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众人退下，上官麟才将苏心雨更紧的抱在怀里。“吓死我了。”
苏心雨也深吸了口气：“我也吓得够呛。幸亏顾有之是个神经病。他不跟我说那些话不会杀我。否则他一刀捅下来。我就是有福地也没办法自保。”
正是因为这重担忧，所以上官麟才一直不安心。“所以日后一定要听话。这次的事也怪我疏忽。到底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苏心雨摇头：“不是你。是我。我以前一直觉得我有福地，有灵泉。我能百毒不侵，我还能随时消失吓人。但是我却没考虑过，如果有人背后下刀子，我没有看到危险的时候，那些救命的东西就都等于零。凌哥，我以前是太把福地和灵前当仰仗了。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上官麟也长出了一口气。大多时候他都有这方面的担心。但是他却很了解自己的妻子。苏心雨是个非常有主见也非常有能力的女人。而且她并非是这里的人，所以有很多事跟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她的思想非常独立，这是他从以前就知道的事情。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听自己摆布，更不可能被自己管束。而福地和灵泉的存在，也的确给了她许多天然的优势。
但人一旦有了自觉得的过人之处，就会放松警惕，甚至是肆无忌惮。苏心雨虽然还没到那个程度。但是这两样东西的确给了她太多的仰仗。而上官麟每次都会被这些说服，也是因为这两样东西的确帮了他们太多。多到他也有一种不应该存在的心安。
可是这一次他们都醒了。就算苏心雨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们也是活生生在人群里的人。他们的事情都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解决，而不是福地和灵泉。苏心雨能有这样的认知，上官麟除了松了一口气之外，自己心里也多了七分的感触。“也是我大意了。其实福地和灵泉也不光是让你觉得心安。我也一样。”
苏心雨叹了口气：“那以后我们就一起改正吧。不过现在也算好事，至少顾有之给抓拿住了。只要他死了。至少我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上官麟点头：“不只是你。至少现在没了顾有之，其他人的危害程度没有这么大。”
“是啊。被一个神经病盯着的感觉实在是糟心。走吧。留在这里城中的人还要担心。虎丫他们都吓坏了吧？”
上官麟回道：“是啊。眼看着你被掳走她们却没能追赶上。这对她们仨人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
苏心雨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她们武艺不行。实在是顾有之太出其不意。不过顾有之的事情，要告诉焦老吗？”
上官麟问：“你担心焦老心里有其他想法？”
苏心雨继续摇头：“不是。焦老对顾有之的恨是入了骨头的。他不会因为顾有之的死有任何反感的心思。但是正因为最大的仇人死了，却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我想他会郁闷一阵子吧。而且现在灵儿小巴生活得很好。焦老心里没了牵挂。这再没有最大的敌人，少了这股子仇恨在心里。我担心他心里空下来，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意思上官麟倒是明白：“我不能左右他的决定，但是你可以。他认你为主。暗影的人一旦拥有自己的主人，那就是一生一世的效忠。他不会忤逆你的意思。所以你可以给他新的生活希望，让他的心不会空下来。毕竟焦老的智慧是不可能猜不到顾有之被杀的。”
苏心雨一想也是：“有道理。其实我之前曾经问过焦老，我到了京城之后，能做些什么。既能帮你的忙，又能赚钱，还能有能力保护将来咱们的子孙后代。焦老说可以做镖局。这次看到薛大同他们，我就觉得极有道理。你觉得，让焦老帮忙训练镖师如何？不是暗卫，却要比暗卫更懂得那些手段。将暗影一门重新建立，但却不再让他们永远只能躲在暗影之中生存，生死都不由自己。”
上官麟动了动眉梢：“这需要焦老自己的意愿。你让他给你训练暗卫，他肯定不会推辞。但是你让他重新开山立派，我觉得难度极大。他原本就是一门之主，再更换门庭，就是自己背叛自己。这对有门户的人来说，是不行的。”
苏心雨倒是不了解这些。“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再想想。不过暂时让他帮忙训练表示还是没问题吧？”
上官麟点头：“这是一定的。我觉得你当务之急，是让焦老收下金鹰金雀。她俩到底底子好。虎丫虽然也不错，但毕竟学武的时候也已经不小了，逸娘也不是什么大师，我怕她会跟不上焦老教的东西。何况她也这么大了，还是要赶紧跟肖童成家，生个孩子。”
苏心雨笑了：“那也要看她自己的意思。更何况我苏家的女人，哪怕是下人，也不可能做只在家生儿育女的事。这一点你就甭想了。肖童他可不敢这么对虎丫。否则我都不会放了他。”
“是。你说得都对。我也不敢这么对你。肖童给他几个胆子也不能把我比下去啊。这事儿还是你说了算。”
苏心雨哭笑不得：“你可真是。到你自己这儿就马上变说辞了。罢了，回去吧。不是还要谈论什么时候继续发兵马？我看也是时候了。”
“也是。虽然顾有之是私人行为，可谁让他曾经是夷狄的怀怡将军呢。是个不错的由头。只是心雨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粮草供给得速度更快一些呢？咱们已经占领了怀怡城，夷狄今年的天气看起来还是不行。粮食也不能真的一点儿都不给那些投降的百姓。但是朝廷的粮草没办法源源不断的都往这边拉。我让顾凯去采卖的数量也已经不少了。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苏心雨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这会儿也是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难处。但是打仗，不就是这样一个劳民伤财，消耗国家的事情吗？打仗，士兵不能挨饿，而自家又没有那么多供给的话，最佳的妨碍就是抢。我们手边有暗卫可以帮忙参与参与战斗。就算是十个人，一天背回十担粮草，也能顶上一日。当然我们不动百姓余量。只去军营偷。能偷到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什么都偷不到，也要毁了他们的，但人一定要全身而退。如此一来，夷狄人除了愤怒，更会没有办法处理。到时候咱们只要再支撑半年。这场仗，他们夷狄会先受不了彻底头像告饶。”
上官麟眼睛一亮：“招数虽然不光彩。但可以肯定极其有用。”
苏心雨笑眯眯的：“我是女人。不需要什么光彩的手法。何况放着有用的人和资源不去利用，非要讲究什么规矩，那是图什么呢？我要达到的是目的。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要是还继续硬拼死磕，死伤只会更多。实话实说，我真的每天看到那些士兵的尸体都胆颤心惊。半夜都会在噩梦中惊醒。那些，到底是人命啊。”
上官麟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感觉。“我以前觉得自己冷血惯了。杀人不觉得有什么。很小的时候我就亲手再过娄氏派来的杀手。可是第一次站在沙场上，看着那些将士的尸山血海，心里还是恐惧的。好。这件事咱们回去跟卓信他们商量一下。你要在场。”
苏心雨挑眉：“我？虽然大多数都可以接纳我的意见。但是现在也不光是只有我大哥和卓信郑良。还有其他六个副将和两个参将。你让我去说，这是想先打嘴仗？”
上官麟点头：“对。而且我还要你讲那些说反对意见的人一一击垮。让他们日后看到你，比看到我都害怕。”
苏心雨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做这个干什么？”
“因为你可以洞悉人心。而绝大多数人不行。这场仗，其实并不是真的继续攻城，而是在攻心。攻的是角里望和夷狄皇族的心。你既然能算计角里望第一次，就能第二次第三次。而我的王妃，本来就是当朝第一的女臣子。这次战争结束。我们回京之后，这些功劳也都是你的。而不是我。”
苏心雨立刻皱眉：“皇上虽说不会给你奖赏了。但是咱们家也不缺这份儿东西。你非要弄我上去像是跟你皇兄作对一样。图什么？咱们不是要远远的离开吗？”
“那你觉得这次之后，咱们用了这个计谋，还能离得开吗？”
这下苏心雨没词儿了。角里望不是一个好东西。他现在被上官麟吓破了胆，又有把柄。所以上官麟在，大燕的边境的确不必担忧。可是他们若是离开朝廷。夷狄这种养不熟的狼说不准过不了多少年就会在他们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固态萌发。即便他们可以随时回去。可是那样一来，又跟从来没有离开朝廷有什么不同？说要走，却还留，仍旧是掌握着权利不放，还不如彻底就不走来得坦荡一些。将来反而会更麻烦。
想到这些，苏心头有些疼了额。“真的很麻烦。可是即便功劳是我身上。我顶多也就是再来个虚衔。”
光管林点头：“没错。但即便是虚衔，也是有功勋在身的。这次你立的若是战功，那么回去封的虚衔也会是将军。这样苏家就会再出一个女将军。苏家的地位就更是牢固不破。而苏家的地位高了，边境的安宁也就更有保障。皇兄也能更安心的发展国家。我们也能更好的去经营，像你说的，要让商业振奋起来。这一个虚衔，带来的好处可是极大的。你自己想想。”
苏心雨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说到底，女人指挥打仗一定有很多人不买账。我们不能让这件事成为继续发兵的阻碍。我这次可以出谋划策。但你要从旁协助。每一天都会消耗更多的资源。耽误不得。至少先从偷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