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齐看向张平凡,张平凡把头低下了,他自己想想还是有困难,面对马超他无法阻挡,面对对方的后卫他也不敢保证能过得去。他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把握。”
“这不结了么,人家自己都没有把握,你们跟着起什么哄!”梅喜说的没错,他不能让一个有伤的人上去,如果真的出了点什么差错,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十五分钟很快便过去了,教练梅喜也没拿出什么好的办法,他只是嘱咐大家就是严防死守,打铁桶阵的战术。能保住不失分就算胜利。
下半场开始了,遵照主教儿的指示,旺达队全部退回来防守,就连张连朋和一只脚也回来了,前边,就留下一个吴刚牵制对方。让他们多少也得有点后顾之忧。
和预想的一样,地火队后防只留下了两个后卫,剩下的全部压了上来,在旺达队的门前狂轰乱炸,不断地制造险情,这个时候的旺达队全没了章法,一群人只是跟着球跑,人家地火队把球踢到了左边,他们一哄上向左边堵去,人家把球转移到右边,他们又扑向右面。几乎把球门用人墙给封住了。
一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狗涎残喘,狼狈之极。就这样维持到了八十分钟之后,在左边后卫那儿还是出了个空当,被马超抓住了机会,一脚破门得分。
又过了两分钟,小帽盔张连朋趴到了地上,旺达队还有一个换人的名额,梅喜站起来,向身后的替补队员看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蒋心怡的目光一直盯着张平凡,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张平凡何尝不知姑娘的期待。可是自己的这条腿……他还是把头低下了。
谁也没有想到,蒋心怡站了起来,“梅教,我上去。”
“你上?”梅喜的眼睛花了一般看向蒋心怡。“可是你是女生啊,今天是男生比赛,我让一个女生上阵,那还让人给笑掉大牙呀。不行不行。”
蒋心怡说:“只有我去了,谁让咱们旺达没有男人了呢。”说着话她的眼睛使劲儿地向张平凡看了一眼。
张平凡只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血液腾下子涌了上来,他却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对梅喜说:“我去吧。我能行的。”
梅喜也是无可奈何地说:“你的腿真的没事?”
张平凡没有说多余的话,脱掉了长衣,一身短衣裤站到了场边,等着步履蹒跚的张连朋回到场外两人相换。他终于下场了。为了足球,为了能正式的参加比赛,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呀。
看来旺达真的没人了,竟然让一个瘸子上阵。地火的球员们几乎在掩面失笑。没办法,尽张平凡故意放慢了步伐,可还是掩饰不了一条腿的伤痛。还是让对手看出来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
不过头一分钟还是表现不错的,一跑起来,疼就忘记了,尤其是在比赛最激烈的时候,眼睛里只有足球,脑子里只想着怎样才能进球和不让对手进球。
旺达队还没有改变防守的格局,因为他们的大门时刻都面临着地火轰击,他们只有招架之工,没有还手之力。从眼下的局势上看,能保持0比1的结局就不错了。
闪电侠马超继续展露他高超的技艺,一个人带球,需要几个人的围抢,才能控制住他的传球和射门。张平凡也和他对过几次阵,说老实话,张平凡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个马超,的确骁勇。尤其是他粘球的功夫,和梅喜教练不相上下。
不管怎么说,踢到九十分钟了,场上的比分还是0比1。打从张平凡上来,还没有丢分,这让旺达的同学们已经很知足了。梅喜也没有因为派上个瘸子而受人话柄。蒋心怡的脸上也放出幸福的荣耀之光来。
就在全体旺达的队员和学生都在沾沾自喜的时候,都在庆幸没有再失分的时候,门前出现了险情。
原来是张平凡以骁勇对马超的骁勇,以脚法灵活对他的脚法灵活,两个人拼得不可开交,此刻梅喜还暗自后悔没把张平凡早点派上去呢。哪知就在这时张平凡一条腿跪到地上了。
马超趁机一脚打门,那球擦着守门员的双手就飞进了球门。还好,此时主裁判先吹了地火队员进攻犯规在先。
一个前来抢球的小子一脚正好踢在张平凡的右腿上,张平凡的那个疼就别说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也许能想像得到。
场边举牌,加时两分钟。张平凡倒在地上起不来,这一耽误就是一分钟过去了。他坚强地站了起来,吴刚把后场任意球开出传给了一只脚。
离比赛结束时间还剩下不到三十秒,地火队全军撤回去守护大门,所以当一只脚接到张连朋传来的球的时候,马上有四五个地火队球员围上来逼抢,一只脚好容易把球传给了张平凡。
张平凡发现主裁判在不停地看手表,知道时间已经没有了。
他这里正好是个空当,便向地火的球门紧带了几步,地火队的人马上上来进行逼抢,就在这时,张平凡来了个旋风脚,身体在半空划了个圆弧,把球踢进了地火的大门。球进了,比分是1比1。
旺达队和强大的的地火队打成平局。
就在旺达队全体都跳起来欢呼进球的时候,蒋心怡发现张平凡倒在了草地上。
就在旺达队庆贺进球的时候,主裁判吹响了全场结束的哨音。蒋心怡急忙跑到张平凡那儿,只见他的脸已经拧成了麻花,双手抱着右小腿,鲜血把腿肚子那部分的护腿高装袜子都染红了。
蒋心怡向场外招了招手,旺达的校医跑了过来。此时人们发现了张平凡,队员和同学,还有少数的球迷也都围拢过来,大家都十分关心这位进球的大英雄。
一只脚哈下腰去抓住了张平凡的手,想把他拉起来,可是他哪里知道,张平凡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只是一个劲地咧嘴没有说话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