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一见面,两人便抱作一团,贺承星率先开了口,叫云天师父。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贺承星望着他,激动极了,甚至忽略了这个“师父”,看起来要比平常的更年轻、更冲动。
“师父——”
这一回一向冷静克制的云天道人竟比他还要激动!只见他双眼含泪,紧紧握着贺承星的手,眼中竟有着浓浓的悔意。
“至于吗?师父居然哭了?!”贺承星瞬间被他的感性给吓到了。要知道,在他的眼里,师父从来都是个流血不流泪的铁汉!
“师父,您说得对!徒儿实在是太蠢笨了!这么多年,居然丝毫未察觉到那妖人的真实面目!徒儿实在对不起师父的苦心栽培!”说着,云天干脆跪了下来!
“居然玩这么大?!”贺承星见状惊得目瞪口呆。
他猜不透这幻境里究竟演的哪一出,因此只得硬着头皮设法配合。
“你、你先起来吧!”他伸手扶他,不想却被他拒绝了!
“不!师父!徒儿有罪!还求师父不计前嫌,让徒儿留在您身边,徒儿一定戴罪立功,从此一心向道,再不动那凡心了!只求师父成全!”说着,云天朝着他就是一个响头。
“搞什么鬼?!”贺承星吓得顿时往后跳出数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承星,你怎么了?”
一睁眼,贺承星便见师父云天道人就站在自己跟前,这顿时又让他心头猛地一悸!
这个师父蓄着胡子,神色沉稳平静,与碎片中的那人很是不同!
“没错,方才那个,应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也许……也未必真实!”他这样安慰自己,努力稳住了心神。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得到了什么信息?”云天在一旁看徒弟的情绪起伏如此激烈,忍不住多想。
“没、没什么!”贺承星心虚,以为师父是知道了他所看见的内容,于是忙不迭地伸手擦汗,心里吓得不轻。
“没什么?你看看你这脸色,快把手给为师!”
贺承星脸色发白,云天见状自然不放心,连忙伸手为他把脉。
他的表情凝重极了,与方才在幻境中的截然不同,贺承星望着此时的师父,又联想方才的师父,怎么想都觉得连不上,这想来想去,一个不留神,他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云天见状忙抬眼问道。
“没、我没事!”贺承星突然有种做了坏事的心虚。
虽然不是他自愿的,但毕竟是窥探了别人的隐私,这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妥。
“嗯,”云天把完脉,脸上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道:“从脉象上看,你的内力又精进了不少!接下来这两天,你要认真闭关,尽快将这勾玉中的元神给炼化了!”
“师父,徒儿不明白,我原先那块勾玉呢?上哪里去了?”贺承星忍不住问。
他从醒来,就只看见自己脖子里挂着这么一块圆整的阴阳鱼玉扣,因此觉得奇怪极了。
“这就是你的勾玉。”云天叹了口气,答道。
“这就是?!这怎么可能?”贺承星自然不信,他又不是瞎子,这两块玉长得天差地别,怎么可能是同一块!
“还记得你在黄金彪特别办公室外的事吗?”云天知道他没那么容易相信。
“嗯,当时我的勾玉发烫了!”贺承星回忆道。
“对,因为这勾玉本就是一对,一阴一阳,那天你的勾玉,就是因为感应到了另一半,所以才会突然发红发烫!”云天耐着性子解释。
“所以……它们合二为一了?!”这听起来简直太扯了!
“对,两块玉一放到一起,就合二为一,变成一块玉了!”云天点了点头。
“那我为什么……”贺承星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
“什么?”云天见他有疑问,就等着他往下说。
“没什么,”贺承星原本想问为什么自己总会得到北极大帝的记忆,可转念一想,这问题容易让师父尴尬,于是便住了口,话锋一转,说道:“师父,北极大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能跟我说说吗?”
“你怎么突然对帝君起了兴趣?”云天觉得有些奇怪。
“呃,徒儿只是……”贺承星不知该怎么措辞。
“帝君……他是这天底下最公义、最拿得住正理的神仙。”突然,云天就开了口,“你问我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答不上来,不是因为我不了解,而是因为我觉得,这世上,没有那个词可以描绘出帝君的伟岸风姿!”
“他从来不将个人的安危放在心里,心之所系,唯有天下苍生。你问他自己身上有多少颗痣、多少道疤,他未必知道,可你若为他天下有多少户灾民、多少人正受疾厄之苦,他心里全都清楚、全都体恤……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说着,他转眼望向贺承星,意味深长地说:“承星,早晚有一天,你会真正懂得他的为人、他的心,而不是通过他人的嘴……”
云天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望着贺承星的眼睛里饱含深情。贺承星见了他这模样,不由一阵鸡皮疙瘩,他也不想再多问,只得将自己的疑问烂在了肚子里。
他没法告诉师父,其实自己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再一次回到了桃花林,又见到了那位酷似“冷天薇”的月姑!
话分两头,这一边贺承星陷入了对北极大帝的迷思之中,另一头,冷天薇回到了汇武堂,处境也一样不太妙!
她彻夜未归,早上又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回去,果然一进门,就引起了众师弟的一阵“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