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还相安无事,如果不必顾忌帝宸诀的追捕,甚至能称得上岁月静好。
只是有时候,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安若溪会突然被噩梦惊醒。
梦见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张开着双腿,鲜红的血液顺着自己雪白的大腿往下流,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眼神冷漠的捧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血肉,扔进垃圾筒里。
那是她的孩子,她与帝宸诀的骨肉。
“啊,不要,不要啊!”
又是凌晨一点钟,又是那个血腥恐怖的噩梦,若溪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满头都是冷汗。
住在隔壁房间的安娜闻声,迅速的赶了过来,身上只披着一件睡衣。
“怎么了,若溪,又做噩梦了吗,别怕别怕,安娜姐在这里哈!”
徐安娜挺着大肚子,行动并不方便,她坐在床边,一下一下的轻拍若溪的后背,眼睛里是满满的心疼。
“安娜姐,我怕,我真的好怕!”
若溪哭泣着,抱住安娜的肩膀,眼泪颗颗的往下掉。
“没事儿,别怕,安娜姐在这里,在陪着你,只是个噩梦而已,谁也伤害不了你的……”
徐安娜耐心的安抚着瑟瑟发抖的若溪,声音很轻,很柔,如同呓语一般。
很多时候,安娜将若溪当成自己的孩子,她自己扮演了一个母亲的角色。
马上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母亲,期间没有给孩子查过性别,会想着……自己会生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以前希望生个女孩儿,觉得女孩儿软软的,很可爱,是贴心的小棉袄。
可是现在,看到若溪这样,又突然不想生女孩儿了。
女人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太感情用事,会很痛苦。
如果有幸遇到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那还好说,可是这概率太低了,这个年代,不负责任的渣男居多。
比如她,比如若溪,都是很好的例子,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毫无逃脱的办法……
“安娜姐,我……我又做那个噩梦了……”
若溪红着眼眶,凝望着徐安娜,眼泪巴巴的说道。
“那个被拿掉孩子的噩梦?”
“恩!”
“唉,可怜的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了,准是你之前生安安受了太多的罪,有心理阴影了,别怕啊,你现在有没有孩子,哪有人拿掉你的孩子呢!”
安娜拍着若溪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若溪其实现在怀有身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若溪才一直做这样的梦。
也许,这个梦,正好预示了什么……
老天,我的孩子,会平安降生吗,我会失去它吗?
悠然抱着安娜,看着窗外的月光,忧心忡忡的在心里想道。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个突然的访客打破了。
这一天,安娜正在酒吧里和酒店的几个员工谈论最近酒吧的状况,突然便有人推门而入。
“叮叮当当”,是贝壳风铃清脆悦耳的声音。
”白天不营业,谢谢!”
安娜头也没抬的说道,却发现在场的员工,突然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