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好地去看个庙会,却受了内伤回来,这是什么事儿啊,伤了小漪的人可找着了?”
三婆替小漪掖好被子,看着蹲坐在床边,“咕吱咕吱”吃着小零嘴的幽凰,很是气氛的问到。
“额,是阳铁峰的凌云和那个正常来找公子的的女人。”
“阳铁峰的凌云,还有叶家?”
三婆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皱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探了探小漪的脑袋,见热度不那么烫了,这才将幽凰带出了门外,关上了门,让楚漪好好休息。
第二日,等我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我觉得这才有了安全感,像是到家了的感觉。
我微微甩甩头,怎么会是我的家,我的家本来在那阳铁峰的小木屋里,可那里早已没有半点温暖,而这里,不过是公子可怜我,给我一个容身之地罢。
之后的数天,我只能躺在床上休养,直到第五日我的胳膊才能抬起来,自己也能扶着床下来了。
“小漪啊,肩膀已经接好了,没有大碍,可后背的一掌震伤了心脉,可不能这么快下床,快回去躺着。”
三婆见我扶着床边,想要下来,连忙将我按回了床上。
“三婆,我总不能一直躺着吧,为公子所救,又给公子添麻烦,小漪真的太没用了。”
“好孩子,你要知晓,这苍梧峰的人待你如何,并不需要你回报什么的。”
“可我实在太没用了,什么也不会做。”
“不需要你做什么的,只是——”
“只是什么?三婆但说无妨!”
“公子日后会是战家的主人,若是公子有难,你可愿付出一切代价保全他?”
三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似乎在我脸上找寻着肯定的答案,我本就发自内心地愿意,自然坚定无比地点头。
“我楚漪必定会护着公子一世,哪怕身死万次,在所不辞!”
“好好好!我虽是这苍梧峰的老奴,却也是看着公子长大的,你不要怪三婆将你置于他后。”
“怎么会,我的命是公子所救,公子就是现在说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好,好,好,小漪,一个女人若是想在这仙盟宗为人所尊重,必须先有自己的一身本事,才能自保,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楚漪受教,多谢三婆!”
三婆很快便离开了,我迷迷糊糊间便沉沉睡去了,一睡便是一整天,只觉得额头间时而滚烫,时而冰凉,浑浑噩噩,不知不觉便到了白日。
起身后,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刚洗漱好,幽凰便进来咋咋呼呼地喊道。
“楚漪,楚漪,你有进宗门的机会啦!”
“什么?什么机会啊?”
“下月长门山宗门弟子大选!”
“不是前年刚刚大选的,怎么又选了?”
“下月仙界凰后万年寿诞,整个仙盟宗特批抽取了很多金丹修士直接进了仙界,成了仙族之人,空缺的山主掌门职位被依依顶替上,仙盟自然缺人啦!”
“可我并不想去宗门啊,我觉得待在苍梧峰挺好的!”
“可是这消息是公子让我告诉你的!”
“公子?这是为何……”
我心中一阵紧张,会不会公子认为我待在这里只会给苍梧峰带来麻烦呢,毕竟那叶珊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马上除了我,而叶家毕竟是四大世家之一,公子会不会认为我只是一个麻烦呢。
我心中焦急万分,一急又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恨不得马上找到公子,问清楚到底为什么特意让幽凰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不再愿意收留我在苍梧峰了呢。
“公子在断情崖!”
看着我焦急地跑出门外向左拐,那是虚寅殿的方向,幽凰在后面慢慢地提醒,我便急转过来往右,那才是断情崖的方向。
又是一年桃艳时,公子站在桃树下,远眺着远方的寂静背影,如今却与去年我刚来的时候的感觉大有不同,还是那般瘦削却有着隐隐的力量涌现,却似乎不再那样遥远,高不可攀的感觉,有了种隐隐想要靠近的温暖感。
“公——”
我嘴里刚想发出声音,却暗暗隐匿在了山风中,实在不敢上前得到答案,万一公子真的想赶我走,我能够如何呢?
难不成还得抱着公子的腿哭着求着,还是以别的什么方法强硬着想要留下来,实在没那个脸这样强求,公子已经救了我很多次了,我——若是真的要走,不如趁着叶珊的报复来临之前,走得远远的,这世间不止仙盟宗一处仙山,我还可以却别处修行。
“幽凰可告诉你了?”
还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公子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抬头望到公子的下巴,便连忙低头行礼,心里忐忑万分。
“是,幽凰跟我说了——”
“嗯……”
公子并未说什么,似乎想要转身离去,我情急之下,只好也一句话不说地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公子,暗暗在想着怎么样才能祈求公子将我留下。
“你有话跟我说?”
公子果然被我这般反常,停下来脚步。
“我——我——楚漪,楚漪不想离开苍梧峰,虽然楚漪带给公子很多麻烦,但是还是恳请公子不要赶我走!”
我也顾不得什么尊严,我只知道怕是离开苍梧峰,还未等我下山,这条命便是没了,更别提为琴姨报仇了,一下子在公子面前跪了下来。
半晌没有得到回复,我不由得抬起头,公子眉间拧成一条绳一般,我又慌忙低下头,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楚漪不是没用的人,楚漪会做绣活卖很多灵石的,我还会——”
“谁说要赶你走?”
“啊?”
“我不收徒弟,如何教得了你。”
我心中大喜过望,太好了——公子不是赶我走!
“起来——我不喜人下跪!”
“是——”
我连忙跳着站了起来,又觉得太过放肆,便低眉顺眼地在一边杵着。
“就算进了宗门,还是我苍梧峰的人。”
“恩——多谢公子——”
太好了,太好了,我这才放下了心,就算不被宗门录取,我还是能回来继续修行的。
在我高兴地裂开嘴笑了半天的时候,幽凰嘲笑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不知道公子留着你做什么,又不会做好吃的,又不能干活的——”
“……”无力反驳。
“最好不要给我们苍梧峰丢脸,哼——”
“自然——”
既然使代表苍梧峰,自然不会给公子丢脸。
“切——虽然很不想跟你说——若是没有宗门师傅肯收你为徒,便去拜樟木为师吧,免得丢了本仙君的脸!”
“啊?”
还未等我细问,幽凰便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后离开了。
这——这算是走后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