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裴皇跃愤然抬头,桀骜的青年此刻眼里泪光闪烁,下唇犹带着刚才用力留下的牙印:“你是不是乔昊衍有这么重要,就算你是他又如何,在他们心里乔昊衍已经死了,师父你为什么就不能不要再想这些!”
在他们心里乔昊衍已经死了!是啊,乔昊衍已经死了,那他是谁呢?
乔昊衍一震脸上的血色褪去,看着夺门而出的裴皇跃,心痛的起身想追,只是身子猝然而起慌张之下差点摔倒在地,看着朝里面不停张望手足无措的阿瑟阿诺两人,无力笑道:“去看看他,我要静一静!”
乔昊衍苦笑的揉揉太阳穴,难怪他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原来这左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是我活在自己编织的一场梦之中,那我的孩子妻子亦或是哥,也应该都是虚幻的,说到妻子孩子,似乎自从见过乔昊轩他就再也没有想起过他们。
“乔昊轩……乔义覃……”确定之前只是些微的熟悉感而已,但是现在乔昊衍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因这两个名字从内心胜腾而出的酸涩:“乔昊轩,乔昊衍已死,是因为他姓杜吗?”
他突然皱眉,刚才脑中一闪而逝的厌恶浓烈的让他几乎忽略不了,不知为什么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乔昊衍不是杜霆的儿子,他的内心清楚的有着这个认知。
轻叹一声,打开房门,阿诺阿瑟已经离开,廊道里也只有几个保镖看着,乔昊衍没有走宽敞的廊道,而是选了一条小径,来这里这么久平时除了在凉亭看书便是在花圃散步,还没有一个人好好看过这座别院。
黄昏下的阳光散发着温暖的暖意,他仰起头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刚才的伤感逐渐消失,索性甩去脑中的思绪安静的享受这难得的一刻。
裴皇跃阴沉着脸,受伤,担心,害怕一一在他眼里闪过,他站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乔昊衍的背影孤独而又安静,越来越像当年的他。
此时的他犹如走入绝境的孩子偏执又疯狂,乔昊衍是他唯一拥有的,他想抓住手上这唯一的东西,明知是错也不会放手。
师父,你恢复了是不是就像乔昊轩说的不要皇跃了!
师父,即使是错我也要做下去,没有乔家,没有他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以后有我陪在你身边就行了!
“marshal?”阿瑟疑惑,怎么站这里不走了,不是担心光影少爷?
裴皇跃一惊恢复心神,定了定神敛去眼底的疯狂之色,腿侧的双手握了握冷冷道:“人来了?”
“已经在书房等着一段时间!”
裴皇跃深深看了一眼果断转身离开,到书房时,就见一孔武有力的中年男人正百无聊赖的喝着不知第几杯的茶,雄壮的体型与当年并无二样,只是当年有些凶狠的样子经过几年收敛了不少。裴皇跃脸上浮现怀念,看样子这几年这人混的还不错。
“严叔,八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严威悚然一惊收回发散的思绪,转头看向门外的青年眼里惊喜之余又有些复杂,想不到当年那个跟在先生身后的少年现在已是手掌一方大权的人物,竟然公然回来与那三家斗。
“裴皇跃,到是你让叔认不出来了!”严威回忆起两人在海城短暂的一段时间刚才心中的紧张不由去了许多,看着他自在的坐在对面叹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提醒你一句,乔萧两家没那么简单,他们派人找过我。”
裴皇跃下意识的坐直身子,嘴边的笑意有些讽刺,看来乔萧两家也不笨,找到严威恐怕也查到墩子一家已经离开的消息,只是……这又怎么样,他们又怎么会体会他们之间那段的友谊,否则今天严威也不会过来。
“严叔,有什么打算?”
“你想我怎么做?”
裴皇跃不说话,低着头在书房里踱步,见过师父亲手绣的只有墩子一家与严威,现在墩子他们被我支开,严威就成了这个关键,只是乔家想利用严威作证,那也要找得到他。
“严叔,今天谢谢你来告诉我,若不是我的计划就要多生变数,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出国玩一趟,事情结束你再回来?”
出国?严威一愣想了想点头,这也许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三人之间的斗争他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boss那边……
裴皇跃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递过自己的手机笑道:“欧阳尊那边我们已经说好,严叔不信可以向他请示一下。”
“不用了,严叔信你,这几天严叔安排一下,我的行程你就自己看着办,这么多年也没出去看过。”严威推开他的手,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能见见先生?”
裴皇跃带他来到刚才的小径时,乔昊衍已经坐在凉亭中有一段时间,没有茶没有书,他只是这么呆呆的坐着,抵着额头两眼轻阖的不知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