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说着将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反手一背,刀刃向前直直对向了我!
我这才感觉到由这刀刃缓缓散发出来的冰洌之气,竟然一波一波深入骨髓,冷气直侵向经脉之中。
我大为震惊,又是一把中阶武器,蕴含着浑厚的冰系能量,竟然不是水系转化的,而是直接渗出的强劲的冰系能力。
我没有运起灵力抵抗,丝丝凉气侵入身体,连移开脚步好像都很费力,只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受不住。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耗费灵力抵抗之时,突然身前挡住一个身影,是林三,他一把抽出腰间宝剑,剑尖散发出烈炎之力与之对抗。
我这才呼出一口气,灵气有限不能浪费啊,一放松才觉得好像手脚都冻僵了一般,一时还动不了,想想被那冰刃直面的感觉有些恐怖呢。
绿萼这才上前扶住了我,我觉得她手心竟冷如冰块,有些发抖,知道她平时学艺不精,就算对上这冰刃的余波,怕是都有点吃不消,何况我们在凡间基本都不会动用灵力。
“你何必争对一个小姑娘。”
“我可没觉得她是小姑娘!”
说罢这路少又撇了我一眼,我狠狠地冲他瞪了一眼,不就捆了一下脚嘛,小气,就算上面有刺,也不过有些疼而已,又痛又痒还在后头呢!哼!就不给你解药,让你嚣张!
两人还在对峙,我这时倒有些好奇,金木水火土任一属性的法术对上水系变异冰系法术,都会不敌。
可这林三的剑尖却与那路少刀刃对峙,却丝毫不显败势,看来那火炎之力也非一般普通火灵所汇聚而成的啊。
突然那路少收回刀势,表情有些微不自然,看了看右脚,又看向了我,眼神更加不善。
“解药拿来!”
“哼!”我也会一个字地表示不屑好嘛!
“找死!”
这路少好似发怒了,一把带着他那冰刀呼啸而来,我也有些生气,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
不能耗费灵力使用法术,我可没忘了我的老本行,瞬间萃取一点金系灵力于指尖。
如今已是深绿色的指甲,银光一闪,微微蒸腾着少许金色雾气。
我并拢五指,双手摆出灵蛇攻击之态,准备接下这一刀。
“哐-”地一声巨响,我指尖与那刀刃相接只一指距离,刚一触碰,我便感受到那冰灵之气涌来。
我咬牙坚持,以金系之霸道抵抗,他这宝刀再厉害,也不过是一阶凡人、发挥不出最大作用。
他怒视着我,眉头紧缩,深邃的眼底闪过不信和疑惑,愈加发力,没有后续使用灵气,我觉得有些快抵挡不住了。
突然,刀势减弱,他表情有些怪异,脚不自然地动着,我明白怕是那荆棘草的毒要发作了。
毒性倒是不大,只是这又疼又痒的感觉特别难受,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我倒是想趁势将他拿下,可怕耽搁时间,刚刚那一声巨响,怕是会引来这路府的人。
略一思索,便一掌将他拍开,想要快速掀开那棺木,让绿萼查看。
刚想开馆,却被那冰刃又再次袭来,只见他脸上全是汗,忍得甚是辛苦,居然还有力气来阻止我。
“路少,我们也是为了早日追查那奸邪妖人的下落,花花他们怕是有些线索,只需要开棺一看便知。”
“我看这毒丫头就是个妖人!”
我真想一掌拍死这个人,终于看到他忍不住浑身抓挠起来,却一把将那冰刀靠近身体,想要缓解不适。
这荆棘藤的毒性难受地要命,只不过不算什么难解的毒,只要将那三次开花结果后的藤条割下,提炼之后即可,可这人界,怕算是无解之毒了吧。
“得罪这位惨死的姑娘的尸身,非我所愿,却也是情势所逼,我不想再有更多鲜活的女子遭受此番折磨了。”
“……”这人似乎阻挡意识减弱了很多,皱着眉头看着林三。
远处脚步声渐起,好像很多人正向这边赶来,场面又僵持着,很是焦急。
我正着急之时,突然一板砖直冲向那路少砸过来,那路少两眼一翻,直直地倒下了。
“嘿,这样来的快嘛!”看着我们都在看他,鱼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绿萼快来看看——姑娘,得罪了!”
我一把拍开棺木,绿萼飞身上前,林三转过身去,回避不看,鱼极也赶紧调过头去。
打开之后,一股子浓厚的脂粉味也盖不住的酸臭味传来,这位姑娘脸上扑着厚厚的粉,双眼圆睁,神情惊恐,嘴唇张的大大的,脸上还有着各种擦伤。
身上衣服应该换过,看不出创伤,我只好再道一句得罪,挑开衣襟,果然在肩膀处发现绿萼之前所说的黑色手印,我放下衣襟,整理妥当,看向绿萼。
“是,就是这个印记!”
绿萼又急忙掀开小腹处的外衣,有着紫黑色的一大片结痂的伤痕,看得出曾经血肉翻飞的惨状。
绿萼手一抖,忙缩了回去。
“是,就是这样,那明兰便是这样被吸干元阴。”
绿萼神情甚为恐惧,我心想,看来与那贾流真的有关联,私密之处也无需再验了。
我小心整理好这女子的衣衫,看了看她这可怕的神情,轻叹一声,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实在不忍她这样下葬。
也不管那林三在一旁,调取一部分木系灵力,捏出几朵粉色绿光包裹下的六瓣桃花,将其引入这女子身上。
转瞬之间,那女子身上创伤全部不见,皮肤好似恢复到白皙红润的状态,面容也变得平和安详,若不是毫无呼吸,还以为只是睡着了。
“姑娘,今日冒犯了你的尸身,请恕罪!我定会为你报仇的,你且安心去投胎吧!”
“花花,总共就那么多灵气,你,你竟浪费在这里!”
“鱼极,你懂啥,女孩子就算死也不愿如此难看得死去!”
“诸位可查看好了?”
“好了!我们走!”
我关上棺淳,临走之前我还不忘留下一瓶解药给那路少,毕竟也没有一开始叫人来。
临出墙外,我又看了一眼那灵堂,初来的时候一股阴森恐怖又哀伤的气息,好似少了很多。
我跟着大伙翻墙而去,耳边好像飘进一个温柔怯懦地声音。
“谢谢!”
带我转过头去查看,却什么也没有,只是风传来阵阵木槿花的香气,和那门上白灯笼摇晃的声音。
好像还有一些不像灵气倒有些许能量的白色光点没入了体|内,我内视丹田,却什么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