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在帝宸诀灼热的注视之下,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炙烤在油锅上的蚂蚁,浑身上下不自在到了极点。
她将手臂背在身后,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整个人呈现出僵硬不安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朝男人道:“那啥,那……那我这就去给你烧洗脚水?”
啧啧,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给这可恶男人洗脚,不过总得找点事情做一下,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吧,两个人又不说话,光看来看去的,也太奇怪了。
帝宸诀冷冷一笑,突然一伸手,牢牢握住安若溪的胳膊,把女人往自己的身边一拽,贴近自己的胸膛,隔着昂贵的西装外套与黑色衬衣,是他强烈跳动的心脏。
“急什么,来日方长!”
男人冷冷的说道,似乎还有一抹嘲讽。
安若溪很害怕,脸却莫名其妙的一红,低下头,老老实实靠在男人的怀里不敢乱动,轻声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害怕是一定的,可是她在紧张个什么劲,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心跳得飞快个什么劲?
安若溪啊安若溪,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么,就这么个变态的恶魔,长得再帅,再有魅力,还不是魔鬼一个,待在魔鬼的怀里,你还少女怀春,脸红心跳个鬼哦!
“给我洗脚,是猎鹰那小子对你的惩罚,你惹得我那么生气,我的惩罚还没开始呢!”
帝宸诀的长指暧昧的拂过安若溪柔嫩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说到,那英俊完美的样子,魅惑到了极点。
安若溪咬着嘴唇,表情有种爱莫大于心死的无力感。
得,她就知道这事儿还没完呢!
这次她动静搞得这么大,连救兵都搬了,猎鹰都绑了,帝宸诀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估计早就憋着折磨她的大招呢……
肯定不是单单让她洗脚这么简单,砍掉她的脚倒是很有可能!
“你……你想怎么惩罚我?”
安若溪声音颤抖的朝帝宸诀问道。
这个男人,太高深莫测,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想法。
“你想让我怎么惩罚?”
帝宸诀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将安若溪圈紧在自己的怀里,声音暧昧的反问道。
看不出来他是不是还在生安若溪的气,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里依旧是有安若溪的位置的。
尽管这个女人总是跟他作对,总是惹他生气,总是不怕死的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不过今晚,看到她乖乖回到他身边的那一瞬间,帝宸诀的气好像一下子就消了一大半,连带着觉得这个女人都可爱许多了。
当然,气愤还是气愤的,只不过这样的气愤更像是两个情侣间的小打小闹,不似之前那种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咬死的浓烈感觉。
“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我猜你现在肯定恨透了我,不会轻易放过我,就像你之前在医院说的那样,你会折磨我一辈子,不让我见我爹地,也不让我认我的孩子,更加不会给我自由……我以为,再重的惩罚,我不会比这个重了。”
安若溪安安分分的待帝宸诀宽阔的怀中,她牢牢记着之前猎鹰对她的提醒,要当一只温顺的小猫咪,渐渐让帝宸诀放松对她的警惕,一切才会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她看似柔顺的语气里,却还是带着隐藏不住的埋怨。
“你这是在讽刺我?”
帝宸诀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的冰冷,不悦的将怀里的女人重重推开,表情里有一丝丝的嫌恶。
安若溪早就对帝宸诀的阴晴不定习惯了,表情依旧平静,默默的扯了扯弄皱的衣服,淡淡道:“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跟你说了点心里话,如果你不想听我的心里话,我以后就不说了,专说那些你喜欢听的话就好。”
呵呵,要说讽刺,她这话才是真的讽刺。
其实若溪也不想这样带着锋芒说话的,只是面对帝宸诀,面对男人的咄咄逼人,她总是有点忍不住的。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这种个性脾气真的不好,要改!
“如果有哪里冒犯到你,我先跟你说句对不起,我怀孕了,有时候脾气可能有点大,希望你不要介意,其实我打从心底,是希望能够和你和平相处的,不说有多亲密吧,至少不要每一次都剑拔弩张,这样两个人都累,对孩子也不好,我们……休战好不好?”
安若溪突然鼓起勇气,望着帝宸诀冷峻完美的侧脸,真诚的说道。
是啊,时时刻刻的剑拔弩张是很累很耗费精力的一件事情,安若溪也有累的时候,相信帝宸诀也一样。
她真的很希望他们能够暂时的休下战,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还是不要有那么多争吵和负能量比较好。
“育儿书上说过,如果母亲长期活在负能量和抑郁的情绪下,生下的孩子大多也内向敏感,它毕竟也是你的孩子,你肯定也不希望你的孩子是一个内向的,不开心的孩子,对不对?”
“休战?”
帝宸诀在唇齿间反复的研究着这个词语,眼眸凝聚,冷冷的看着安若溪。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呢,居然用这样一个可笑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可以吗?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们和平相处好不好,我们休战好不好?”
安若溪小心翼翼的望着目光冷酷的男人,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哀求着男人。
这大概是她在这段关系里能够做到的最大让步。
帝宸诀却似乎并不把安若溪的妥协放在眼里,冷漠的完美五官没有太多表情,嘴角挂着惯有的嘲讽,冷冷道:“安若溪,你知道什么才叫做战争吗?”
“……”
安若溪困惑的看着帝宸诀,不知道男人干嘛问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战争,是指两方势均力敌,所以才要剑拔弩张,决出一个胜负。”
帝宸诀难得耐心的对安若溪进行了科普,唇角嘲讽的意味更加浓厚。
安若溪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手指,冷冷道:“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最讨厌这种说话拐弯抹角的男人的,能把人给急死。
若溪真想指着帝宸诀的鼻头,一阵大耳刮子猛抽,让丫说人话!
“你让我跟你休战,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过战争?”
“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个什么!”
安若溪皱着弯弯柳眉,有些生气道。
帝宸诀高高在上的轻瞥了安若溪一眼,鼻息间发出蔑视的冷哼:“哼,安若溪,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连蚂蚁都不如的愚蠢女人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开战,你拿什么跟我开战,又哪来的自信让我和你休战?”
男人气势强硬,步步紧逼着安若溪,猛的紧握住若溪巴掌大的小脸,凶恶冷酷道:“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玩你,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你没有资格跟我开战,你只是供我消遣的玩物罢了,懂吗?”
他的愤怒,源自于他骨子里的狂妄自大,以及对安若溪自以为是的蔑视。
他想,大概是他对这个女人太好了,才让她产生了一种可以和他对抗的错觉。
而事实上,这世上敢大言不惭的宣布和他帝宸诀开战的人,五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她区区一个安若溪,也太不自量力,居然也敢在他的面前说这种话!
“安若溪,不要搞混了我们的关系,最好拿块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看看你在我帝宸诀眼里算个什么东西,以免再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来!”
帝宸诀冷峻完美的五官逼近安若溪的小脸,手指不断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