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她就请保护好她。
这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说的话。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久久徘徊不散,久久的浓浓的,让我体会到了那么深刻的爱。
直到我醒来,这句话也没有完全消散。
我醒来,睁开眼,入目苍白。
是在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我难受。
额头的疼痛提示着我昨晚发生的事,我得救了,救我的是葛彦。
他怎么会知道我被绑架的事?
包美美并不认识葛彦,她不可能能够通知到他的,那么会是谁告诉他的。
昨晚那两个人究竟是谁,他们在预谋什么?很明显,他们认识我。
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可能的人,人物太多,我知道的太少,没有任何线索,终究是想不出会是谁。
我摇了摇头,索性不在想。
可是脑海里突然空下来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欧东辰。
我那么依赖的他,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他没有来。
那时,他大概正在和林莜莜你侬我侬吧!
眼眶一热,我拉过被子,盖过了头顶。
欲将悲伤隐藏。
却在这时,有一声轻笑传来,有人轻轻拉我被子说:“茶思,干嘛呢?别闷坏了,你额头有伤呢。”
是一个女人,声线温柔的几乎快滴出水来。
这声音有些熟,可我从未听过这人有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过半句好话。
我拉下被子,果然是林莜莜那表里不一的女人。
她对我温柔的笑,我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冷冷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这才发现她手里捧了一束花,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她似乎看不见我的冷漠,笑着将花放在了床头,然后又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对我说:“我就是来看看你,昨晚你那样子真是苍白的吓人,这不,你不是失血了么,我特地熬了鸡汤让你补补。”
她,怎么知道了我的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腾,我问:“你怎么知道昨晚的事?”
她眉眼带笑的看着我,那笑似乎比之前笑得更深了,说:“昨晚,我和东辰在一起,他救你时,我也在啊,我当然知道你昨晚的事。”
林莜莜的话像巨石,狠狠的凌厉的毫无情面的将我单薄的情碾碎。
不可遏制的疼着。
原来是这样。
我看着林莜莜的笑,那是一个女人一种名为炫耀的笑,炫耀她的情终于有了归宿。
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连他救我,也有林莜莜在场。
他一直和林莜莜在一起。
突然间,郁结之气涌满胸腔。
我知道,胸口堵的,名为嫉妒。
我说:“不可能,你胡说。”
林莜莜说:“我怎么会胡说呢,茶思,你都不知道,东辰看见你受伤时,他的脸色有多吓人。”
说的好,有多吓人呢?可是,他什么时候救过我,明明是葛彦的。
我冷笑:“他什么时候救的我,他正美人在怀春风得意,他救过我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只记得直到我晕死过去那一刻,他也没有来,来的人是葛彦……”
我的话未完,便被门口的一个身影给生生切断,欧东辰阴沉着脸直挺挺的站在了门口,他的手里还拿着早餐。
他冷着脸,额头上青筋暴涨,嘴唇抿成一道冰冷的弧度,眼眸吓人,似乎快喷出火来。
我咬紧牙关,倔强的瞪着他,他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还和林莜莜一起出现,这算什么?
林莜莜好像并没有发现欧东辰,掩着嘴笑:“什么葛彦啊,你是说楚扬吧,他不是要和白家的白安然结婚了么?楚白两家联姻可是在商业圈惊起了骇浪啊,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怎么会来救你呢?你被吓傻了吧,怎么连葛彦与东辰都分不清楚了?这可不能让东辰知道,否则他非气疯了不可。”
林莜莜说着这话,眸光里的光华更甚,而欧东辰眸子更冷,若非欧东辰在林莜莜之后才来,我一定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果然,林莜莜话音一落,欧东辰立刻冷着声音说:“顾茶思,一场伤害之后,没想到你心心念念却是别的男人。”
我冷笑更甚,指甲却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深陷入了掌心。
欧东辰,你也知一场伤害?那么我在受伤之时,你在哪里?
这时,林莜莜才惊慌失措的站起来,似乎才刚刚知道欧东辰的到来,她说:“东辰,你来了,唉呀,你别多想啊,我们刚才……刚才只是玩笑呢……对吧,茶思?”
她说着,对着我眨眼睛。
我无视林莜莜,只是冷冷与欧东辰对立,心似刀绞,我呵呵的冷笑,说:“我为什么不该念其他男人?在我快死的时候,是那个其他男人救的我,是他将我从鬼门关抢回来的,我不念他难道还要念你这个丢下我不管和其她女人花前月下的男人?”
欧东辰眯着眼,痛楚一闪而过,他说:“我和什么女人花前月下了,顾茶思,你不要为你的心找借口!”
“为我自己的心找借口?”我呵呵冷笑,喉咙似乎吞了一块烧红的铁,声音渐渐嘶哑:“我找什么借口?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找借口的是你,而你如今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竟然直指向我。”
委屈突然填满胸腔,我一口气将心里疼痛的愤怒嘶吼出来,眼泪更加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滚烫的划过我的眼角,划过我的面颊。
我倔强的抹掉。
我无视欧东辰痛苦的容颜,继续口不择言:“我当然要心心念念的挂着其他男人,若你欧东辰不要我,我才有下家可寻!”
“你说什么?”欧东辰终于暴怒,突然伸手高高的扬起一巴掌,狠狠的对我的脸颊挥过来,却在离我脸颊一公分的距离突然止住,手掌带过来的风扑打在脸上,明明轻柔,却痛彻心扉。
我怒极反笑,说:“怎么?恼羞成怒了?你打啊,像那一次我听到你的阴谋一样狠狠的打下来啊。”
欧东辰痛苦的蹙紧了眉头,似乎有惊人的悲哀无处释放,扬起的手孤零零的凝固在半空,不起不落。
我们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任痛苦无法救赎。
林莜莜在这时立刻一把抱住欧东辰的手说:“东辰,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东辰,茶思正受伤呢,她昨晚受了惊吓,你就多多顺着她嘛。”
林莜莜又善解人意的对我说:“茶思,你真误会东辰了,他没有和其他女人怎么样,他是和我在一起,都怪我,都怪我当初为了……我当初不小心失去了模特生涯的机会,因为失去了做模特的机会,他正在帮我找工作呢,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东辰了。”
林莜莜左一句失去模特机会的话,右一句都是我的错,然后她的一句为了什么而欲言又止,她为了什么失去模特机会的,大家都知道。
她的话很成功的入了欧东辰的心,所以不由得放在林莜莜身上的目光更多了一份愧疚。
林莜莜此刻的宽容大度,瞬间显得我多么的小肚鸡肠。
但是她对着我明明说的是安慰解释的话,嘴角却带着嘲讽的笑,欧东辰看不到,我看的一清二楚。
愤怒支配了理智,我几乎是从病床上跳下来的,指着林莜莜说:“你别假惺惺的了,你对他的心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工作,不过都是借口。”
欧东辰一把拦住我,目光更冷,说:“顾茶思,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她为了其他女人说我无理取闹,我冷笑,说:“好好好,我无理取闹,都是我的错,你们滚,现在就给我滚。”
“现在就给我滚!”用怒吼着,像一个疯子,推搡着他们。
明明是胡乱的推,明明没有用力,林莜莜却被我一把推到了地上,倒下去的瞬间,她的手扫到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砰然一声,林莜莜倒地,鸡汤也随着她一起洒了一地。
林莜莜一声痛呼,欧东辰慌张的扶住林莜莜,变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痛苦的说:“顾茶思,你怎么会是这样?”
我怎么会这样?他竟然会说你怎么会这样?
他这是质疑我吗?还是质疑他自己看错了人?他觉得我是一个这样不可理喻的女人?
无理取闹,嚣张跋扈,亦或是表里不一?
你怎么会是这样?七个字,字字如刀,句句似火焚烧,一口气堵在胸口,狠狠的疼了起来,我痛苦的捂住胸口,步步后退。
我怎么会是这样?会是这样痛的无处可逃。
一阵阵眩晕传来,身子突然软软的往下滑落,我连忙扶住床头柜,脸色苍白如纸。
欧东辰,你永远不知道,你一句你怎么会是这样的话,对我打击有多大。
我承受不了。
欧东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看到脸色苍白的我,心痛无以复加,那一刻似乎忘记了他手里还有一个被我摔倒了林莜莜,忘记了我怎么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扑过来,一把抱住我,他说:“茶思,你怎么了?”
我冷冷推开欧东辰,尽管软弱无力,我依然倔强的不想他碰到我,我说:“你滚,我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是痛苦愤恨的怒吼,这一刻我说出来却嘶哑到几乎没有了声音,欧东辰只能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眼泪疯狂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