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小脸耷拉,嘟着嘴抱怨:“乔哥哥你教的太难了,我把奶奶衣服都拆了好几件,屁股都打肿了,还没学会。”
“那说明你不用功哦,乔哥哥教你一个办法,你可以在纸上先练习,等你的纸堆得那么高了,就学好了!”乔昊衍在他面前比划一人高的高度。
“纸很容易破呀。”墩子不信,眨巴大眼:“乔哥哥,你可别匡我?”
乔昊衍神秘一笑:“你将纸与针线拿来,乔哥哥给你一个礼物!”
“好的,乔哥哥我这就去拿!”墩子兴奋得的转回屋中,不久手上就拿着一张纸和一堆线与几根缝补衣服的针出来。
严威,裴皇跃好奇不知这是干什么,只见乔昊衍铺开纸张,纸只是最粗糙的白纸,线也是非常低劣的那种缝衣线。熟练的穿针引线,眼睛看着墩子片刻,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拈起针轻轻的穿梭在纸上,不肖片刻,纸上一个小男孩的轮廓就出来了,而纸上之线,排列极为整齐,针穿入纸张也不知他怎么做的,针孔大小刚好与线的粗细相一致,不留空隙,纸张很脆弱,却没有丝毫损毁。
一刻钟左右,一个活生生的墩子就出现在纸上,纸上的墩子宛若真人,黝黑的眸子纯真调皮,翘起的小嘴闪着坏主意,凝神看去,仿佛还会朝你调皮的眨眼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想不到有人可以在粗糙的纸上用最低劣的针线绣出宛如真人的绣品!
裴皇跃大骇,严威他们也许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是他接触画画10年,有天份有底子,就凭这张纸绣就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裴皇跃桀骜的脸上显现敬服,不是对恩人而是对高手的敬服!
“乔哥哥好厉害!”墩子视如珍宝的将纸捧在心口,深怕动作大一点就会撕破这张纸:“乔哥哥,我要将这个压在我的书桌下,每天对着练习!”
墩子太过兴奋闹腾了好一会儿,才体力不支的上床睡觉。
“先生,boss下午来电话,那两人都按照他们的要求给了一笔钱让其回老家过安生日子去了!”
“谢谢他了,既然是他们自己的要求,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次遇险幸有两人帮忙。”
“萧大少,下午也来电话询问先生身体,不过我觉得似乎话里有话!”
“嗯?”乔昊衍收回欣赏夜间景色的目光,转向严威问道:“说什么了?”
“萧大少说,先生若身体恢复的不错,可以暂缓几天回来,到处玩玩!”
豪门弃子!赖三的话闯入脑海。
乔昊衍复又注视门外寂静的村庄,漆黑的天幕点点星辉,月光照下,院子里片片银芒。
良久,他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轻轻浅浅:“知道了!”
严威不知发生何事,他神经一向粗大,眼光飘向裴皇跃,却被他凶狠眼神的吓了一跳,让严威想到护食的孤狼。
走上前,拍拍少年的肩膀,语带劝告:“小子,豪族之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有大少,boss两人护着,不会让人欺了,听叔一句劝,在你强大之前收起的脾气!要不然帮不了他,反而惹着麻烦。”
裴皇跃咬牙,瓮声道:“多谢!”
乔昊衍一直呆在谭家村跟着谭春华干起了农活,他皮肤黑了不少,人却精神很多,脸上也见血色。
严威两人本来还有所担心,见他这样,放下心中忧虑,跟着他下地做事,只是两人几乎没有做过这事,闹出不少笑话,反而少爷样的乔昊衍做起来有模有样!
“师傅,你以前做过这些?”裴皇跃奇怪,他堂堂大少爷怎么会做这些。
“呵呵,经常在外,有时候会经过一些古镇,向他们学的,挺有意思的!”乔昊衍熟练的喂猪,而那些猪似乎也特别喜欢他,丝毫没有刚才的东窜西拱,大脑袋还示威般的朝两人甩甩,似在鄙视他们。
两人顿时黑线,嘴角抽抽,嘟囔:“这群该死的猪!”
“先生,你需要的都准备好了,今天就可以开始!”
乔昊衍动作一停,该来的始终会来,这幅作品交给表哥,自己也算功成身退!
是夜,夜深人静时,谭家村已经陷入沉睡,而谭春华家却是灯火通明,连平时舍不得开的大灯都全部开了起来!
正中央摆着个长约2米宽约1米大小的绣架,绣架上的绣面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雪白滑润,灯光下泛着白光一眼看去清清凉凉的感觉。
乔昊衍肃穆的坐在绣架前,双手快速的穿梭于绣架上,不肖片刻雪白的绣面上出现山谷的轮廓,而等轮廓全部清晰后,裴皇跃几人只觉乔昊衍消失了,他们置身于一片空旷的山谷,他们亲眼目睹一座座的矮房,一个个鲜活的人类凭空降临在这片山谷,只是短短的时间,一座简陋的村庄呈现在他们眼前,赫然就是谭家村!
严威惊骇,伸手触摸从他身边经过的女人,女人容貌模糊,但是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他的手从女人的身上穿过,是假的!
几人面面相觑,墩子更是害怕的躲在谭春华身后,眼泪欲落不落!倏然,墩子睁大双眼……
女人身边凭空多出一个男孩,男孩的面貌也是模糊不清,只是一双黑黝黝灵动的眸子尤为清晰,调皮的朝着几人眨了眨眼,嘴角似乎也朝几人勾起坏笑……
嗬……见鬼了!
“哇……”墩子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随着哭声响起,眼前的山谷逐渐消失,回神时发现自己依然站在谭家,乔昊衍已经不在绣架前,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闭眼轻轻的喘息。
裴皇跃顾不得刚才的神奇经历,上前一步轻轻扶着他,担忧道:“师傅,你还好?”
乔昊衍睁开眼,少年的担忧真挚:“无碍,只是累了,扶我休息片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