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不出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要说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帝宸诀目光平视前方,看也没看安若溪一眼,声音冷酷的说道。
男人的话,让本就尴尬的场面变得更加尴尬,如同是盘旋着低气压,空气冷得可怕,出现了诡异的沉默。
安若溪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在帝宸诀的心目中能占据一席之地。
可是男人如此冷漠的反应,还是让她有点不适应。
别的不说,就算他不心疼她,也该心疼她肚里的孩子吧,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也正是这个时候,肚里的小宝宝好像有感应一般,狠狠的踢了了安若溪一脚。
“啊!”
安若溪柳眉一皱,本能的弓起身子,疼得快掉出眼泪。
肚子里这坏家伙,还没出生就各种整她,以后肯定是个磨人精。
女人轻轻揉着自己的肚子,好似在安抚一般,表情特别的祥和。
即使肚子里这小东西对她而言是负担,那也是甜蜜的负担,她愿意承受。
“怎么了,没事吧?”
最先冲过来的是莫言初,男人握着安若溪疼得颤动的身子,紧张的问道。
或许是莫言初的反应太过紧张,反而吓了安若溪一大跳,忙摇着头道:“没,没事的,只是胎动了一下。”
“哦,那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莫言初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显得很紧张,关切过度。
毕竟,他也没有当过父亲,不知道孕妇怎样的反应是正常,怎样的反应是不正常,所以一切都应该小心为妙。
反而,身为孩子亲生父亲的帝宸诀,却始终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漠表情,仿佛女人肚里的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仔细观察,他紧绷的身型,攥紧的拳头,以及下意识抿得紧紧的性感薄唇可以大致窥见他内心也并不如表面上淡定冷漠。
林芊语是如何聪明的女人,自然敏锐的看出了帝宸诀掩藏在云淡风轻之下的在意,故意靠着男人,挽紧了男人的胳膊,笑着说道:“哥哥,你这就不懂了,胎动是很正常的表现,证明胎儿很健康,你就不要紧张过度了!”
她这样说,也是希望帝宸诀不要花费注意力在安若溪身上。
身为过来人的她比谁都清楚,不就是个胎动嘛,有必要整得所有人都围着米转嘛!
莫言初松开扶着安若溪的手,睇着林芊语冷哼一声,语气嘲讽道:“对,我们谁都没有你有经验,谁叫你已经是个孩子的妈了,不过你也怀过孕,你应该很清楚在你怀孕的时候,孩子的父亲能够陪着你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你也应该清楚,在你怀孕期间,孩子的父亲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有多么伤人……”
顾忌着林芊语是他的亲妹妹,很多话莫言初都是点到为止。
当初芊语怀孕的时候,凡先生彻夜不回家,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这种痛苦和绝望感,芊语应该是最清楚的。
怎么如今,偏偏又附加到其它女人身上了?
从情理上讲,即便芊语是他的妹妹,他在这件事情上,也站在安若溪这边。
林芊语脸色一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亲生哥哥插一刀,绝美的脸庞有点快失控。
不过,她不愧在江湖上历练了这么多年,无论什么样的情况,她都能保持优雅的一面。
女人咧着唇中,嫣然一笑,贴身到帝宸诀坚硬的身体上,暧昧道:“我怀孕的时候,可能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也许别的女人希望孩子的父亲能陪伴自己,我嘛……只希望爱我的男人能陪着我就好,只有当那个男人爱你,陪伴才变得有意义,否则跟请了个男保姆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图个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林芊语这话,好像是故意说给安若溪听的。
她想让安若溪清醒一些,有自知之明一些,不要以为自己怀了帝宸诀的孩子就有多了不起。
重要的是,她能赢得男人的心么?
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现在陪着她的人却又不是帝宸诀?
光凭这一点,林芊语便觉得自己赢她了,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安若溪垂下头,表情有些受伤,她小声的对身侧的莫言初道:“我累了,你要租哪个房间给我,可以带我去休息下么?”
承受不住的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逃避。
安若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帝宸诀抑或是林芊语的对手,在他们面前,她就是被不断羞辱讽刺的的对象。
既然如此,她躲总行了吧?
“租?你准备住在这里?”
一直沉默的帝宸诀,突然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瞪着安若溪质问道。
“……”
安若溪不想理会帝宸诀,别过脸,抿着红唇,一如既往的采取忽视他的办法,一如他忽视她的样子!
两个人像小孩子一般斗气,谁也不愿理谁。
莫言初看了看帝宸诀,又看了看安若花,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一直在追问我和安小姐的关系,现在就来正式告诉你们吧,我和安小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关系很紧密!”
帝宸诀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沉着声音,不客气的追问:“你们什么关系,说!”
这凶巴巴的严肃语气,一点也不亚于古时候严刑逼供的官员,恨不得要把无辜的莫言初给杀掉一般。
莫言初轻咳了一声,不紧不慢道:“我跟安小姐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至少在这一年里,她住在我这里!”
“混账!”
莫言初的话音刚落,帝宸诀便毫不客气的大声骂道。
男人瞪着一直低头的安若溪,愤怒的吼道:“安若溪,你想存心气死我是不是,我是对你有多差,你没有住的地方吗,跑到这里来租房子,谁给你的胆子跑出来租房子的!”
帝宸诀对女人最是出手阔绰,但凡是跟过他的女人,哪一个不是风光一世,享尽荣华富贵的?
安若溪这死女人即便是不愿回别墅住,即便他们从此沦为陌路,可她只要一开口,要个一套房子,给个百万千万的,没有任何问题。
要是传出去,帝宸诀的女人带着他们的孩子跑出去租房子住,他的颜面何在,威信何在!
安若溪一直很反感帝宸诀这副上帝的姿态,以前一直忍着没发作,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完全忍不下去了,直接等着,帝宸诀回击:“ 就如你刚刚所说的,你是我的谁,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想住哪里住哪里,想租房租房,想睡桥洞睡桥洞,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嘛!”
“你!”
帝宸诀死结,一时哑言。
当然,莫言初包括林芊语在内,也被突然爆发的安若溪给吓了一大跳。
谁能想到,原本那么温顺的女孩儿,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强悍。
这世上,敢跟诀这样强势说话的,她貌似是第一个吧,就连曾经受尽恩宠的林芊语,也未曾敢如此气势汹汹过!
帝宸诀显然已经被安若溪给气疯了,更觉得没有面子,冷哼道:“你如此想住这里,恐怕不是想租人房子,是想陪人睡才对!”
安若溪脸色骤然一般,屈辱感十足,“帝宸诀,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不是谁都像你那么龌龊,勾引有夫之妇!”
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同样,温顺如绵羊的安若溪被逼急了,话也可以说得很恶毒。
难道不是么,他一个堂堂帝集团大总裁,和一个有夫之妇,且有孩子的女人在一起,又有什么资格来诬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