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跃担忧的看着他，自从乔家回来师傅就黯然神伤的样子，现在又突然说推开杜岚烟。
“师傅，你不要多想，我想杜小姐会理解。师傅……其实你有时候为什么不自私一点，也许你就没这么苦了。”
自私？
乔昊衍怔怔的看着亭外，视线不知看向何方，裴皇跃见他这样，也不敢多说，只是静静的为他续了一杯热茶，亭中一时只听见水倒入杯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皇跃，也许你说说的是对的。”乔昊衍眼神恢复清明，澄澈的双目中不见一丝情绪，拿过搁置在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杜霆的电话：“杜霆，咖啡馆见。”
说完没等杜霆回答直接挂断了手机，看着一脸担忧的裴皇跃淡淡笑道：“皇跃，联展过后你与史蒂夫离开，他会安排好一切。”
“师傅……你呢，你答应他的……”裴皇跃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离开，无助的恳求道：“师傅……”
“皇跃，这里的一切因我而起自该由我而终，对不起……”乔昊衍将手抽出，歉意道：“忘记这里与史蒂夫离开，这些仇怨你不该背负在身上。”
裴皇跃看着他的背影，双手紧紧扣住桌沿眼里恨意几乎化为实质，嘶吼道：“师傅，我做不到，做不到，如果你有事，我裴皇跃穷尽一生的时间也要乔，萧，杜三家家破人亡，师傅，你如果不想他们有事，你必须跟我走……”
乔昊衍没有回头，而是淡淡的道：“皇跃，连你也要逼我吗？”说罢没有再看他的反应，匆匆离去。
“坐！”
杜霆稍稍让自己冷静，一接到乔昊衍的电话，他片刻不敢耽搁早早的定下座位在这里等他。
乔昊衍没有多说，也没有将他的讨好放在心上，淡淡的道：“你告诉了岚烟？”
“长痛不如短痛！”
“也对！”乔昊衍左手握紧杯子：“你很信任陈思远？”
杜霆一怔，愣愣的打量起乔昊衍，不知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昊衍……思远，在杜家多年对岚烟也是一片真心……至于信任，至少医术方面还算得上信任。”
“陈思远城府太深，不适合待在岚烟身边”乔昊衍打断他的话，直视他：“我要你让陈思远离开杜家。”
“你……”杜霆见他清清冷冷的样子，一开口就这副命令的样子刚想发怒，但是想到这么多年受的苦，怒气又压了下来：“昊衍……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让人离开。”
乔昊衍没有看他，浅啜一口咖啡，冷冷的道：“king！”
“什么？”杜霆眼神微变：“什么意思？”
“你让陈思远远离岚烟，作为交易，联展过后，king的合作商会有杜家一份。”乔昊衍慢慢搅动勺子，看着杯中的旋涡，淡淡的话语似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话。
“你真有把握？”
“你可以不信，杜家的未来亦或是陈思远你想清楚。”乔昊衍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刚离开座位想到什么，转身对杜霆冷冷道：“杜霆，你不是我爸，杜钰也不是我爷爷，我姓乔！”
“昊衍……”杜霆想拦住他，触及他冷漠的视线又缩回了手：“昊衍，我知道萧韵的事是你爷爷的错，可是你……”
“我姓乔！”乔昊衍脸色有些泛白，杜霆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他努力平心静直到视线不再模糊才道：“我永远只有一个姓。”
乔昊衍强撑着上了车，轻呼口气，他张开双手，看着修长细润的手指无意识的颤抖着，手心冰凉，不由苦笑，这身体大概三个月也撑不下去了。
“看起你很不舒服！”陈思远的声音突然在后面想起，语带笑意，只是冷森森的眼神犹如毒蛇，一寸寸扫视着乔昊衍。
乔昊衍没有回头，讽刺道：“想不到陈医生还有一身盗车技术。”
“呵呵……被人所逼，为了生存都学过一些，乔昊衍，你与杜霆的谈话我都听到了！”陈思远突然将脸凑近他耳边轻笑：“如果乔家人知道你是杜霆的儿子，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乔昊衍仰躺着闭起双眼，语声浅淡：“我是不是杜霆的儿子，陈医生不是很清楚？”
陈思远眯眼看他想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既然陈医生听不懂，那就当昊衍什么都没说吧，如果陈医生没什么事，就请下车。”
陈思远靠在后座，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手术刀把玩，眼神犹如手中的刀般泛着森森的冷光：“这么急着赶我出杜家，真的是为岚烟？”
“你不适合岚烟。”
倏的将刀抵在乔昊衍抵在他脖子上，锋利的刀口划出浅浅的伤痕，陈思远冷哼：“是不适合还是配不上？”
脖子上的刺痛令他不适，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脸上也是虚汗淋漓，乔昊衍皱眉从后视镜中直视他阴冷怨恨的眼神：“想不到陈医生也有这么妄自菲薄的时候。”
“妄自菲薄？我爱慕岚烟这么多年，你的出现夺走了她全部的目光，我陈思远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我认输！你竟然让杜霆赶我离开岚烟，给萧越寒腾地方，真当我陈思远好欺不成！”
越说越用力，脖子上的血顺着刀口留下，乔昊衍神色平静，好似脖子上的刀不存在似的：“陈医生，何必将自己说的这么无辜，留在杜家的目的，陈医生应该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