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君笙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滨雁了,他虽然很想做一个禽兽,但最终还是禽兽不如了。
由于没有地方休息,卢君笙只能在宋忠平常判案的大堂里面,枕着水火棍凑合了一夜。
睡到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卢君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很难保没有什么荆轲一类的人搞个行刺的把戏,所以他睡得非常地浅。
卢君笙提着水火棍,冲外面喊了一句,“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外面的人答道,“大人,是我!”
原来是马捷,卢君笙在入关之前已经令他独自带了一队人马,与大部队分开行动。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卢君笙说道。
“不是,我把大人找的人带过来了。”马捷说道。
卢君笙打开了门,把门外的两个人放了进来,“外面没有人注意到你们吧。”
“没有,都是咱们自己的人,不会多问。”马捷说道,随后他对另一个说道,“这里已经是安全的地方了,你把兜帽摘下来。”
那人摘下了兜帽,原来是前一段时间逃出宫的宫女。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孩子呢?”卢君笙说道。
“孩子……孩子没活得下来。”那宫女说道。
“什么!怎么会!”卢君笙说道,“这可真的是……算了,也不能怪你,你跑得那样匆忙,孩子活不成也是难免。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回大人,除了咱们几个,罗刹门的曲帮主,还有接生的产婆,就这几个人知道内情,其他人只知道死了个孩子,却不知道是谁的孩子。”马捷说道。
“那个产婆呢?”卢君笙问道。
“半夜失足,掉进水塘里淹死了。”马捷说道。
“好……做得干净。”卢君笙说道,“曲帮主你见到人了吗?她这么说?”
“见是见到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就让我把这女的带回来。”马捷说道。
“那……就是让我看着办咯。”卢君笙说道。
“估计……应该是这个意思吧。”马捷也不能确定。
“姑娘你……不容易,”卢君笙说道,“以后你就在我这里,我保你后半生无忧。”
“琴儿谢过大人!”宫女给卢君笙道了一个万福。
“来的路上你还见到什么了吗?”卢君笙说道。
“来的路上倒没见到什么,只是进了这县城以后,看见有个不认识的人带着我们的人挨家挨户地在搜家。”马捷说道。
“哦……那是密云县的县令,兵是我借给他的。”卢君笙说道,“这老小子奸诈得很,怕不是在公报私仇。”
“那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马捷说道。
“此地离京城已经是近在咫尺,断不可轻举妄动,”卢君笙说道,“现在居庸关,潼关,还有密云县城都在八王爷的人马控制之下,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变数,天下即将易主,咱们静观其变即可。”
“属下明白!”马捷说道,“那要不要属下组织兵勇们演习攻城?”
“可以,这种准备要尽早做。”卢君笙虽然话是这样说,他自己却没有做好强攻京城的心理准备,毕竟京城是两朝古都,城墙又高又厚,城内的粮食物资足够支撑两年,如果久攻不下,那么等到各地的勤王之师接踵而至,被消灭的反而是攻城的一方。
“先安排人家找个地方住吧。”卢君笙说道,“你也挺累了。”
“诺!”马捷说道。
马捷走后,卢君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是不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尤其不希望这个孩子是一个男孩儿,那样的话会非常地麻烦,甚至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卢君笙躺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好像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一样,卢君笙忍不住哼起小调来,哼的还是英文歌,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
卢君笙还是挺有点音乐天赋的,虽然比不上专业的歌唱家,但只是自娱自乐的清唱的话,水平还是可以的,再加上他的嗓音现在有浑厚的内力加持,倒也别有一番穿透力。
就在卢君笙眯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歌声当中时,突然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正打在后脑勺上,这一棒下手极其狠厉,即便卢君笙有内力护体,还是被打得失去了意识。
但卢君笙的意志力也很强,虽然意识已经昏厥了,但他很快就醒过来了,但还是感觉剧痛。
卢君笙半眯着眼睛,此时室内光线不太好,忽明忽暗的烛光摇曳,卢君笙只能看见自己面前有个黑影,但完全看不清是谁,那黑影在卢君笙身上摸摸索索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难道是小偷,胆子也太大了吧,偷到军营里面来了!”卢君笙暗想道,“这小偷的轻功也不错,能摸到这里来,还能不吸引卫兵的注意,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但卢君笙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趁着小偷转过身去拿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时候,从身后抄起那根刚刚用来打他的水火棍,朝着小偷的背部猛地砸下去。
只听得哗啦一声,木棒完全裂开,碎成了长条状的木屑子,但被砸到背部的小偷一点事儿都没有,最多是身上粘到了一点儿灰尘而已。
“卢君笙,你找什么死啊!”曲飞烟大喝道。
“怎么……怎么是你!”卢君笙大惊,赶紧把已经变成扫帚的水火棍藏到身后。
“好疼啊!”曲飞烟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虽然卢君笙这一下根本没破了她的护体真气,但护体真气只能保护人不受机械性伤害,生理上的疼痛那是一点儿也不会减弱的。
“对……对不起,那我帮你揉揉!”卢君笙说道。
“你去死!去死!你竟然敢打我!”曲飞烟一把夺过卢君笙手上的扫把,对着卢君笙的尾骨这个位置死命地砸,卢君笙虽然跑得很快,还是被她砸得一跳一跳的。
“是你先打的我!如何又恶人先告状!”卢君笙说道。
“我那是在打你吗?我那是在帮你驱邪!”曲飞烟嘴上说着,手里也不停。
“我没有中邪,你胡说八道!”卢君笙说道,“你是不是想行刺我,然后继承我的爵位!”
“你去死吧!”曲飞烟气极反笑,“你的破爵位我还看不上呢,而且你个破伯爵又不是世袭的,你一死朝廷就收回了!”
“那你为啥行刺我?!”卢君笙说道。
“让你大半夜的鬼叫些鸟语,放我们那儿都要活活烧死的!”曲飞烟说道,“你说!是不是跟什么蛮夷的女人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