自己的勇气,当时想都没想就化下去。
从地上的瓶子中拿起一个白色的瓷瓶,咬开盖子,把里面的药水倒在伤口上,本来汩汩冒着血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
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把伤口包扎好,才去看还躺在地上僵硬的某人。
再次把手指搭在玉封策的手腕上,感觉情况有所好转,她才放心下来。
过了一刻,南宫灵歌突然感觉不对,周围的血腥味好像有点浓,看了看周围,才注意到了玉封策周围,周围的地面颜色比其他地方深。
她伸出手指抹了一下,发现指尖是暗红色的血。
没多想,拽着玉封策的胳膊把他翻了个身,却发现玉封策背后的衣服裂了一个大口子,血已经染满了他整个背部。
只是因为他穿的是黑色的夜行衣所以看不出来,只不过背部衣服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更深。
这……
南宫灵歌眼神暗了暗,这也是因为她吧!
玉封策一把揽住她的时候,是用了力的,她整个人撞他怀里的时候他退了一步,也就是那一步,她一点伤都没有,而他背上却被划了无数刀。
把玉封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手刚伸到玉封策的腹部,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你背上的伤,我要先给你止血”抽回手,不悦的看着那个脸色稍微比刚刚好一点的人。
“看了…本王的…身体,你…可…是要…负责的!”玉封策一字一句的说着,估计是舌头的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话音像大舌头,但是南宫灵歌听清了。
有一瞬间她想把人丢下不管了,NND,她都不怕长针眼,他说啥说,再说了,又不是没看过。
“不想死就闭嘴”南宫灵歌冷冷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刚把外衫脱掉,玉封策本来无神的眸子,此时带点戏谑的看着南宫灵歌,南宫灵歌此时一心只想快点给他止血,所以没看到他嘴角那丝坏笑。
把上衣脱掉后,玉封策背上的伤口总算露出了了,伤口都不是很深,可是那纵横交错的伤口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把药水倒在那伤口上,玉封策顿时吸了一口气,那感觉比浇一坛烈酒上去还疼,整个背都火辣辣的。
在地上拿起一个绿色大口瓶子,南宫灵歌把手指伸进去,沾了药膏轻轻涂在他背上。
在南宫灵歌指腹碰到他背上时,玉封策感觉有一股电流直冲腹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