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宴会的前奏
逸老狂2017-09-21 15:113,107

  “夫人,这药我就放在这里了。”

  “白先生,云星的伤何时能好?”

  白先生的余光略瞥了王二狗一眼,并没有多嘴戳破王二狗的身份。

  “伤人者下手虽重却也有分寸……公子只需静养数日便好。”

  少妇这才安心下来道了声谢走出房间不知忙什么去了。

  “先生……可有话要说?”

  白先生把小药瓶的口靠近鼻子嗅了一嗅然后把塞头塞回去摇晃几遍才放回药箱。

  他收拾器物的速度实在不快。

  “家主的家事我无从置喙夫人觉得你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只不过。”

  “家主的东西务必保存完整,不可让人知晓。”

  家主的东西……?

  王二狗还想再问白先生已然收拾完毕。

  ……

  王二狗只是他灵心白水的病人。

  最多是一个特殊一点的病人。

  这十多年来的习惯当然也不可能在今天特别破例。

  ——远离这些无聊的纷争。

  尽管已经冬天但通往药园的路还是透着几分潮气。

  多亏了黑石当年寻脉引流通了一条暗流到此处,不然这药园还真无从说起。

  “七烨楠不受寒么……”白先生用手指捏了捏七烨楠的叶子面露几分不快。

  不快归不快事情还是要干的,他叹了一口气弯腰把这些摆在外面的盆栽都往温室搬。

  但随即一种刺裂的痛在他腰间蔓延。

  真他妈的烦。

  他闷哼一声掀起衣衫把腰间缠着的白布打开。

  他的腹部,

  鲜红粉嫩的血肉正在不断上下涌动,

  这些东西正在生而复死。

  ……

  白先生开的药并没有王二狗想象中的温和,才刚服下药丸体外敷的药泥便如焦炭一般透着无尽的热量。而体内更不舒服,肠胃像是被人用大手扯来扯去几乎要碎裂成好几块。

  这药根本就不是为了治他这身外伤而做的!

  刘义那样的人也是经过数次骨骼肌体重铸才得以承载更强的力量。

  这是捷径,但也陡峭地很。

  因为人与人是完全不同的,这样马马虎虎得来的东西你有几分把握能在另一人身上验证?

  这可是人命。

  最好的结果恐怕也不过是武功全费。

  不过现在再怎么担忧也是杞人忧天,毕竟刘义他们都已经做完了。

  他要做的就只有等待罢了。

  等待这刘义赐予的礼物会是何等物件。

  想到这里王二狗也觉得自己可笑了。

  现在想来什么脚踏实地,什么自食其力,无非是只能依靠自己的人的借口罢了。

  假如这奇遇真的落到你头上,难不成你还会拒绝吗?

  “以前我拜托刘义救过大妈儿子一命。也不知她是怎么找到我的,隔三差五便送些东西来,也陪我聊聊天。”

  不知何时女人又回到屋子里。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与其说是在和王二狗说话更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妇人的手指在那篮中的鸡蛋上滑动,神情有些寂寥的样子。

  “在这里,我就像是被人忘了。”

  “虽然也有丫鬟仆人打扫端茶送饭。可他们就跟没看见我一样。”

  “那你为何要待在这里呢?”王二狗不笨当然看得出这女人的身份非同寻常。

  “为什么呢,是啊,为什么呢……”

  “他们好像是说我害了病。可我像是有病在身的样子吗?”

  “我猜,是那个家伙不喜欢我啦。毕竟他能对我一见钟情,再对别人一见钟情不也合理地很吗。”

  “老大跟着哥哥走了,你这臭小子又偏要学你爹……江湖快意恩仇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刀枪剑戟的杀来杀去。我也不是没听过,好多人就这样白白死啦。”

  “多伤心啊。”

  “还好你回来了。”

  说到这里妇人眉头紧蹙又是叹了一声,“那个时候你浑身是血如果不是那两个人带你回来。我恐怕就晕死过去了吧。”

  “我本来想帮点忙但我笨手笨脚的,没几下就被他们招呼到一边去了。”

  “娘……很没用吧。”

  王二狗看不清女人背光的面孔,只能看见那单薄的背一点点地耸动。

  这种情绪很奇怪,他明知道女人认错了他。他也看的出来女人的病和这脱不了干系。

  但他就是无法释怀。

  他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火烤一样根本发不了声,这药烈的着实有些过分。偏偏这疼痛又控制地刚好,让你习惯后也就麻木了,不去想甚至差点把这痛都忘了,

  但这毕竟是消耗精神的,他脑子里慢慢地陷入一片昏沉,耳边女人的呢喃也越发的模糊。

  刘义,白先生,女人,老人,那两个带他来的人,仇榭,谷冉……这些人如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中浮现又消失。他能感觉到什么正在发生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又为何要时刻放在心上?

  杞人忧天啊。

  他不再去想那些东西立马一阵困意袭上脑海。

  ……

  初冬的夜带微寒的风习习吹过。

  “今年的冬天好像来的更早一些。”

  谷冉站在高楼的檐边,双手张开全身微微后仰任凭风把她的长发吹起。

  “不冷吗?”岑梓眉头一扬看见谷冉站在上面招手便也借着砖墙踏步而上。

  这栋楼也不过二层多却已是刘家最高的了。

  刘义不喜欢高楼,他前半辈子都在各处奔波,练成一身绝世武功的同时也塑成了一条劳碌命。虽说刘府越来越大但那大多是为了门客的生活才扩建的,他本人并不喜欢那些大族趋之若鹜的东西。

  那使他作呕。

  “当然冷了。”谷冉话毕便全身向身后的瓦片倒去但奇的是她只在瓦上碰了一下便稳稳坐住了,一片瓦也没裂。

  内功最是讲究一个见微知著,单单这份控制力道的功夫恐怕年轻一代能做到的就不到一成。

  相较而言一心门更讲究手眼协调岑梓不敢托大轻轻坐下。

  “……不冷你又怎么知道冬天来了呢。”

  岑梓不知该如何接话思索了片刻还是打算开门见山。

  “仇夫人说你可能知道什么。”

  “什么?”谷冉双目无神地盯着远处的一个灯笼,破洞处焰火抖动。

  “……王二狗的事。”尽管经过仇榭疏导岑梓已没有太多戾气但提起这个名字她的心还是突地跳了一下。

  这大概就是聪明人的烦恼了……要是能傻愣愣地恨下去不知道会轻松多少。

  “仇夫人倒是聪明,把你甩给我。”谷冉似是觉得这事很无趣打了个哈欠。

  “她说王二狗是你带入刘府的,问你……再合适不过。”

  “呵,也没错。”谷冉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精神些。

  “那么……你都知道多少?”

  谷冉的手遥遥指向一个方向,“他是从那座山来的。”

  那座山?

  岑梓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她正是从那里来的,而比一心门更远的就是……永定山。

  而且是永定山最险恶的路段。

  “就这样?”显然一个永定山满足不了岑梓的求知欲。

  谷冉摊了摊手,“我认识他也不过是这一个月的事,哪知道那么多啊。当然现在连我自己都找不到他了。”

  “你这是想包庇同伙?”岑梓早有预料哼了一声。

  “不敢不敢。”谷冉连忙摆了摆手,“我可没那心情触您霉头,祈福的那天那小子就不见了。现在想来大概是给那个杀进府里的疯子给顺手剁了吧。”

  岑梓皱眉还想说什么但看谷冉的表情也确实不像在说谎。

  “那么你觉得他是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毁人家业的人吗?”

  这个问题问的很蠢岑梓刚出口的第一瞬间就后悔了。

  谷冉沉默了。

  这个问题岑梓自己都觉得尴尬只想快点带过这个话题然而谷冉开口了。

  “是吧。”

  岑梓没有听清疑惑地扭过头。

  “我虽然招揽他进来但我也从来没打算控制他,因为那根本不可能。”

  “谁能管地住这么个疯子呢。”

  ……

  “腿脚麻利点!谢鸡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工钱不想要啦!还有那个二流子,别以为老子看不到就能偷懒了,老子在刘府这十年可不是白待的。”

  “快!快!快!”另一个管事拍着手对着在门外磨蹭的下人大喊,“今天这东西搬不完你们别想休息!”

  大厅中下人们来回穿梭处处张灯结彩,若非离新年还有数月之远这阵势就是比之原固城大族过年也犹有胜之。

  一旁的刘翻看着这些若有所思,最后摇了摇头。

  “下士不可语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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