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天塞药的同时,贺承星看准时机,从前头对着胡四的胸口就是轻轻一掌,由此,师徒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药,就这样被吞了下去!
“你、你们给我吃了什么?!”胡四始料未及,顿时惊惧起来。
只见他本能地伸手去掐自己的喉咙,想要把药丸抠出来,但很显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你放心,这只是一颗可以暂时封住你法力的丹药,并没有什么危害,你不必如此惊慌!”云天见他如此,就解释了一句。
“你不是想见元生吗?走,我们带你去见他!”贺承星可没师父那般好脾气,他又推了他一把,警告道:“你别想耍什么鬼花招,这药里有结印,除非我们施法打开结印,否则你的法力永远不可能恢复!所以你最好别想跑!”
贺承星的态度十分强硬,但胡四却似乎并不在意。
他心中大约已经有了主意,因此只是冷笑了一声,便望着他们嘲讽道:“你们这些道士,花花肠子就是多!我要是真想要跑,你觉得就凭你们拦得住我?”
“废话少说!”贺承星闻言只喝了一句,鄙夷地说道:“你们鬼蜮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少在我这里装什么光明磊落!”
说着,他们师徒二人就动手押着胡四离开了兴悦记,径直往天元堂去了。
话分两头,这边云天师徒绑了胡四,想从他身上套取鬼蜮的阴谋,另一方面白三娘却悄然出现在了郭老四汇武堂的房间里。
她刚从坟山回来,从香婆哪里听说了云天道人的事,心里正有些吃惊,本想回兴悦记与胡四商量对策,谁知刚到兴悦记附近,就看见他竟被云天师徒给抓了!
这叫她始料未及!
按理来说,以胡四的道行,是没有理由被云天他们困住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想不通!
情况急转直下,她必须要做些什么,设法救出胡四。
坐在郭老四的床前,她的眼底浮起一层寒意。床上的人正在酣睡,一个计划在她的心上逐渐成型……
“郭少爷,郭少爷——”她俯身附在他耳边轻轻唤他,结果却发现他睡得极熟,如死猪一般,根本就叫不醒!
这叫她无奈。于是,一计不成,她只得再生一计。
只见她默然坐到床前的地上 ,盘腿打坐,驱动心法,瞬间逼神出窍,然后就施法一下子进入了郭老四的梦里。
梦里,郭老四正卧在一块草地上睡觉,白三娘一到,就直接伸手拍醒了他。
“嗬——”郭老四猛地睁眼,看见白三娘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顿时吓了一跳!
“白老板,你怎么……”
“郭少爷,我是给你送偷心茶来的。”白三娘笑了笑,说着就从手中变出一个白净的小瓷瓶来,递到了他的手中,“这茶汤珍贵,每次只需三滴便可奏效。它无色无味你混在粥里、汤里、茶里皆可!”
“这……我、我还没有想好……”郭老四见了这瓶,心里顿时有些发怵。
“怎么?你打退堂鼓了?”白三娘见状挑眉。
“拆散别人,终究是一件……”郭老四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他想说“不道德”,可看着白三娘的脸,又觉得说不出口。
“拆散?!”白三娘闻言失笑,她望着他,翘起二郎腿,饶有兴味地说:“那如果我说……你和冷天薇才该是一对呢?”
“我和她才是一对?!”郭老四立刻又想起了自己在静安寺看到的那个幻境。
“贺承星是道士,他身上有仙根,将来必定是要走那条路的。出家人本该六根清净,他和冷天薇又怎么会长久?这三生石上,本就不可能有他们的名字!”白三娘答得笃定。
“既然是这样,那我可以等!”郭老四一听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
“等?!等到什么时候?”白三娘望着他,摇了摇头,嘲笑道:“你就是太天真了!既然你们才是一对,那就不该让别人乱了你们的命数!难道你预备等你师姐被人始乱终弃、受尽伤害之后再娶她?这样对她好么?”
“可是……”郭老四的心渐渐动摇了。
“别可是了!你若是真爱她,真为了她好,就该快些让她喝了这茶,从此忘了那小道士!”白三娘蛊惑道:“你这么迟疑,难道说爱她是假的?若是这样,那我从今往后,定不再管你的事!”说着,就作势要把药瓶收回去。
“别——”郭老四见状,这才着急起来,连忙挺身护住,“我自然是真心爱她!”
“那就别迟疑了!明天一早,把这茶汤倒在她的杯子里,让她喝下去!”白三娘知道他已经跑不离了,这才志得意满地贴在他耳边嘱咐道:“记住,不要犹豫,不要退缩,让她爱上你,对你们来说,都是大好事……”
说罢,她便对着郭老四吹了一口气,让他再次沉沉睡去,这才冷笑着抽身出梦,回到了现实世界。
“真没想到,闹了这半日,你竟然还没有下定决心!嗬,既然是那幻境还不够刺激,那好,我就再给你造一个颠倒梦!”黑暗中,白三娘望着睡意昏沉的老四,自言自语。
说罢,便冷笑着一抬手,对着郭老四再次施法,给给他编制了一个更接近他内心真实欲望的黄粱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