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君笙拿着短剑想了又想,还是很难下得去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切到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可就不用活了。
“快一点啊你,你要我这样看着你到什么时候?!”曲飞烟怒道。
卢君笙也不高兴了,“对自己下刀,多狠的心才能干出这事情来,不然换你来好不好?”
曲飞烟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卢君笙的意思是让曲飞烟换到自己的位置来考量,但曲飞烟一想这个情境,顿时羞赧得无地自容,要是自己和卢君笙换过来,肯定要把卢君笙的眼睛挖出来。
“我来就我来!”曲飞烟恼羞成怒地说道,她一把夺过卢君笙手上的短剑,飞速地将卢君笙大腿上的受到毒素腐蚀的整块肉都割了下来,也连同那剧毒的暗器。
“你你你……”卢君笙一开始还不觉得痛,稍微过了一会儿以后,痛不欲生的撕裂感在他的脑子里反复冲撞,“要死!要死!要死!曲飞烟杀我,曲飞烟杀我!”
就在这时,空觉和陈非尘两人也顺着地砖下的地道来到了这里,他们在外面的各处宫殿搜刮了个遍,确实有不少好东西,满载而归之后自然来找自己的同伴。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空觉大愕,眼前的景象是卢君笙捂着两腿之间在满是血迹的地上大喊,而曲飞烟一只手拿着短剑,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羞赧,脸上呈现异样的酡红色。
“你把老卢给阉了?!”陈非尘首先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这种可能性空觉也想到了,只是不大敢确认。
“这这这,你让我们说你们什么好!老卢,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想做坏事也得挑人不是,曲帮主你也是,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把他点住就可以了,何必阉了他呢?”空觉无奈地说道。
“和尚,和尚,别说了。”卢君笙想要解释,但此起彼伏的疼痛感让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非尘一把将躺在地上直冒冷汗的卢君笙扶起来,“老卢,别想不开啊,没那话儿咱依旧是老爷们,你坚持住,不出十天半个月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
空觉也劝道:“兄弟,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也没办法挽回,你放心,兄弟几个绝不对你另眼相待,改明儿我托朋友给你在大内禁宫之中找个肥缺,你下半辈子就算有着落了。”
“说什么呢!你们俩,他中了暗器之毒,我帮他割下伤口的腐肉而已。”曲飞烟终于反应了过来,心里觉得这两个家伙说话真是下流,什么“把他阉了”,什么“那话儿”,真的是粗鄙不堪。
“暗器?在哪里?!”空觉捡起禅杖,四处张望,果然看到石壁上到处都是闪着寒光的暗器碎片。
“这么说,你没把老卢阉了?”陈非尘不可思议地问道,“那这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这得是多大的一个伤口啊?!”
“别……别胡说,我刚刚运用纯阳体质排出中毒的血液而已,你们俩吵的我头晕。”卢君笙终于有些缓过来了,但他一点也没有责怪曲飞烟的意思,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把……把我扶起来靠着墙壁就好,这地上全是我的血。”
陈非尘把卢君笙挪到了一面没有插满暗器的墙壁上靠着,把自己的水囊给他喝,卢君笙此时正是缺水的状态,几口就喝完了。
“要不要来点酒镇痛,我这里有点黄酒。”空觉也想把自己的水囊给卢君笙。
“好得很,好得很,快给我。”卢君笙伸出一只手。
“你想死吧,刚流那么多血现在就喝酒,想死我可以帮你。”曲飞烟瞪着卢君笙。
“好好好,那就不喝了。”卢君笙尴尬地笑道。
“呵呵,我感觉老卢是个耙耳朵啊。”空觉笑道。
卢君笙自然听得懂“耙耳朵”是啥意思,但他生怕曲飞烟感觉自己受到冒犯再发一次火,但看曲飞烟的神情似乎因为没听懂而无视了这句话。
“你们的行囊鼓鼓囊囊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卢君笙看空觉两人大包小包的,如同赶集归来,不由地问道。
“卢兄,你看,这些都是好东西啊。”陈非尘拿出一盏油灯,兴奋地展示给卢君笙看。
卢君笙拿着油灯看了又看,“这不就是一盏普通的油灯么,有什么稀奇的,放到集市里面也就是二十五文钱一盏,还送两根绒线呢。”
“欸……这你就不懂了,你看这个油灯下面的印戳,乾嘉六年,这是前朝太祖皇帝的年号,这盏油灯不仅跨越了千山万水被卖到哈勒,还在哈勒的地宫里藏了上千年,我摸着这把油灯,如同握着千年的历史。”陈非尘兴奋不已地说道。
卢君笙无法理解陈非尘的想法,他心想:“就算跨越了千年,这不是还是一盏普通的油灯么?不过看他这么高兴,我也就不泼他冷水了。”
卢君笙问向空觉,“你不会也搜集了很多油灯之类的东西吧?”
“那怎么可能,我可是酒肉和尚,又不是文人雅士,你看这个,金条,再看着这个,玛瑙,可惜我带不动那么多东西,不然我真想把这儿全搬空。”空觉打开包裹给卢君笙展示自己的战利品,同时不住地傻笑。
卢君笙无论是对金银财宝还是古玩字画都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为了配合两人的喜悦心情,也只能跟着连连赞叹。
“你们要高兴也只能趁现在了,等黑沙暴过去,哈勒就会重新沉入地下,到时候就算神仙也进不来了。”曲飞烟冷笑道。
“曲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来过这地方很多次?”卢君笙奇道。
“哼,何止这个地方,全天下的秘境和宝藏我们罗刹门都在密切地关注着,要不然你们会进来的那么顺利么?”曲飞烟不无得意地说道。
“是么?那些秘境里肯定没有蜈蚣吧。”卢君笙笑着说道。
“你!”曲飞烟作势要打,卢君笙赶紧捂着胸口作内伤未愈状,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受内伤,赶紧换做捂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