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与我们没关系。”“这个我们管不着。”两个老头抢着发言。
幸开妍说:“我们可是奉了咱们旗党委的巴赫尔书记办的这个俱乐部,您二位可以不给我们俩的面子,那巴赫尔的面子,你们总得给吧?”
两个老头听到这儿都愣住了,戴眼镜的老头把公章拿了起来,一看桌子上没有印台合,忙拉开抽屉去翻,这时那个杨科长说话了:“你们认识巴赫尔么,你们认识他,他认识你们吗?小丫头,还想来懵我们两个老头。”
听到这话,眼镜老头翻动抽屉的手停了下来。
幸开妍好生气,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巴赫尔说道:“巴赫尔书记,我在您的机关里,要盖个图章还得花上两万元钱啊?”
一个月之后,可以说幸开妍是费心费力,将俱乐部建立起来了。
走进这所由夜大改造出来的俱乐部,会发现房子粉涮过了,是一色的湖绿,绿色如茵。在临街的那一面墙上边不绘了一幅画,是三个人在争一枚皮球。场面十分生动逼真。这个也就算是这个俱乐部的一个标致吧。
在俱乐部的屋顶上立着平凡足球四个大字,这是幸旺达的主意,因为在他的心里,张平凡是他的老儿子,也就是他财产的第一继承人,而这所俱乐部他是出资人,所以他要把俱乐部作为见面礼,送给张平凡。
人字房的内部也作了装潢,前排是办公室,休息室,工具室,后排是宿舍食堂。训练器材也进来一些,虽然不全,但眼下也够用。
看大门的有保卫科,财务有会计和出纳,食堂有管理员,厨师,甚至连保健医生都找了,只是这个俱乐部的主角——踢足球的人还寥寥无几。
这和幸旺达的观点就有些相悖,要按他的主意来,是先找球员,哪怕差一点的也可以,先把球员的队伍拉起来,把比赛的架子支起来。然后再打一场两场的比赛,把声势造出去,再建全其它组织也不迟。
幸开妍做事讲的是军马未动,粮草先行。
幸旺达要坚持己见,先行军打仗,后解决后勤问题。
幸开妍不干,她说:“要让我管事,就得让我当家,你要再碍手碍脚的,我就不干了,回美国去教书。”
幸旺达就再也不敢指手划脚了。好在他对自己孙女是信任的,就放手让幸开妍自己任着性子做去。
这些天可是将张平凡解放了,他一天什么事也用不着管,只是和巴赤包尔汉三个人去练习踢足球。他们不练习别的,只练三角传递,因为在绿茵场上,作为球员个体来讲,可能就是盘带过人和起脚射门;
但作为一个进攻整体,这三角传递是最基本的功底,一个球队没有这个配合默契的三个人,那他的比赛就没得打。
在俱乐部围墙外边,是一条河,夏季里,赶上连雨天,洪流滚滚,其水势汹涌,而汛期过后,便是现在这个样子,一条涓涓细流,露出的河滩长出青草来,那是最好的练球场地,平坦而且宽阔。
因为没有边界,跑起来一个上午都不用停下来。这样不光是学习了技术,同时也锻炼了耐力,增强了体能储备。
其实在俱乐部院墙内是有足球场地的,可是那草萍被养护得如同一大张毛茸茸的地毯,幸开妍每次见到这张大毛毯都要站在旁边伫足欣赏一会儿。她在心里赞叹:“真美呀,美的想躺在上边睡一觉。”
这个院子里现在还没有车库,所以幸开妍的车就停在这片场地的旁边。办公室门前也是有地方停车的,而这里离办公室还有一段距离,她这样舍近求远,也许就是想多看草几眼吧。
今天的幸开妍穿着一件现在最流行的蝙蝠衫,下身是一条紧角休闲裤,高根瓢鞋。一身黑色,正要上车,却见张平凡几个人大汗淋漓地从外面跑进来。见到幸开妍,张平凡跑到她的跟前说:“你出去啊,吃过早饭了吗?”
幸开妍看看他手中提着的球袋问道:“你跑步还提着它,不嫌累呀?”
张平凡说:“哪里,我们是到下边河滩上练球去了。”
幸开妍有些不解地回头看看院内的球场,说道:“你这可是,守着这么好的球场不用,却甘愿跑到河滩上去吃尘土。”
张平凡笑着说道:“见你每次看到这草萍都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不忍心上去甩着两只大脚丫子跋踏。我们想还是先留着给你看吧,这草长得多好,就像你一样的纯洁美丽,”
幸开妍说:“好是好,可是你留着它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永远这样留着她?”
张平凡说:“留着它比赛,我要在这块场地上赢一场球。”
“你呀,想不到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张平凡最想看幸开妍的微笑,但又最怕看到她的微笑,因为她这一笑太美了,就好比是在看太阳一样的耀眼。所以他把目光闪开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
幸开妍指了下那绿油油的场地说道:“你没看到这里缺点儿什么吗?”
张平凡细细地看了看场地和它的周围,摇摇头说:“没什么缺的呀,有门框,有绳网,还缺什么呢?”
幸开妍说:“练累了不坐一会休息啊?”她的表情是有些责怪的浅浅一笑,责怪之中却又夹带着怜悯和期待。
张平凡拍自己的脑门子,“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想装上几张长条椅子。”
这下幸开妍是真的笑了。“孺子可教也。”
张平凡瞪了她一眼说道:“占人家便宜。你走吧,我吃饭去了。”
幸开妍说:“你先站住,我有话要和你说。”
张平凡停下刚要挪动的脚说:“你想说什么?”
幸开妍说:“我明天去省城,你有事吗?”
张平凡说:“去那儿干什么?”
幸开妍说:“找人啊,”
张平凡有些吃惊地问道:“找人,找谁?找什么人?”
幸开妍说:“找球员呗,这么大的架子支吧上了,难不成就你们三个去和人家踢比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