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长安笑而不语,小池自知理亏,目光游离四处,不敢看向赵千秋,倒是那个美美的少年郎看到赵千秋这样护着司徒影,很是钦佩的样子。
他们被关到村中的一处茅屋,看摆设似乎是寻常人家,并没有想象中的刁难。
几个人昨夜匆忙,未曾好好认识,这会儿安静下来,由玉长安挑头,一一作了介绍。
原来他们三人也是前往上阳,紫衣姑娘名叫池千悦,大家都唤她小池,玉长安说她是自己表妹,赵千秋嘿嘿一笑,要知道古人的表哥表妹最有讲头了,谁知道他们是这种表哥表妹,还是那种表哥表妹……赵千秋目测了一下池千悦紫衣下的傲人双峰,36D有吧?这姑娘丰乳丰臀纤腰,容貌妖艳十分,说没猫腻,鬼信!
玉长安对自己说的倒不少,形容词居多,压根没什么实质内容,不听也罢。江湖侠客?伸张正义?赵千秋斜睨他玉树临风堂堂七尺的身子板,一袭白衣经过风吹雨淋,竟然不见分毫褶皱,依旧飒飒如新,衣袂翩然,另外两人亦如是,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断然不像行走江湖的样子,以为她跟旁边这家伙同等智商?开玩笑!
不过她对那少年郎倒是一番好奇,不待玉长安开腔便自行问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被她一问,唰地羞红了脸,嗫嚅道:“我,我叫浅笑。”然后就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浅笑,多好听的名字,配他一副我见尤怜的楚楚模样恰到好处。
玉长安折扇一展,在胸前缓缓摇着,赵千秋眼睛睁地铜铃大小,他鬼魅一样逃脱了绳索,此刻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着粗鄙的茶水,他转头望向赵千秋,桃花眼微微一眯,赵千秋险些以为那里面要绽放出危险的光芒,然而,只是讥讽而已,“小?哈!你哪里看出他比你小?”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我……今年双十又一……”浅笑很懊恼地说道,大概是经常被人误会。
居然比她大三岁,天生的娃娃脸,好生让人嫉妒!
“看错了就看错了。”赵千秋满不在乎地冲着奸笑的某人说道。
“快快快!”门外有人在张罗着什么,声音渐渐向这里靠拢,赵千秋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长安篇:第七节 大家一起?!
这人曾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就是昨晚率先发现他们的那个小哥,他领着几个男男女女破门而入,很有悍匪气势。
“快点,看好了哪个就麻利点解决。”
解决?解决什么?
来的几个人都是年轻男女,他们环顾几人,不久便有了眉目,各自向他们走来。
赵千秋脑海中噌的一道闪电劈下,就在这里?大家一起?!造孽啊!
一个大汉,胡髭满面,搓着双手,冲小池嘿嘿淫笑,扑上前便欲将她压在身下,小池一声惊呼,灵巧地转身躲过,再一看,美人怒上心头,原本束缚全身的绳索砰然断裂,向四周飞散而去。
玉长安那边也不好过,被一个圆圆脸的女人追得绕着方桌玩“躲猫猫”。
“公子,公子你别跑呀,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玉长安只觉得发根倒立,浑身一阵恶寒,脚下不住左右躲闪。
片刻时间,房中一片混乱,老鹰捉小鸡,你追我躲。
赵千秋眼睁睁看着一双罪恶之手伸向了娇弱的少年郎,嘴里呼唤:“美人~~”
赵千秋大怒,想去营救,浅笑也是蓄势待发,准备在那人近身之际一记重击,不料,已经有人出手,在那人身后狠狠踹了一脚,“混账!看清楚是男是女!”
那人被踹的往前一趔趄,双手恰巧撑在浅笑胸前,一左一右,好不对称,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先前的柔弱少年郎怒火熊熊,燎原之势不可阻挡,一拳既出,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周遭的木质家具皆在一瞬间化为虚无,强大的真气四周涌动,包裹着在场每一个人。
玉长安见浅笑出手,顿时乐了,脚下虚虚一点,悄然滑向一旁,仿佛行走在冰面上那般,折扇半掩面,看好戏似的贱兮兮说道:“你们完了,你们完了。”
那一天,彻底改变了赵千秋的人生观,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像傻了吧唧的司徒影会在关键时刻语出惊人,就像看似平常的小山村其实疑云重重危机四伏,再者就像……表面娇柔沉默不语的少年能够顷刻间像颗爆炸的原子弹一样绽放出腾天的蘑菇云。
果然,世界很大,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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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似乎发生了逆转,为首作恶的几人包括村长被赵千秋他们围在中央,浅笑显然怒气未平,这时候仍在喘息。
“说,你们到底捣什么鬼,说出来呢,兴许我们还会帮到你们,如若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哼哼,刚刚你们也看到了……”有高手撑腰,赵千秋说话都比平时硬气三分。
村长见无计可施,只得坦言。
话说,在很久很久之前,这个村落有个诅咒,每代人必须遵守——
传说,小荒村的人数是个定数,一个也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否则,将会遭受灭顶之灾。如果村子里有新生儿降生,便可放一人出村,如果有人突然死亡,那么当天夜里必要捉一条黑狗放在去世人的床上和出去寻人的人床上,并且只能放一夜。然后要对寻来的人行嫁娶礼,强行留在村内。但是这样做往往会有危险,所以村里人一直很提防有人意外死亡。虽然荒谬,但他们世世代代延续下来,并无大的纰漏,直到昨天,直到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