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宸诀却并没有理会猎鹰的郑重的承诺,眼眸深沉,似乎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良久,他动了动薄凉的唇,冷冷问道:“你说是两个女人把你绑的,那另外那个女人是谁?”
这才是他最好奇的地方,安若溪这女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单凭她一个人,绝对没有那个本事,必定是找了个有两把刷子的帮手。
呵呵,有趣!
这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非但一点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还搬起救兵了,真把他帝宸诀当成了不会发威的病猫了吗?
“对对对,是她们两个女人联合起来阴了我一把,那女人好像叫什么安娜,长得还挺美的……”
猎鹰估计是抹不掉自己的记忆,于是开始疯狂的吐槽起来,“那女人和安小姐的关系貌似不错,说是要和我对打一番,好替安小姐出气,我觉得还蛮有趣的,就答应同她比试比试,为了表现出我的绅士风度,便主动要求把手绑起来让一让她,谁料她们一绑完我,一溜烟就跑了,你说她们这些女人多狡诈,多狡猾,多让人防不胜防,这事儿不能怪我……”
“哈哈哈,老天有眼,你这家伙也有今天!”
猎鹰还没吐槽完毕,一旁的飞雪又好像是被踩中了笑点似的,哈哈笑个不停。
猎鹰越发觉得没有面子,急眼的朝飞雪道:“飞雪,你笑够了哈,再敢笑我我就不客气了哈!”
“哈,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要不要跟我来比划比划啊,别害怕,我是实实在在的跟你打,我可不会绑你,哈哈哈!”
飞雪一改平日惜字如金的个性,趁机又羞辱了猎鹰一把。
“好你个飞雪,看招!”
猎鹰已经被激怒,觉得自己的面子碎了一地,于是有些恼羞成怒的向飞雪出拳。
飞雪灵敏的一闪,妖娆的身姿弯曲成曼妙的角度,一头长发在空气中划出性感的弧度,还散发着动人馨香。
猎鹰的进攻更加激烈,他出拳很快,而且变幻迅速,拳脚特别的干净利落,落地无声,没个几十年的功力,时绝对练不出来的。
飞雪也毫不逊色,擅长反守为攻,一双长而细的美腿却特别的厉害,集合了速度与力度,威力十足。
他们作为杀手排行第一第二的任,其实身手差不了太多,只不过猎鹰技巧性的东西要比飞雪多一些,反应也更快一些。
所以两人对打了很久,却不分伯仲,画面极其的精彩,堪比电影。
两个人都打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却谁也不愿意先停手。
“你住手!”
“凭什么,你怎么不在住手!”
“你住手我就住手,你不住手我也不住手!”
“死猎鹰,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幼不幼稚?”
“我觉得很有意思啊,一点也不幼稚,你不是嘲笑我被绑了吗,今天我非把你也绑了不可!”
“好吧,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两个人又是一番激烈的打斗,诺大的别墅大厅,俨然成了他们的竞技场。
帝宸诀冷冰冰的坐在沙发上,额前直冒黑线,俊脸板成了冰块,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闹够了没有!”
几乎是男人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猎鹰和飞雪立刻收起了拳脚,端端正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帝宸诀的面前,异口同声道:“对不起老大,我们错了!”
这世上,能让两个头号杀手瞬间变成温顺小绵羊的,也只有比他们更恐怖的帝宸诀了。
帝宸诀绷着线条完美的俊脸,眸光冷酷,带着一股子无情,语气狠绝道:“不用等到明天,马上去把那个女人抓到我面前来!”
哼,安若溪,这该死的女人,想要逃离他,想要自由,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一秒钟也不会给她的。
“不用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清丽的声音,带着无所畏惧的坚定,传了进来。
大厅门口,竟赫然站立着娇小单薄的安若溪!
与此同时,守门的警卫追了上来,一脸战战兢兢道:“对,对不起帝先生,这个女人非要闯进来,说是要找您,不然就……就死在这里,我们……”
可怜的警卫,忠心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所以并不知道安若溪与地宸诀的关系,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吓得脸都白了,直站在那里发抖。
帝宸诀紧抿着唇,冰冷的视线,无比凶狠的瞪视着站在大厅门口的安若溪,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可怕。
安若溪的突然出现,让猎鹰和飞雪震惊不已,两人也是楞楞地看着她,迟迟没人说话,或是不敢说话。
警卫抖个不停,估计已经吓得尿裤子了,一直耷拉着脑袋,小声的求着安若溪快离开。
“姑娘,算我求你了,这真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跟我离开吧,我们家先生发起脾气来是很恐怖的,求你别害我了,快点走吧!”
安若溪没有理会敬畏的苦苦哀求,而是特别淡定无畏的朝帝宸诀走去。
“你不是要派人抓我么,现在不用了,我回来了。”
安若溪来到帝宸诀的面前,仰望着冷然如冰山的男人,气息平顺,声音平稳的对男人说道。
她既然选择放弃了自由,重新回到这栋带给她无尽痛苦记忆的别墅,那她必定是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想过了各种被惩罚折磨的可能,才毅然决然的回来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无所畏惧了。
随便帝宸诀想对她做什么,羞辱她也好,打她也好,甚至是其他什么变态的折磨,统统都朝她使出来吧!
反正早晚是要经历这些的,早经历,总比晚经历好。
帝宸诀眉心拧聚,眼神复杂的看着安若溪,像是在看一个陌生女人。
安若溪,就是这么小小巧巧的,还没有他一半大的小女人,这小小的身体里,到底住着怎样的灵魂,为何他从来就猜不透她?
“你还敢回来,好大的胆子!”
男人握紧了拳头,瞪视着安若溪,咬牙切齿道。
说他是愤怒,也不尽然,更多的是震撼。
这个安若溪,真的挺有种的,明知这里是让她痛苦的地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回到了地狱,太有种了,他都有些佩服她了!
“不是我胆子大,是你势力大,不管我躲到天涯海角,你依然能轻而易举的把我抓回来,既然如此,我的逃避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自动回来。”
安若溪无奈的耸耸肩,口吻淡定的说道。
“你可想过,你回来将要面临什么吗?”
帝宸诀冷硬的五官,带着深不可测的情绪,口吻颇具威胁的味道。
“想过,无非就是那些么!”
安若溪长吐一口气,故意装作很轻松的说道。
回来之前,坐在车子里,她已经想过无数种自己会面临的遭遇了,但她始终没有选择退缩。
因为,她已经置身于悬崖边了,退无可退。
退回去,那边注定要拉着安娜姐一起死,她可不是这样自私的人。
“呵呵,那些……是指哪些?”
帝宸诀不禁一笑,有些好奇的朝安若溪问道。
“一个男人,折磨一个女人,无非就是那些手段么,身体的,心理的,肉体的,精神的……我曾经被你扔去喂狗,那我都挺过来了,我倒是很好奇你还能想出什么变态的招数来!”
安若溪冷冷的一笑,笑容里有讽刺,也有无奈。
笼中鸟的命运,从来不是自己能掌控的,自己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承受罢了。
这个道理,她要是早一点懂,一切也就不会这么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