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四分钟过去,帝宸诀已经穿戴完毕,原本还如野蛮如兽的他,此刻却是衣冠楚楚,英俊至极。
安若溪眼看着男人往门的方向走去,有些慌张无措,没来得及多想,便不要命的冲到门口堵住。
“你要去哪儿,你不许走!”
她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甚至把肚里孩儿的命都给赌上,可不想又这样不了了之。
帝宸诀微眯着眼,表情危险的冷视着这个不要命的女人,那凶恶的眼神好似利刃一般,威力十足!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么?”
对他来说,取一个女人的性命,甚至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若溪被男人恐怖的样子吓得心惊肉跳,但一想到父亲,她莫名其妙充满了勇气,竟一把抓住帝宸诀的手臂,苦苦哀求道:“帝宸诀,如果你真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求求你看在我爹地是孩子外公的份上,救他一命好不好,他现在是癌症晚期,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能在耽搁下去了,求求你……”
女人抛尽了尊严,哭得伤心欲绝,抽搐着上气不接下气,好像要哭断气了一样。
眼下能够救爹地的,只有帝宸诀了,就是让她跪下朝男人磕头,她也愿意!
“求求你,只要你肯救我爹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求求你了……”
帝宸诀有些嫌恶的瞪着手臂上那双小手,那细长发白的手指,带着与她气质极不相符的强硬力道,连同着她脸上梨花带雨的眼泪,让他格外的心烦意乱。
“松手!”
他声音冰冷,冷酷的命令道。
“不,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死也不松开!”
若溪摇着头,泪珠子四下散落,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只是无人珍惜,也无人心疼。
帝宸诀浓烈的眉紧紧拧在一起,俊脸十分的烦躁,耐心全无。
这死女人真是死脑筋,太倔,太不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已经彻底惹怒了他!
他眼眸一紧,狠狠将安若溪推倒在地,冷血无情道:“那你就去死!”
若溪重重摔倒在地,脑门碰到了门框,立刻鼓起一个小包,疼得龇牙咧嘴。
帝宸诀看也没再看若溪一眼,修长的腿冷漠的从她身上跨过,只留下无情的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
若溪跌坐在地上,手指紧紧的抠住咖啡色的长毛地毯,绝望的哭泣着。
疼痛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最让人痛苦的,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无助感。
爹地,告诉小溪,小溪到底该怎么做,小溪真的好累好累了……
也许,她真该像帝宸诀说的,死了算了。
可是,每当她摸着自己微微有些起伏的小腹,想到里面跳动的生命那么努力的活着,她又怎能轻易死去!
“安若溪,挺住,不要放弃,总会有办法的,记住没人爱你的时候,更要坚强!”
女人浸满泪水的眸子,多了一股无法摧毁的力量,那么的顽强,却让人心疼。
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帮你,没有雨伞的孩子,就要拼命的跑!
这是若溪从小就懂得的道理。
女孩儿吸了吸鼻子,用手背将眼泪擦干净,默不作声的从地上爬起来。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折腾了一大早上,若溪精力早就被消耗殆尽,饿得不行。
她快速的洗漱了下,扑了点凉水在自己脸上,以求让自己能清醒点。
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因睡眠不足和流泪过度,浮肿不堪,脸色也是惨白无光,整个人就好似鬼一般,一点女人的神采也无。
“唉!”
若溪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是无比哀伤的表情。
对着这样一张黯淡衰气的脸,别说是挑剔的帝宸诀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想再多看一眼!
客厅里,帝宸诀如君王一般,冷然坐在长形餐桌的正上方,桌上摆满了厨师精心烹饪的美食,散发着香气。
“诀,尝尝这虾,人家特地为你剥的哦!”
一个长相妩媚,身材姣好的女人姿势惹火的坐在帝宸诀的腿上。
她是少有的几个在和帝宸诀快活一夜后还被男人留下活口,继续养在身边玩乐的女人,名叫白菲儿,是个三线小明星,伺候男人的功夫相当一流。
“哼,瞧她那狐媚劲,肯定没少被男人上过!”
“再贱也比不上那个安若溪贱,人家至少长得还行,那安若溪丑得跟什么似的,凭什么还能怀上先生的孩子!”
女佣阿秀和阿禾低头站在旁边,愤愤不平的交头接耳道。
这时候,安若溪悄无声息的走下楼,看到楼下的场景时,手指微微收紧了些,犹豫着要不要掉头回房间。
因为客厅的那些人,她打从心底讨厌,尤其是看到白菲儿和帝宸诀那股亲密的样子,她打从心底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舒服!
算了,还是回房间吧!
尽管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倘若她真下去了,估计也吃不到一顿安生饭,还不如避开,图个清净。
若溪默默的转身,决定躲回房间。
“既然下来了,就一起吃吧!”
帝宸诀并没有回头,但那冷冰冰的命令口吻,明显是在对安若溪说的。
白菲儿眼神敏锐的发现了楼梯中央的安若溪,推测着这大概就是女佣口中怀了诀孩子的丑女人,表情不觉充满了敌视的味道。
“诀,几日没联系,何时口味变得这么清淡,养了个良家妇女啊?”
白菲儿挑衅的瞪视着若溪,细长的手臂却勾住男人的脖子,手指娇滴滴的在男人身前画着小圆圈儿。
若溪今天穿了件浅紫色的连衣长裙,因为是孕妇装,所以宽宽松松的,显得特别的保守清纯。
帝宸诀捏着白菲儿的下巴,朝着女人的烈焰红唇用力亲了一口,声音嘲讽道:“哼,这样的女人最是虚伪,外表清纯,内心却豪放下作,床上的那些功夫,比起你都有过之无不及!”
“哎呀,讨厌,人家那么豪放,还不都是因为你喜欢!”
白菲儿轻捶着帝宸诀的胸膛,娇嗔道。
“是,比起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我更喜欢你的直接!”
帝宸诀揉弄着白菲儿得身体,冷笑道。
安若溪身体僵硬的站立着,手指用力收紧,指甲深深抠着掌心,始终一言不发。
帝宸诀的羞辱,就好像一根根皮鞭,狠狠抽在她的脸颊上,痛,却无力还击。
“喂,先生叫你吃饭呢,听不到吗,快点下来!”
阿禾不客气的朝僵立在原地的安若溪吼道。
连下人都敢对她如此嚣张,可见她在男人的眼里,是多么的卑贱。
若溪咬着嘴唇,眼眶有些泛红,倔强的站着不动,无法迈出一步。
帝宸诀的脸色,已经有些不悦了,薄唇紧抿着,对于白菲儿的动作,也有些心不在焉。
阿秀历来是最有眼力劲儿的,赶紧气势汹汹的冲到若溪面前,狠狠拽着若溪衣服往楼下拖。
“要死不活杵在这里,跟个死人似的,你倒是下去啊!”
若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踉踉跄跄的跟在阿秀后面,几次因为重心不稳,差点摔下去,样子无比的狼狈尴尬。
“过去吧!”
阿秀一路蛮横的把若溪拖下楼,重重的推到帝宸诀面前。
“放开,别碰我!”
若溪生气的朝阿秀吼道。
她身上那件紫色孕妇装已经被粗鲁的阿秀扯得看不出形状,一边衣领处更是脱落滑线,露出雪白的香肩。
帝宸诀手掌覆盖在白菲儿细瘦的腰间,那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眸子却牢牢锁住安若溪暴露在外的肩头,像是带着烈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