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
几场大雪过后,迎来了难得一次的大晴天,凉亭中的小空间,温度适宜,茶香弥散,乔昊衍安静的听着阿登的报告。
不久……他抬手阻止阿登说话,抬头看着凉亭外的身影,眼里有着复杂与纠结
身影走近,亭外极寒的天气似乎对他没有影响,高档充满质感的大衣披在那人身上衬托着身型更加修长,一段时间不见,这人身上的淡漠逾加严重。
推开亭子的隔帘,来人站立许久等身上凉气散去才走近,看着低下头的乔昊衍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昊衍,哥来看你了。”
乔昊衍苦笑:“乔家主,我说过多次,世上已无乔昊衍,我是光影,而你也不应该到这里,”
“做了光影,你可开心,你说你开心哥便不再逼你。”
开心?多久了,久到都快忘记这是个什么感觉了。
他的表情淡淡,乔昊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奈叹道:“昊衍,你不开心,你既然放不下,又何必逼自己,与哥回去。”
“光影从来无处可去。”乔昊衍转开头看向外面的雪白:“乔家主,光影说过,情感之事,我累了也惧了。不论开心与否,乔昊衍我永远也不想去做。我今天见你,只是想与你说清楚,乔萧两家不要再派人过来,我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哥他不会,若下次出现伤亡,你我都不想看到。”
“哥?king吗?”乔昊轩失落,乔昊衍认他人为兄,他没有立场生气:“昊衍,乔萧两家的人我会让他们离开,只是哥会留下!”
“乔昊轩!”乔昊衍看着他,眼神终不再平静,眼里压抑着挥之不去的痛苦,他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乔昊轩疼惜的眼神仿佛撕裂他心防的最后一击,“你为什么就不明白,不论是你还是乔家任何一人,我都不想见到。乔昊轩,我失去的难道还不多,八年前萧韵要我死,而今乔卿要我死,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一出生,你们就判定了我的罪,可笑的是,我罪在何处,乔昊轩,你告诉我,我罪在何处?”
“昊衍!”
乔昊轩扯过他,他清润的目光掩饰不住的绝望,紧紧的拥住他安慰道:“昊衍,你冷静一些,这些都过去了,你看母亲她选择自首就已经对当年的事后悔了,你到底是谁的儿子这已经不重要。至父亲是哥的忽略,但是他也受到教训了。昊衍,如今爷爷想你,表哥想你,哥想你,你谁都没有失去,相信哥!”
“都过去了?相信你?”
乔昊衍重重的推开他,情绪激荡眼中已渐渐湿润讽刺的笑道:“乔卿被废,萧泓夫妇与乔昊嘉至今下落不明,杜霆昏迷不醒,杜家破产,乔昊轩你说这怎么过去?你告诉我这怎么过去!我回去,是该面对乔卿的除之而后快,还是萧越寒的左右为难,亦或是杜岚烟的怨恨,乔昊轩你告诉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昊衍……”
“够了!”
痛苦压抑的太过,骤然一番宣泄,乔昊衍有些力虚,后退半步扶着桌沿,眨了眨眼掩去眼里的湿润,首次哀求道:“乔昊轩,当我求你,你们回去吧,就当放过我。这些事已经发生,我们都不可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昊衍,”乔昊轩犹如对待一个闹别扭的孩子无奈道:“如果你真放的下一切,哥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可是你放不下不是吗?若放下又岂会为了表哥断了杜岚烟的心思,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杜岚烟明知你的身份还有离开表哥的意思,但是昊衍,你不会否认当时告诉杜岚烟杜霆受伤之事,是不想她与表哥分开吧。”
“我与杜岚烟注定不可能,让她将心放在一个没有可能的人身上,忽略爱她的人,这对她对萧越寒都不公平。”
“昊衍,你口口声声说与乔家无关,但你总会以你的方式在保护着大家,对你造成的伤害,哥不想说对不起,因为那弥补不了什么。哥只想对你说,不论你姓什么,乔家的门总会为你敞开,你现在不愿回去没有关系,我们愿意等。”
“乔昊轩,为什么,这与你并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为什么,就当哥赎罪吧,为了爸妈……”为了自己。
乔昊轩最后几个字没有说,现在的他与他的关系很纯粹,他希望他们之间这段兄弟之情能够保持,而过去的就让他随着乔昊衍埋藏起来的记忆一起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