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傅千寒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殷韵的心就抽痛地厉害,整个胸腔都泛着苦涩,好像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痛地快要令殷韵窒息了。
偏偏这个时候傅让还在殷韵身边,她还不能把情绪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否则一定会引来傅让的疑问。殷韵想,她好不容易才让傅让相信自己没有爱上傅千寒,如果这时候让他察觉自己对傅千寒的情愫,那么对殷家、对傅千寒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殷韵只能用尽全部的力气来掩饰住脸上和心里的悲伤,重新换上一副乖巧平静的面孔。
傅让一直走在殷韵的前面,没有发现殷韵异常的情绪,等到他回头的时候看见的还是那个笑得一脸乖巧无邪的殷韵。
大厅里有傅老太太拉着薛贝贝谈天说地、问长问短,傅让是不想再进去了,他看天气挺好的就让殷韵陪他到花园里坐一坐。
傅宅是老宅子,据说是建于民国时期,所以它的设计沉稳大气很符合当时大家族的身份地位。这么多年下来,虽然经过了多次修葺却仍然保持着年代感实属难得。
宅子的花园,可以算得上是殷韵在傅家最喜欢的地方了。本来院子里空旷地很,花园里什么也没有,但是为了迎合殷韵的喜好,傅让让人重新修建了花园。
现在的园子里栽满了殷韵最爱的樱花树。每当到了春天,樱花盛开的时候,粉樱、白樱连成一片仿若花海,唯美而梦幻,殷韵爱极了那样的景致。傅让还让人在花园里扎了一个秋千、摆上了桌椅,殷韵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边荡着秋千,一边赏着樱花。每次殷韵来傅宅住上几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花园里,可见她是有多喜欢。
“韵韵,你这些天有抽出时间来练钢琴吗?”傅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钢琴的事上严格督促着殷韵,为了方便殷韵练习钢琴,除了在琴房以外,傅让还在花园里摆了一架水晶钢琴。
“傅叔叔,我最近要忙着上班,哪里有时间练习钢琴啊。”殷韵找到一个好借口。
傅让看殷韵的样子就知道她又犯懒了,“那正好现在没什么事,韵韵弹琴给叔叔听吧。”
“现在?”殷韵有点反应不过来,本来是来赏花,怎么突然改成弹琴了?
“对,就现在。”傅让坐在椅子上,佣人送来了茶和点心。
傅让说什么,殷韵就得做什么。她坐在钢琴前,不知道该弹什么曲子,听到傅让说随便哪首曲子都行的时候,殷韵就决定了曲目——《爱的礼赞》,这是她最喜欢的曲子。
傅让看着眼前精致空灵的少女,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琴音,缠绵缱绻的曲子,伴着飞舞的樱花就如同画卷一般绝美惑人。
弹了几个曲子之后,傅让说可以了,殷韵就停下来了,她走到傅让身侧,坐在了傅让旁边的椅子上。
“韵韵,你的钢琴进步很大,果然没有让叔叔失望。”傅让笑得温润,难得地夸奖了殷韵。
“这是佣人刚做的蛋糕,你尝一尝,是你最爱的抹茶口味。”
“谢谢叔叔!这蛋糕好漂亮呀!”殷韵很喜欢吃蛋糕,尤其是钟爱抹茶口味的,眼前的小蛋糕做的精致可爱让她食欲大开。
“嗯嗯,真的好好吃!”殷韵吃了一口,奶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再配抹茶的香甜,真是好吃到让人恨不得咬掉舌头。
看见殷韵夸张搞怪的表情又听她说得那么激动,傅让觉得好笑。
“有这么好吃吗?”
“真的很好吃!叔叔我没骗您。”殷韵抬起小脸,说得很认真。
“真这么好吃那你就喂叔叔吃一口。”傅让不喜欢吃甜食,更不喜欢吃蛋糕,这么说只是见殷韵吃的开心逗逗她罢了。
“那好吧。”殷韵其实很不情愿把美食分享给别人,但这蛋糕本来就是傅家佣人做的,主人要吃还能不给吗。“不过,就一口哦!”
殷韵把蛋糕喂到傅让嘴里,忙着向他确认,“是不是很好吃?”
“是挺好吃的。”傅让咽下嘴里的蛋糕,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香香甜甜的味道。
殷韵吃着抹茶蛋糕,不注意脸颊和嘴角也沾上了一点奶油。傅让拿出手帕帮她擦拭,殷韵仰起脸来配合他的动作。
傅让从小就锦衣玉食,接管了傅家之后,吃穿用度更无一不是最好的。他的手帕是手工订制的,质量上乘,此时却被傅让用来擦殷韵脸上的奶油。
傅千寒走进花园的时候,殷韵正在喂傅让吃蛋糕,因为距离离的比较远听不见傅让和殷韵说的话,却把他们之间亲昵默契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那一幕,傅千寒面上虽然什么都没有显示出来,可是他心里的愤怒和不悦仿佛化做了实质在胸腔内翻滚澎湃,让傅千寒恨不得发泄出来。他的手,五指紧握,好像借此来平复内心的冲动。但是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处甚至咔嚓作响。
傅千寒就这么一直站着,望着殷韵和傅让的眼睛里漆黑一片恍如深渊,俊美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静无波,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最后,还是殷韵先发现了傅千寒的存在。殷韵看着站在樱花树下的傅千寒心中又惊又慌,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傅千寒向他们走过来了,殷韵从椅子上了站起来喊了一声“傅总”。傅千寒没有回应殷韵,只是对着坐着的傅让说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嗯,去大厅吧。”傅让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抬头。他就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地和傅千寒说话。傅让的坐姿虽然很随意,但是他气质矜贵清高,即使只是坐着那气场也不容人忽视。
和刚才对待殷韵时的那种温润如玉的态度完全不同,傅让对傅千寒的态度不怎么好,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傅千寒对傅让是什么态度毫不关心,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这期间始终没有看过殷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