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昊轩，”扔开换下来湿透的大衣，乔昊衍见他脸色好了一些，嘴唇也不似刚才那样青紫心里松了口气叹道：“你何苦这么逼我。”
“不逼你，便要失去你了，昊衍，哥不想看到你孤单的模样，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相信哥。”
乔昊衍心颤视线转向亭外，他以为他已经心如止水，他以为他已经做到视若无睹，可惜他只不过是高估了自己。
外面的雪还在下，白色的雪带着极寒的美丽，看着看着他不由痴了，脸上的神情也恢复平静，轻轻的走上前像是要穿过隔帘接住掉落的雪片，最终还是缩了回来：“乔昊轩，你知道吗，意国这样的大雪好几年才会下一场，而我注定看不到下一场。”
他没有去看乔昊轩骤然变色的脸，他的真心相对，为自己做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惜这一切在现在对他已经失去任何意义：“乔昊轩，我感谢你为我做的，只不过太迟了！匕首上的东西你应该知道，他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杨爷爷应该与你说的很清楚。乔昊轩，该还的我都还了，剩下的时间我只想平静的走下去。”
“昊衍……会有办法的，当年……”乔昊轩不信，他不相信乔昊衍这次会挺不过去，这么多磨难他都走了过来。
“办法？”乔昊衍转身正视着他，眼神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眷恋：“万事皆有代价，当年我九死一生的活下来，代价便是这具身体的所有潜力，如今这残破的身体再度崩溃，来势只会比当年更凶猛，哥，上京，乔家，对如今的我而言只会是个负担，所以，离开吧，不要再来意国，有关乔家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去看再去听
哥？
终于听到这含着不舍的呼唤，换来的却是与这人再也没又见面的可能，乔昊轩不甘心，突然间他有些理解裴皇跃的疯狂，那种奋力追寻的只能眼看着越来越远，换做他人也不会做的比他更好。
曾几何时眼前之人所不忍割舍的此刻却成了负担，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他们能够毫不顾忌做下一切潜意识也许就在利用他的不忍，然而此刻他放弃了，乔昊轩感觉这一刻真的心慌了。
乔昊衍没有等他回答，示意已经返回站在亭外的阿登放下东西，自己则在他的陪同下离开。
冒着热气的姜汤与一套干净的衣衫静静的躺在桌上，旁边还搁着乔昊衍刚才扔在其上的书，乔昊轩一个人孤独的站立，在亭外站了许久的他都未曾感到寒冷，此刻却由衷的感到一丝寒意。
“离开了？”尽管乔昊衍佯装不在意，可惜眼神还是出卖了他，透过房间的窗户，他不时的看向凉亭，手中的书连一页都没有翻过。
“没有。”阿登抿嘴，乔昊轩固执起来真是难以招架，主子都说到这种程度，他竟然还没有离开。
捏了捏眉头，乔昊衍自己都没有发现随着阿登的话音落下，他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眼中波光潋滟：“安排一间房间，他若想留下就让他留下，乔萧两家人的暂且不要去动。”
“主子，这是……”
“阿登……”乔昊衍眉眼低垂下来，苦笑道：“皇跃说的没有错，我虽未说出口，可无形中已经选择了乔家，不，也许该说是乔昊轩！阿登，不知为什么，我能对萧越寒狠心，对爷爷狠心，对所有人我都能狠下心来，然而乔昊轩，我从内心里拒绝不了，总会不由自主的去妥协……”
说到这里他感觉越说越乱也不知怎么去解释自嘲一笑：“罢了，不说这些，欧阳殊的消息可有？”
阿登神色一正：“听你的吩咐，华夏的大部分力量已经撤回，不出主子所料，留下的人传来消息，在上京边区发现郭毅的踪迹，身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欧阳殊。我们的人已经盯着，主子是不是要动手。”
“不急！”乔昊衍隐去因乔昊轩升起的情绪，眼内寒光凌凌冷笑道：“阿登，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忽略了一件事？阿登不明白。”
“欧阳殊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选择这时候出手，起初以为被郭毅控制，可他一早能安排欧阳墨程脱离欧阳家，凭郭毅就能够控制此人？显然不可能，那选择这时候动手的原因是什么？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让他觉得时机成熟了？”
“杜家明珠之冠回归，欧阳殊不，他身后的人，最后目标也是这东西！”说到这里阿登若还不明白就白跟了他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