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在心中担忧地很,琴姨会不会又被仇总管那帮人欺侮了一番。
外面唢呐声道贺声四起,我心中越来越冰冷,看来凌云哥哥是不会来救我了,真的真的不会来了。
“蝶翠峰叶二小姐,阳铁峰凌仙人赠珍珠一壶,灵石五百!”
“哎呀,多谢多谢,叶二小姐竟然亲自为我成亲送礼,我老仇可算长了脸了,哈哈!”
“多谢这位小仙子,这边请这边请,稍做休息后再回去吧!”
我听着外面的声响,只觉得从头到脚像灌了一桶冰水一般冰凉,心脏抽痛地快要死了过去,凌云哥哥——你竟然还向我送了贺礼,难道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你一丝丝都没有放到过心上吗?
眼眶干涩发痛,一夜未眠本就疲惫不堪,如今却是心灰意冷,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想着立刻死去也是好的。
“小漪姐姐!”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是小六!
“小漪姐姐,我来救你了!”
我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只能拼命对着小六眨眼睛。
“你中了那僵滞草的毒呢,我这里有解药,你别说话!”
我眨眨眼睛,眼里流露出一丝希望,太好了,小六——太好了。
“小漪姐姐,这个一炷香之后就会自动解了,那后墙外有个狗洞,跨过那片我带你走过的火旋卷卷叶的地方,就有个小道直接下山啦!”
这是我好像能开口说些话了,趁着外面嘈杂声,嘶哑着声音轻轻对小六说:“小六,你先走!”
“嗯——我爷爷知道会打死我的,我走了,小漪姐姐你小心些!”
我用力点点头,小六便从那扇窗户逃走了,很快,我便觉得身上有了力气,趁着桌上摆着一些瓜果,胡乱吃了些,肚子有点东西,也有力气逃走。
“新娘子换衣服啦——”
外面的喜娘这时进来了,我连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中却一喜,这是个好机会。
这喜娘抱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想要扶我起来穿上,好不容易将我扶起来,便准备转身拿喜服替我换上,我趁机会,猛地用烛台底座袭向她的后脑,霎时她便瘫软下来,我接住身子,飞速地扒下她的衣服,换上喜服,放到了床上盖上红盖头,悄悄地从床边爬了出去。
一路上狂奔不已,等我到了山下的集市,已是天色昏黑了,我从小路慢慢靠近了自己那间小铺子,藏在附近小心观察了一番,里面黑灯瞎火地似乎什么也看不见,怎么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呢。
我心中深深的担忧袭来,不再多做观察,一下子冲了进去,原来后院的屋子已经全部烧没了,我发疯了一般喊着琴姨的名字。
“琴姨——琴姨——你在哪?”
“琴姨——”
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大,终于——在我和琴姨时常一同刺绣的绣房中,一具焦黑的尸体横躺着,我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心中的疼痛似乎都麻木了。
我巍巍颤颤地一步步走近,手心捏着胸口,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样的,琴姨——你不要丢下小漪,不要——”
我一下子跪倒在了那具尸首面前,尸首已经完全焦黑,看不出面目,我却知道——那就是我的琴姨,一直守护着我的琴姨。
我颤抖着握住了琴姨的手,刚想抓住却一把断成了几截,我的手里却出现了一个闪着蓝色光芒亮晶晶的东西——是一直藏在琴姨身上的中品灵石,她临死前竟然紧紧握着这个东西。
眼泪呢——为什么没有眼泪,我明明已经这般痛苦绝望,为什么一滴泪也滴不出来——
琴姨既然是有意识地握着这枚中品灵石,证明——她是被活活烧死的,是叶珊,叶珊还有凌云——你们两个人,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
我握着那枚中品灵石,抱了抱琴姨的尸体,心中只有滔天的仇恨和怒火。
我花楚漪对着琴姨的尸身发誓——我必定会让害死你的人血债血偿,付出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哟——”
突然周围火光四起,正是那狰狞着脸的仇总管。
“这里咋成这样了啊,艾玛——这还有个死人哪!”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的新娘子绑回去拜堂,耽误老子洞|房可饶不了你们!”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见那帮家丁想要靠近琴姨的尸体。
“统统不许过来!”
“哎哟——你真以为你有个做了宗门弟子的哥哥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告诉你——你如今可是我老仇的婆娘了,我想怎么着你就怎么着——给我上,把她给我绑了!”
这帮人竟然敢踏着琴姨的尸骨,顿时骨灰漫飞,我眼中已经血红一片。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你们几个大男人还制不住一个小丫头吗,不行给我打!”
各种拳头便冲我脸上,身上招呼,还有的趁机在我身上摸着,我不管不顾地躺在地上护着琴姨的尸身,后背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妈|的——老子他妈|的现在就解决了你!”
身上的衣衫似乎都被扯破了,几个男人的眼睛都红了起来,仇总管似乎也是急色之后,一下子挥开了几个家丁,猛地撕扯我的衣服。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我还喃喃说着,仇总管一下子将我翻了过来,见我还抱着一团骨头,吓得一个后退,猛地给我一个巴掌,我被掀翻在地,还不愿松开。
他便也不管不顾了,想要直接脱我的下裙和里裤,我已经心如死灰不知道做何反应。
他嫌我抱着一团骨头骇人,又给我几个巴掌,想要将我胸口护住的骨头踢掉,我一下子暴怒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贱|人——不要命了,妈|的,疼死老子了!”
这仇总管怒极之下,随手捞起一块残木冲我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来,总归我也不想活了,如此这般死了便死了吧。
我紧紧抱住了琴姨的骸骨,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觉得身体内什么力量喷薄而出,那仇总管一下子被震出了老远,撞到了墙上,在地上呻|吟着呼痛。
几个家丁也吓得连连后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趁机会抱着琴姨的尸骨冲了出去,漫无目的地跑着,很快便出了城门。
“快——给我抓来这贱|人,回去我要好好折磨她!”
仇总管看来伤的并不重,领着一帮家丁冲我追来,我跌跌撞撞地走着,突然一个不备,被什么绊了一下,猛地向前栽去。
正当我抬起脸,看见眼前出现一双男人的墨色暗纹长靴,只看着布料我便知不是凡品,不管不顾地一手抱着琴姨的遗骨,一手抓住了来人的靴子。
“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
“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此生必以你为天,求你——求你救救我!”
“以我为天?”
是个男子的声音,低沉冷冽,带着股刺骨的寒意,却在我眼里如同天籁。
“是——”
“你会什么?”
“只要您所想,我能做,什么都愿意!”
说完这句,后面的人马便追了上来,我的意识也越加模糊,刚刚一顿痛打,脑袋几处也受了伤,如今却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
“这个女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