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说:“这个我是知道的,他们别说去踢球,你就是不要他们的票,让他们白看,都没有这个兴趣。
张平凡说:“有个人可以算个名额,就是不敢去叫她。”
胖子镇长说:“是谁,是咱们哈哈里特的吗?只要他是哈哈里特的人,我就能给你叫来。”
张平凡说:“就是您的外甥女那仁花,您能把她找来吗?”
胖子镇长说:“她不是女的么,男人比赛你找个女的去凑数,这不好吧,人家会说咱哈哈里特没人了的。这个不行。”
张平凡说:“那仁花留着一个小子头,咱们不说她是女生,别人谁知道。只有她最合适了,我们从小都是在一起踢球的,她的能力我们谁都知道,那可叫巾帼不让须眉,那时候她是我们的队长,还带着我们去过旗里比赛呢。”
胖子镇长说:“真没想到,愣丫头还有这么光荣的经历呢,以前我还真的不知道。”
这个胖子镇长木里图原来一直在部队上当军官,是最近转业到镇上当镇长的,所以家中的许多事情并不知道,所以张平凡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乡有这么一位好镇长。
张平凡接着方才的话茬说:“所以说这个那仁花,您说什么也得帮我请出来。”
木里图说:“为什么非得我去请,你们是同学,你去把她叫来不就完了么。要不然就让薛朋去叫。”
张平凡说:“我们都不敢提这个事,薛朋他妈不让那仁花来,要那仁花在家给她生孙子。”
木里图说:“是这样啊,告诉你吧,对他们家的那个亲家母啊,我也头痛,实话说吧,这件事上我是帮不上你的忙。另请高明吧。”
既然木里图不肯帮这个忙,唯一的希望还得寄托在薛朋身上,可是这会薛朋找不到了,明明方才还看到他来,怎么这一会就没了呢。
张平凡明白,这小子一定是躲起来了。心想,我看你能躲到哪去?招集所有人都到球场上来,果然薛朋还是没有现身,张平凡发动大伙去找,终于在厕所把他给找到了。
薛朋哭丧着脸说:“张平凡你就饶了哥哥吧,我们家那个老太太,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说实话,我出来也不让,天天给我脸子冷战呢。”
没法子了,张平凡只好硬着头皮亲自去薛家请。
张平凡从巴图那儿借来一匹马,骑着来到河湾村。薛家不论是大门口还是窗子上到处都贴着大红喜字,一眼就能看到这家人还沉浸在新婚的喜庆氛围之中。
然而张平凡遇到的却不是什么高兴的事。他刚一踏进薛家的大门,便看到了薛妈妈那张不高兴的长脸。
张平凡赔着笑容,上前叫了声:“薛妈妈,大喜!”
老太太把脸一扭:“我可有啥好喜的,你把我儿子给拉走了,现在又来勾引儿媳妇!”人家来客人都往门里迎,薛家老太太可好,往外挤。张平凡被硬生生地给挤出了大门外。
张平凡又叫了一声:“大妈!”
“你别叫我大妈,你干脆就叫老顽固,反正这一次你是注定白来,实话告诉你,那仁花哪儿也不去。”老太太说完话就往大门墩上一坐,根本没有让张平凡进屋的意思。
张平凡向大门里看了一眼,院子里除了喜字之外,还有鸡鸭和小狗,没有见到那仁花。他不敢冒然进去,怕这个老太太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只好耐着性子和老太太说好听的:“大妈,你听我说我们明天去旗里比赛,现在就缺一个人,你看……”
“你别说了,我不管你们缺不缺人,反正别打我儿媳的主意。”老太太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张平凡也有点急燥:“你看你这老太太,谁还能把你儿媳妇拐跑了啊,我不就是借用一天吗。完事就给你送回来了。”
“放你妈的屁!我儿媳妇你借一天用,有借媳妇用的吗?”
张平凡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大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是啥意思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在打我儿媳妇的主意,你们俩眉来眼去的,骗过我儿子了,还能骗得我了。小子,老娘肚子里的咸盐可不是白吃的。从今以后你给我远点滚着,别再让我看到你。再看到你别说我老太太用烧火棍子伺候。”
张平凡想走,又有些不甘心,又向院子里看了一眼。
薛妈妈不耐烦了,骂道:“怎么的,贼心不死呀,还向里边探头探脑的干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烧火棍子是从哪里藏着的,一下便握在手中,照着张平凡的头便打来。
多亏张平凡的身手利落,要不然还真的就让老太太给打着了。他再也不敢恋战,骑上巴图的枣红马一路跑了回来。
这可咋办,头一次出去比赛,斯琴部长两三强调一定要取得比赛胜利,她已经和旗领导打了保票了。可是自己连人还没凑齐呢。
第二天张平凡一干人坐着公交车来到旗里,下车时木里图和斯琴部长开着车子到公交车站来接他们。张平凡悄悄问木里图“缺人的事和斯琴部长说了吗?”
木里图说:“说是说了,可是斯琴部长说她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时斯琴也凑了过来,问张平凡准备得怎么样。张平凡说还少一个人呢,您能不能在旗里给找两个会踢球的人。
斯琴说:“木里图和我说了,我问遍了旗机关的人,也没有人会踢足球,他们都说没见过有踢足球的。最后找到一个人,是旗里的一把手,巴赫尔书记,他在民族大学的时候踢过球。可是今天他必须坐在主宾席上陪同旗里的客人。新来开发公司的董事长王健富。”
原来这王健富是巴赫尔拉来的投资人,王健富说:“让我去哈哈里特投资可以,但有个条件,每个周六得让我看一场足球,你能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