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离的房间虽然奢华高档,但可以随意移动的物件却是没有,所以,米勒先生并没有找到适合当打人工具的东西。
当他怒不可遏地转头时,刚好看到小渝依偎在安少离怀里,低低地啜泣。
这样的画面在他眼里无疑是龌龊肮脏的,米勒先生咬咬牙,冲过去想要将小渝拉起来,嘴里不住地叫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不给我滚蛋起来穿衣服!”
威严的声音让小渝颤抖的更厉害,安少离一只手将他搂的更紧。另一只手阻止了米勒先生的靠近:“你别靠近他。”
“关你什么事?”米勒先生对着安少离吼:“他是我的儿子,我管教他,天经地义。”
勾唇冷笑,安少离镇静地回复:“他是我的学生,作为老师,有责任和义务来保护自己的学生不受伤害。”
安少离的话小渝听到了,虽然他依旧以自己老师的身份自居,但那句他会保护他不受伤害却如一股暖流般温暖他的心田。
心脏快速地跳着,强烈地压迫感让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慢慢的,开始有些上不来气了,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
专注于跟对方争吵的安少离和米勒先生都没有注意到,小渝的脸色变得煞白如雪,微张的唇瓣也泛着淡淡的紫色。
“总之,以后你离小渝远一点!”米勒先生攒紧拳头威胁道,然而安少离并不胆怯:“是否远离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你!”米勒先生被气得语塞,棋逢对手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爽。
他长呼了一口气,索性背过身去。
当安少离准备继续用言语乘胜追击时,一只冰凉颤抖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刺骨的寒意让安少离浑身一僵,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当他低头看向小渝时,更是吃了一惊:“小渝,你怎么了?”
“我……”小渝费力地张着嘴喘气,声音微弱且断断续续:“我难受……胸口……胸口疼的……上不来气。”
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小渝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窒息而死,可是他不舍得安少离,不舍得离开他。
所以,他只能拼命地抓紧他的胳膊,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听到动静的米勒先生也慌忙转头,当他看到自己儿子痛苦扭曲的表情时,便知他心脏病犯了。
顾不得其他地半跪在他身旁,米勒先生焦急地喊着:“儿子,放轻松,你的药呢?”
药!
对啊,他的药呢?
小渝的大脑一片混沌,但最终他还是想起来了:“爸爸……药……我忘记带了。”
安少离愣住了,同样的,米勒先生也是一脸的震惊。
这个时候没有药的话,无疑是在等死。
“你怎么会忘记带药?”米勒先生责备道,额头上因为着急而布满了汗水。
“别废话了,赶紧去医院。”安少离说着转身拿过小渝的衣服,迅速地帮他穿好,可当他准备将他抱起来时,米勒先生呵斥道:“别动,不要动他。”
安少离疑惑地抬头,只见米勒先生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然后他微微一笑,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个白色的药包。
还好……他随身带着儿子的药,刚刚居然忘记了。
真是关心则乱。
“安老师,这里有水吗?”情况紧急,米勒先生的态度也变得好了些,安少离也是个明理的人。他指了指床头柜。
此时的小渝已经陷入了昏迷,米勒先生和安少离配合着给他喂药。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夜色宁静,偶尔有觅食猫儿的叫声传来。
本以为小渝很快就会醒来,然而他只是脸色好了些,但依旧是昏迷状态。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办法,他们只能选择送他去医院,毕竟等待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对于小渝这种时间就是生命的人。
因为对附近的环境不熟悉,所以米勒先生听取了安少离的意见,坐他的车去医院。
…………
米勒夫人在跟丈夫通过电话后火速赶到了医院,她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急救室外,安少离和米勒先生焦急地等待着,米勒夫人擦了擦眼泪,快步走了过去。
“儿子怎么样?”她问米勒先生,后者面色焦虑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呢?”米勒夫人声音哽咽嘶哑,当她看到一旁的安少离时,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安少离,又是你!”她悲愤地扑过去,疯狂地撕扯着安少离的衣领,不停地摇晃着他:“你把我儿子害得还不够惨吗?为什么你还是阴魂不散,为什么啊!”
泪水染花了米勒夫人的妆容,她像是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着,安少离定定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发泄着怨气。
他现在一心只关注小渝,别的,他什么也不在意。
倒是米勒先生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拉住丧失理智的妻子,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别担心,我们的儿子一定会没事的。”
“我好害怕。”依偎在丈夫宽厚的胸膛上。米勒夫人止不住眼泪,她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的儿子会突然离开她。
这样的恐惧折磨的她快要崩溃。
此时,急救室上的红灯灭了,门缓缓打开的瞬间,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扑了上去,异口同声地询问着小渝的情况。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略显轻松地出了一口气:“病人是突发性房颤,现在已经没事了。”
“房颤?”安少离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然后他又问那个医生:“请问房颤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小渝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房颤呢?”
“房颤是心脏病人常见的一种表现,它的原因有很多,需要长期观察才能知道。”医生回答完后就匆匆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相关事宜,都由护士跟家属详细的说明。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忙碌,小渝被安排在只有一张床的普通病房,由特护看着
而安少离。则被米勒夫妇带到病房外的走廊,说是想好好谈谈。
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在夜幕下,尤为显的诡异恐怖。
三个人相对而立,白炽灯光将三个人的影子斜斜地映在地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气氛显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