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即便是回了王府，上官麟也没有轻松下来。拉着苏心雨吃了晚饭之后，立刻就把肖童和田郎中都叫到了他的书房。加上苏心雨和郑良，还有从军营赶过来的田立勇。六个人进行了一次密谈。
其实说是密谈，也都是之前上官麟跟苏心雨说过的话。首先上官麟要说的就是关于灵水的事。这灵水的事是绝对无法跟这几个人隐瞒的。毕竟他们都是使用者和受用者。当然上官麟绝对不会说出这是苏心雨的东西。但是皇宫之中有多少秘辛，他随便拿来一用也不会被这些人问起，毕竟也没有那个资格。
但是“灵泉”这个词汇和上官麟所说的包治百病，这件事田郎中却是无法相信的。“王爷，这赈灾救人非同儿戏，不能因为江湖术士的话就那那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上官麟耐心“解答”，其实如果这些人一下子就信了，他才要担心一二呢。“这灵泉我已经找人试过了。不说白骨生肌，但至少治愈伤口速度极快。如果浓度足够高，几乎肉眼可见。如果您不信，咱们可以现在试试。”
这倒是让大家都来了兴致。不过他们没有激动到拿人来试，而是让肖童去厨房去了一只活兔子，郑良剃了兔子背上的毛，用匕首直接来了一刀。见到血出来，郑良还说了一句：“苏少，您别怕啊。没事儿。”
苏心雨嘴角抽搐：“我在后厨，除了宰猪杀牛之外，还有什么是没做过的？”
肖童当时就笑了。“苏少您别介意，郑良也不是第一天傻了。”
这时候田郎中却没有这个逗乐子的心思。兔子在肖童受伤挣扎。上官麟则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几滴水。也是手法够精准，直接就落到了兔子的伤口上。那水瞬间就冲淡了伤口上的血，而且那伤口原本还在继续出血的，这会儿却立刻就止住了。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伤口是很夸张的说法，但是立刻止血，一盏茶的时间后伤口结痂却是事实。而且这个痂还不是血刚凝行成的那种，而是兔子乱动都没有崩开。
田郎中和田立勇自然知道这效果是神奇的。田郎中将灵泉拿到手里闻了闻，又尝了一滴，只一滴他就顿时眼睛亮了起来。“此物的确不得了。虽然极淡，却有药材的香气。王爷，能否让老朽试试？”
肖童先开了口：“不然让我也试试？我这受了点儿风寒，正愁怕耽误大家时间呢。”
上官麟点头：“可以。这灵泉虽然珍贵，但我也讨要来了许多。只要运用得当，足够咱们防身和治疗濒死的癔症。只是想要成百上千人靠这个治好也不现实。可若是有了这个，至少可以让人们的病情不再恶化吧？”
田郎中没有开口。毕竟对他而言，是药就得对症。世界上没有万用灵丹。这“灵泉”对伤口也许用有。却不一定对瘟疫也有效果。不过很快，肖童饮下混了灵泉的水之后，嗓子当时就透亮了，几个人又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这次的路线，以及要防备的人和事。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田郎中给肖童号了脉，不得不承认，这灵泉的确药效神奇。肖童的脉象在服用之前仍旧是风邪入体，可此时却是健康无比，而且脉搏十分有力。
那一瓶剩下的灵泉上官麟毫不吝啬的给了田郎中去研究。结果这一宿，田郎中根本没有睡，他拿出自己携带的各种药丸来做试验。虽然没有人来做试验对象，但是对药效他比别人都了解。混合了灵泉的药药效加倍却不猛烈，最关键的是丝毫不会破坏药成品的药性。而且还不挑药的针对病症。可以说这东西真的是他所仅见的万灵药了。
其实那灵泉哪有味道。不过是上官麟说的，要做一些掩人耳目的法子。所以苏心雨就用空间里的机器打磨了一些破壁的平和药材，让这灵泉有了一丝淡淡的药味儿。
第二天，田郎中将这灵泉好一顿夸。苏心雨见爷爷一夜没睡，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爷爷，您就是再想弄明白这是什么，也不能一夜不睡啊。您现在多大岁数了？万一熬出个好歹来。我怎么跟大伯和二叔交代啊？”
田郎中自知理亏，表情也有些不好意思。对自己这个干孙女，他总是没办法把她真的当小孩子看。而且孩子说得对，他对苏心雨的话还是很爱挺的。“这灵泉真真是好东西，我只用了几滴，你看，现在一夜未睡也神清气爽。虽然我也觉得这东西太过反常，可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好。”
苏心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爷爷。人可都说，反常即为妖。真没事儿啊？”
田郎中对这句话却不以为然：“说这话的人便是无能之辈。人活一世，若都是循规蹈矩岂不全是庸庸碌碌？最初用火之人难道与当时来说不反常？第一个尝遍百草用来制药之人，是不是反常？若是这些都是妖，那我们也不过是妖的后代而已。天下间人所不知的事情太多，自己不懂不知道的，咱们可以去问去学，却不能一味的抗拒诋毁。”
苏心雨笑着点头：“爷爷，您说得真好。”真难得这样一个封建时代的老者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也的确很符合田郎中素日里的行事作风。“那有了这个灵泉，是不是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田郎中此时仍旧没有办法打出包票。“心雨，治病这件事即便是风寒也可能置人于死地，医者要尽心尽力，却不能满口应承。万里有一，即便是当年的医仙药圣也不是包治百病。所以爷爷只能说，到了地方看看那里瘟疫的类型，一定会做到对症下药。但这种事，我只能尽人事，天命到底在不在咱们这边，真的也只能看天意了。”
苏心雨也知道爷爷这些话是对的。于是点头：“嗯。您说得对。我不该这么问，其实也不应该强求。但是我回去跟凌哥多讨要一些灵泉给您和勇哥哥带在身上自己防身用。至于治疗瘟疫的，凌哥说会让勇哥哥亲自保管。不过可能也就只有两百斤的份量。完全不知道够不够用。”
田郎中一听有两百斤的灵泉，眼睛睁得老大：“居然有这么多？我看也差不多了。这灵泉即便稀释百倍之后也有同样的药效，虽然效力远没有原液那么强，可治疗病症也不能真的立竿见影。就算可以，也不能那么做。否则王爷就会惹祸上身。”
苏心雨听后，顿时意识到自己还是思虑步骤。“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田郎中叹了口气：“你所经历的不过是小门小户乡野之间的鸡毛蒜皮。即便遭遇了天大的不幸，说归到底也远没有后宫朝堂这般腥风血雨危险可怕。所以这一路，你既是要照顾好王爷，也是要跟在他身边多看看那些手段。见识过了，记住了，日后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咱们不害人，却也不能为人所害。有些东西你听着看着想着都不光彩，可活在这个位置上，总有你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苏心雨沉默了片刻，最后点头：“是。您的话，我一定牢记不忘！”
灵泉的事情交代好了之后，上官麟那边已经被点为钦差，亲自去南陵赈灾，同时还要兼办南陵赈灾第一笔巨资贪污一案。
上官麟本身就有将军头衔，这次皇帝又给了他一个三江巡阅使的职位。于他的身份，也不用弄一个见官大一级的噱头，但是多了一个职位就表示多了一份权利。尤其是皇上在早朝上说得很清楚，但凡是牵扯到南陵赈灾款贪污一案，无论管制大小，无论身份高低，凌王都有权捉拿审问。如有反抗，皆以认罪论处，凌王可先斩后奏！
皇上的这道圣旨，不但是让凌王成了真正的，除了皇帝之后的第一人，也是让那些心里有想法的人多了一些算计。当然，上官麟自然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等上官麟回到王府，苏心雨听他说完今天朝堂上的决定，尽管她知道这本来就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可听完还是心情不爽。“你这个靶子可是太大了。”
上官麟笑着点头：“是啊。可也正因为大，那些人想要动手也会有诸多顾虑。”
“也不过是让他们多想些暗地里使用阴招罢了。那有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启程？”
上官麟回答：“时间紧迫，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后天准时启程。不过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走。你觉得呢？”
苏心雨自然没有意见。“要带的东西都早就在身上预备着了，我是没问题。倒是你这队伍中的人，可别让人钻了空子才好。”
上官麟笑道：“怎么能不让人钻孔子呢？这么好的机会，总是要给大家平分的。不过你放心，虽然暂时屠伏会跟在郑良那边，可到了梅垣镇，他就会归队在你身边保护你。明日开始这几日你我只带卫岫和肖童，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害到你。”
苏心雨动了动眉梢：“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不过是你的一个随从，他们要是在我身上下手，那是脑子有问题。”
上官麟却不这么认为：“我身边的人不多，每一个都是他们的目标之一。不只是你，肖童和郑良也是他们想要加害的对象。毕竟没了你们，我便如同损失膀臂。郑良还差着，他自己武功了得。这次是以副将的身份带兵。而你和肖童则不一样。日常接触我的饮食，随时跟在我的身边。即便他们都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只现在做的事，就足够他们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