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让抱着怀璧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心疼的道:“都是我的错,我以前说过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可是还是让你因为我哭了。以后不会了。”他顿了顿,揉了揉怀璧的脑袋笑道:“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怀璧吸了吸鼻子红着小兔子般的眼睛望着他赌气的道:“佳人在侧,你当然高兴了。”
齐清让捧着怀璧的脸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道:“你……是不是在吃醋?”
怀璧转过身背对着齐清让,她半晌没有开口。许久才喃喃道:“清让,我的心眼很小的。”怀璧从前都没有这么和齐清让用这种语气说过话。齐清让听了这句话,只觉得忽然漆黑的夜空嘭的一声,有绚烂的烟花就那么炸开了。
他笑着紧紧的抱着怀璧道:“我明白了。叶修仪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好的。那么现在……”齐清让贼兮兮的笑着望向怀璧,她的脸一红,忽然鼻尖一痒“啊嘁”一声,一个喷嚏打了出来,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齐清让有些担心,他皱眉望着怀璧道:“你是不是睡觉的时候又不安分的踢被子了?”
怀璧咬着下唇转过身委屈巴巴的望着他点了点头,齐清让皱眉叹了口气道:“临走前那么吩咐瑞珠,她还是没有照顾好你。你呀,要是以后离了我可怎么办,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怀璧静静的听着齐清让的唠叨,半晌幽幽的开了口,她乖巧的道:“清让,以后,我会听话的。”
齐清让望着怀璧此刻的样子,心早就软成化了的糖了。他勾了勾怀璧的鼻尖轻声笑着。怀璧道:“你还是回去甘露殿吧,要是我把风寒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齐清让笑着起了身,他替怀璧掖好被角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转过身去了,怀璧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也还是睡不着。虽然一生一世对你好只爱你这种话,她已经听齐清让说了无数次了,可是还是会很心动。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门又被人推开了,虽然声音很轻,可是她还是听得出来是齐清让。你看,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们都已经对彼此熟悉到这样了。怀璧下意识的喊道:“清让?”
齐清让无奈的笑了笑:“屋子里的茶早就凉了,本来想给你煮好再端进来一杯的,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
齐清让放下了手里的茶壶,走到怀璧身边。怀璧坐了起来,靠在软枕上。屋子里的蜡烛早就被吹灭了。此刻只有月光柔柔的照在怀璧的脸上,月光勾勒出怀璧的侧脸。齐清让静静的看着怀璧,此刻他甚至连细细的绒毛都能看的十分清楚。
齐清让问道:“要不要喝杯水?”
怀璧点了点头,齐清让从桌子边摸出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他倒好了茶在递给怀璧之前细心的吹了吹道:“小心烫。”
怀璧笑着点了点头,门外传来了小太监打更的声音。已经戌时了。她望着齐清让道:“你明日还要早朝,赶紧回去歇着吧。你不用担心我,我这边有锦绣姑姑在呢!”
齐清让笑着摸了摸怀璧的头,然后扶着她躺下了:“那这样,我先传太医来给你把把脉。”
怀璧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明天早上再看吧。”
齐清让这次没有退步,他望着怀璧摇了摇手指态度坚决:“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请太医来看看这一点,没得商量!”
怀璧无奈的望着齐清让这副样子点了点头:“那好吧。”
齐清让笑着点了点头,他推开门对荣福道:“荣福,去趟太医院请当值的太医来看看。”
锦绣一听有些慌张的问道:“公主怎么了?”
齐清让望着锦绣这副紧张的样子笑道:“你别担心,她没事。就是又踢被子了,可能染了风寒。”
锦绣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她横了荣福一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啊。”
因为荣福是御前的人,他亲自去请太医,当值得人自然不敢怠慢。提了药箱就连忙往怀璧宫去了。怀璧被齐清让不停的灌热水,哄着她喝。
太医看见齐清让此刻不顾身份细心照顾怀璧的样子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荣福轻咳了一声,太医这才反应过来行礼道:“微臣给皇上请安,给玉妃娘娘请安。”
齐清让冷着脸免了太医的礼道:“起来吧,快来给玉妃瞧瞧。”
太医连忙点头,齐清让坐在榻边,太医跪在榻前替怀璧把了脉,齐清让问道:“如何?”
太医回道:“回皇上的话,娘娘是风寒侵体。不过不打紧,用生姜煎水,几剂喝下去,也就不打紧了。”
齐清让皱眉道:“就这么简单么?”
太医颔首道:“不过……皇上若是觉得不好,那臣再重新开个方子就是。”
齐清让正要点头却被怀璧一下拦住了:“可千万别!”齐清让皱眉望着她,片刻回过神来笑着道:“好了,你先下去吧不用再开个方子了。”
齐清让目送太医离开后才望着怀璧开了口:“方才拦着不让太医开方子,是不是也是怕苦?”
怀璧被他识破,只好乖乖的点了点头道:“那些药,都是苦的掉牙的。”
齐清让无奈的笑了笑道:“你先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煮姜茶。”说着他又从殿内书架子上抽了本书出来递给怀璧。是个画本子,他怕怀璧等的无聊。怀璧笑着接过来,齐清让这才走出去似是想起来什么问锦绣道:“怀璧今天都吃了些什么?”
锦绣道:“早膳被叶修仪打扰的没用,甘露殿出来回来后就吃了碗桂花酒酿汤圆。晚膳时间推说没胃口,也没吃。”
齐清让点了点头,他走进厨房道:“还请,姑姑教我煮吧。”
锦绣再三确认,为了防止自己可能是听错了,她问道:“嗯?”
齐清让道:“还请姑姑教我煮姜茶吧。”
锦绣一听此话,虽然有些狐疑,可是看齐清让那副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随口一提。便也就答应了。姜茶程序很简单,所以齐清让很快就煮好了。他端进殿内,一口一口的喂怀璧喝下笑着道:“明日我再让荣福送些姜糖来给你吃。驱寒的。”
怀璧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齐清让身为一国国君,半夜偷偷来看她。还亲自替她煮好了姜茶,换了是哪个姑娘,都再没有理由怨他的。她半晌才闷闷的问道:“什么时候,才能解了禁足。”
齐清让面色也渐渐凝住了,他答道:“最快,也得二十天。”说着他上前握住怀璧的手道:“怀璧,我……”
怀璧打断了他,努力点了点头,声音凄凉似水:“我知道了。”说着又勉强递给他一个微笑:“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齐清让不放心怀璧,他扶着怀璧躺下,站了一会儿转身道:“今晚,我不走了。”
怀璧眨了下眼,她望着齐清让道:“我没有生气。真的,你快回去吧。”
凤舞告诉过他,女孩子啊,都是口是心非的。没有就是有。他坚持道:“不走了。”说着朝外间道:“锦绣,多抱床被子进来。”
锦绣怔住了,还是荣福用手肘顶了顶她,她才回过神来:“啊……?”
荣福下巴朝殿内一扬道:“姑姑还愣着做什么?皇上让您多抱床被子进去呢。”
锦绣知道齐清让不会对怀璧做什么,况且看着齐清让来了怀璧不哭也不闹,便知道大约是已经消气了。于是转身抱了床被子进去放在罗汉榻上便带上门出去了。
怀璧这次连屏风都不挪过来了,齐清让哄怀璧睡着后,仍旧是有些不安心,怕她又踢被子,所以一晚上睡得也很不安稳。几乎都是一个时辰醒一次,然后看看怀璧有没有踢被子。果然还是不安分,这一晚上就踢了好几次。
齐清让在辰时就悄悄的走了,如果他半夜来看怀璧的消息传到叶云裳耳朵里,还不晓得要闹出些什么幺蛾子。他边走边对荣福道:“告诉那个来给怀璧瞧病的太医,昨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半句,叫他小心自己的官位。”
荣福点了点头,他知道齐清让这么做是在保护怀璧。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对荣福道:“等会儿你亲自去御膳房吩咐厨子,炖一锅温补的鸡汤给怀璧。记住,要悄无声息的。”
荣福点了点头,齐清让对怀璧是真的万分上心了。衣食住行一切都亲自打理。
“今日,你让负责给叶云裳送胭脂水粉的婢女往里头搁点致敏的东西,不毁容,只叫她不能出来见人就行。一个月。”齐清让道。荣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来。
叶云裳平日里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如今忽然之间脸上致敏自然不敢去见齐清让了。如此倒也省去了敷衍她的功夫。
入了夏,天亮的早。此刻已经天泛鱼肚白了。齐清让心情极好,他任由甘露殿的宫人服侍自己穿好朝服便去上朝了。他望着天边就要升起的朝阳,乍破的天光,染红了整片天空。彤云密布。一如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