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还挺见效,那镙丝一点点地开始松动,最后终于拧了下来。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拧下来六个镙帽。张平凡要把后排坐挪开,可是他搬不动,幸开妍也上来帮他,合两个人的力量,挪开了,露出了一片铁板,那里面就有可以延续他们生命的面包和啤酒。
张平凡又回身支取工具,却见幸开妍已经拿着一把大号的镙丝刀子等在那儿了,张平凡接过刀子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要这个呢?”
幸开妍看了他一眼,心里话:“谁还不知道你要开撬了。要不然怎么去取食物。“但嘴上并没说出来。因为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多少力气了。
张平凡拿着镙丝刀子,眼睛端详着那片铁板,从哪里下手呢?
幸开妍伸出手来在铁板中间划了一下说“从这儿下手怎样?”
那里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痕迹,张平凡试着用镙丝刀子在那儿戳了下,没有见到什么效果,回过头来看了幸开妍一眼,意思是说:“你指挥的也不怎么样啊。”
幸开妍说:“你再用点力怎么样?”
张平凡这下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连同整个身体都戳了过去。只听到扑哧一声,那镙丝刀子捅了过去。这一下,张平凡改用赞赏的眼神去看幸开妍了,那意思是说:“你还行啊。”
通常就是这样,男孩子总是有些自负,认为自己比女孩儿强。而一旦女孩儿有了个高明的主意,就让男孩子感到震惊。
看到了希望,张平凡也来了力气,这个地方不受力,所以块铁板也不怎么结实,很容易就被张平凡给撬了下来。
“哇!面包总会有的,这里边可真丰富啊,面包、啤酒,香肠,还有牛奶,饮料。”张平凡伸手提出一瓶啤酒来,现在最需要的是水呀,都说人可以不吃饭。但却不能不喝水,现在用啤酒当水喝了。他咬开了瓶盖,“咕嘟,”喝下一大口。
幸开妍一把抢了过去,说:“给我喝一口啊。”张平凡说:“你不嫌我嘴埋汰呀?”
幸开妍说:“哎呀,都到这个时候了,咱俩谁还嫌谁呀。”说完也“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大口。
张平凡将易拉罐又举起来,还要喝,却被幸开妍给拦下了:“饿了这些天了,不能一下喝太多,把面包拿过来,一人吃一小块。”
张平凡十分顺从地从方便袋里拿出一块面包来,掰成两半,把其中的一半递给了幸开妍,把自己手里的一半放进口中咬下一口嚼了起来。
幸开妍边吃着面包边随手把车灯关掉了,说:“省一点电,说不上什么时候有用得着呢。”
过了一会儿,她又将车灯给打着了。说:“你向后备箱里摸一下,那里有两件貂裘,是给你姥姥和姥爷买的见面礼,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们了,干脆拿出来,咱俩先穿上暖和暖和吧。”
张平凡在箱里摸了一会,摸到个皮箱,可是怎么也拽不出来。
幸开妍听到他不住的哼哧声音,问道:“你哼哧什么呢?”
张平凡说:“拽不出来呀。”
幸开妍嘻嘻地笑了起来:“你呀,说你笨蛋吧,有时还聪明绝顶,说你是个天才吧,有时还真的就笨的像个木头疙瘩。也没看看你挖开的是多大的洞,你拽的是多大的一个皮箱。怎么能拽得过来,你就是把皮箱的提手拽开了也拽不过来呀”
张平凡有几分哭丧调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吧?除非不拿皮衣服了。”
幸开妍说:“你呀越说越不开窍了。”她重新打开了车灯,手里亮出来一枚小小的钥匙说:“把锁打开不就完事了嘛。”
张平凡接过钥匙,心里话,有钥匙那还说啥。很顺当地把皮箱的锁开了,虽然后备箱里的空间有限,皮箱的开口不大,但要把里边的皮衣拉出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拽出来一个包衣袋递给幸开妍。幸开妍拉开了那包衣袋上的拉锁,取出里面黑色的貂皮大衣说:“这是给姥爷的,你先穿吧,张平凡从箱子里又拽出来一个包衣袋,交给幸开妍,自己则接过幸开递过来的那件黑色的,拿在手里。
幸开妍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貂皮衣,穿在身上,问张平凡:“好看吗?”
张平凡笑而不答。
幸开妍说:“好看你也是干看着,别忘了,你可是我叔叔。”
张平凡挠了挠脑袋说:“我是怎么成为你叔叔的呢,真让我想不明白。”
“这个你得问我爷爷去,只有他能和你说明白。”
说到这儿她又扑哧一声乐了:“其实我爷爷也许也同样是说不清楚的。但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就是你们有一个共同的遗传基因。”
说着她伸出纤纤食指在张平凡的腮帮子上点了下:“就是这条咬肌,你没发现自己的这一处与别人有些不同吗?”
张平凡用手去摸自己的腮帮子,下意识地咬了下牙,确实有一个大包鼓了起来。说:“每个人在咬牙的时候不是都有这个嘛。”
幸开妍说:“可是别人没有你的这样明显,这样大呀。你看我,怎么咬牙腮帮子也是平的。”说着她又用手在自己的腮帮儿上摸了摸。
张平凡猜此时她可能是在咬牙呢,只是她没有张嘴,别人看不到。但她的脸蛋上依然平滑圆润,
“你是幸家的后代,身上流着幸家的血脉,你为什么没有咬肌?”
“这个……也许幸家的女人就没有,而男人就有呀,再说了,一个女人的腮帮子上要是有那样一条子横肉,还不把人给吓跑了,还……”她想说“还嫁不嫁人了。”但这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张平凡可是没有听到她话中的意思,只是想着自己怎么和那个素不相识幸旺达扯上了关系。说:“就凭这一点说我和他有血缘关系?打死我也不承认,天底下长得相的人多了,你能说都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