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意思是说,无论我做什么,都在帝宸诀的监视之下?”
安若溪震惊得粉唇微张,声音几乎都有些颤抖了。
“你以为呢?你做了什么,你说了什么,甚至你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飞雪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多了几分同情,暗叹这个女孩儿的天真。
看样子,这小姑娘还真不知道帝宸诀是怎样可怕的一个人物,要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么多愚蠢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我?”
若溪双臂无力的垂落下来,原本还斗志满满的明亮眼眸,此刻是绝望心死的颓然。
好似在人满为患的闹市让被人强行扒光了衣服,赤着身子的任由人围观评论,没有隐私,更毫无尊严。
如果硬要用四个字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那一定是生不如死!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竟然会遇到这样恐怖的男人,就好像粘上了恶心的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
难道,她注定要和那恶魔纠缠一辈子么?
如果真是这样,她宁愿死去,至少死了,一切就都可以一了百了了……
飞雪冷眼看着几乎快要崩溃的安若溪,美艳绝色的脸庞,没有一丝动容,依旧是冷酷到底。
“我劝你好自为之。”
“为什么……你要帮我?”
若溪眼神茫然的看着飞雪,表情有些空洞的问道,好似失去了灵魂的木头人。
她不懂,飞雪明明是在帝宸诀手下做事,素姨也是受雇于男人,为什么她们都有意无意的要帮她呢,他们不是应该像刚才那两个女佣一样,恨透了她才对啊!
飞雪冰冷的眼睛微微闪动了下,随即意味深长道:“因为,他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而你,是唯一能够改变他的女人。”
“什么,我改变他?你应该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改变他,我……”
若溪本来就糊里糊涂的,飞雪的话更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还想再追问些什么,但一转身,却发现身后骤然间已经空无一人,身姿利落的飞雪早就闪身离开了。
“什么情况啊,莫名其妙!”
若溪愣愣的站在原地,有点发懵。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帝宅的人,好像除了猎鹰外,就没几个是正常的。
要么是冷冰冰的如同冰块,如常年面无表情的素姨,飞雪。
要么就情绪激动如同偏执狂,如那两个叫嚣着要打掉她孩子的女佣。
而帝宸诀,则是又冷又偏执,简直就是超级恶魔综合体,所有的毛病全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举世无双超级无敌大恶魔,将来哪个女人要跟这种恶魔在一起,铁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若溪气得咬牙切齿,控制不住的破口大骂起来。
但猛然间想起飞雪的提醒,联想到帝宸诀很有可能正坐在冰冷的屏幕面前,冷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顿时捂紧了嘴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毛骨悚然!
本来还想着通过爬狗洞逃出去,结果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飞雪一语道破。
看样子,即使她会飞,要想逃跑,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她只能按兵不动,继续待在别墅等待时机。
反正,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出去了也没有住的地方,而且还危险重重。
至少在帝宅,梁飞凤和王医生这两个狗东西应该没有狗胆来找他麻烦。
“爹地,你再坚持几天,若溪一有机会就会来救你的,一定要等我!”
安若溪握紧拳头,重新燃起了斗志。
她,就是离离原上草,只要不是连根拔起,只要她还有一个气,一定会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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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伟霸气的帝王大厦直入云霄,简洁明亮的玻璃外观熠熠生辉,如地标一般突兀于四周,狂傲的屹立于城市中心。
位于帝国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仿佛一座纯天然的南极大冰窟,不断向周围散发着森森寒意。
方圆百里之外的员工,但凡有从办公室门口经过的,无不屏息凝神,寒毛倒立,就差没当场吓尿了。
因为,一个不小心惹到了办公室内的男人,百分之百会死无葬身之地!
“砰”的一声,办公室传来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打了个寒噤,正襟危坐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完了完了,总裁又生气了,比八级地震,十八级台风还要恐怖的事情马上就要席卷整栋大楼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蠢货,竟然有胆量惹到总裁这样恐怖的人物!
“该死的安若溪,真是活腻了,竟然骂我骂得这么狠!”
帝宸诀坐在电脑面前,死死瞪着屏幕里的可恶女人。
当看到安若溪咬牙切齿骂他是‘超级无敌大恶魔’时,气得直接一挥长臂,纯实木的豪华办公桌上,一切文件包括电脑全数被他扫落在地。
男人穿着纯黑色的修身西装,内搭一件质地上层的白色衬衣,平时有些散乱不羁的黑发往后梳成了酷酷的大背头,配上那张完美得没有一丝缺陷的英俊五官,活脱脱的商界精英范儿,绅士当中又带点狂傲,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如飞雪所言,安若溪在别墅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他眼底。
本来看这女人被那两个女佣欺负得那么惨,他还有点替她打抱不平,现在才发觉丫的根本就是活该。
这个安若溪,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面对他的时候,就跟革命烈士一样,宁死不屈,倔强得他都拿她没办法了,骂起他来更是词汇量丰富,好像永远不会词穷。
怎么面对那两个女佣,一下子就没了气势,跟个受气包似的,怂得直想让他钻进屏幕帮她出气!
难不成,她所有的力气,全都用来骂他了么?
呼,真是气死他了!
“叩叩叩!”
偏在这时候,有人还不怕死敲门,简直就是来送死的。
帝宸诀浓眉一拧,显然不爽到了极点,恶狠狠道:“滚进来!”
随即,门轻轻被推开了。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材欣长,长相帅气的年轻男人,堪称完美的俊脸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散发着邪魅的气质。
“诀,好久不见啊!”
莫言初弯着一双漂亮桃花眼,笑脸吟吟的看着帝宸诀,整个人邪气十足。
帝宸诀在看清来人时,寒冰一样的俊脸明显有些震惊,就如同封冻的冰面突然裂开一丝缝隙,几乎有些措手不及了。
“你来干什么?”
冷硬的声音,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却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慌乱。
这对于向来沉稳笃定的帝宸诀来说,是很不寻常的。
莫言初穿着深蓝色的风衣,使得他本就翩然的气质,更多了些潇洒。
他不以为意的挑挑眉,大咧咧的往帝宸诀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一坐,用玩笑的口吻道:“怎么说我们曾经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来看看你不可以吗?”
帝宸诀眸光一冷,死死瞪视着沙发上吊儿郎当的男人,眼里蹦着杀戮的狠光。
“聪明的,就马上滚,否则你别想活着出去!”
三年前,他饶了这叛徒一条狗命。
但现在,他未必还会心软。
莫言初依旧是面不改色,只是叹了口气,“唉,三年了,你脾气还是那么臭,怪不得我妹会背叛你!”
“找死!”
帝宸诀恶狠狠的拳头,猛的向莫言初砸了过去,不过男人好像早有预料,轻巧的闪身而过。
“淡定啊,帝总,我来只是想帮我妹送你一样东西。”
莫言初说着,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金光闪闪的邀请卡。
帝宸诀冷冷的睇着男人手中的那张邀请卡,既没有说拿,也没有拒绝。
“芊语回来了……”
莫言初难得收敛起满脸的不正经,表情认真道:“后天晚上八点,豪都大酒店,她和凡先生孩子的满月酒,你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