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蝎子上来了,原来张平凡以为这羊蝎子可能就是尾巴上长着一个毒钩的蝎子呢,可是服务生端上来一瞧,那盆里哪有什么蝎子啊,只是一段羊的脊骨。
要说这羊骨头,张平凡并不陌生,不过今天所见的脊骨,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以往他见到的羊骨头都是剃得干干净净的,连一片肉渣都别想找到,可是今天这段脊骨上的肉,根本就没有往下剃。
那上面撒了一些红的干辣椒丝,还有翠绿的香菜叶,甚是鲜艳好看,又香气扑鼻,让人见了就想动筷。
正在欣赏羊蝎子,听到王健富说道:“各位都将酒杯举起来吧,今天我借着幸开妍女士和张平凡先生的光,能和巴赫尔书记同饮一杯,感到成分高兴。同时也为有幸能与张平凡老弟,幸开妍小妹妹合作感到愉快。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几个人都纷纷干下杯中的白酒。张平凡将酒杯往下一放,就又有些反胃,因为他看到巴赫尔的一双眼睛在不错眼珠地看着幸开妍。
而王健富呢,坏环地向张平凡挤了下眼,说道:“喂,喂,喂,吃这羊蝎子可是有讲究,凡是蝎子可都是有毒的,不看好了,怕是要蜇人的。”
对于王健富的话,巴赫尔好像还有听到一般,继续看着幸开妍,并说道:“有时间我得和你好好地唠一唠。”他看了下手表,说道:“今天我实在是没有时间了,这样吧,你听我的电话。”听他这话,好像两个人早就有约定是的。
他将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对王健富说道:“在哈哈里特这块地方,就你一家足球俱乐部,没什么意思吧,再有一家,你们可以以战为练,让大家伙能看上足球比赛,不是很好嘛。”
王健富说:“哎,你这就是下指示啊?”
“今天这羊蝎子闻着就香,可惜我们没有口头福,盟里今天有一位大领导要来,不敢怠慢了人家,下次一起吃吧。”
王健富说:“美的你,哪里还有下次,过午不候!”
巴赫尔站直身,说道:“你看到了,我可是一口都没动,记住,你还欠我一顿羊蝎子。”
说完起身便往外走。直到门口又转回身对幸开妍说:“听我电话。”
张平凡妒火燃烧,看向幸开妍,只见她双眉微颦,两眼一闪一闪地放出光芒来,一时捉摸不透她是怎么想,她和那个走了的巴赫尔是什么关系?
想不明白,只好胡乱地喝酒,借酒浇愁愁更愁。也不知道幸开妍和王健富是怎样喝酒谈生意,也不知道自己的酒是人家劝多的,还是自己喝多的,总之张平凡喝醉了。酿成烂泥一滩。
王健富看着张平凡摇摇头说道:“巴赫尔也真是,把俱乐部这么一摊子事交给一个毛孩子管,啧啧!”
幸开妍一边往起搊张平凡一边说:“少不更事,练达练达就好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
一股香气犹如兰花草扑面而来,只听得幸开妍附耳说道:“起来,我们去找王健富要人。”这般温柔的声音,张平凡还是第一次听到。
张平凡早就睡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心里一直想着巴赫尔那直勾勾的目光,还有幸开妍那让人猜不透的微笑和眼里散发出来的亮光。
幸旺达起来出门,幸开妍推门进来,他都知道,但他没有像往日那样醒了就立即起床,而是装睡,在心里生着气呢。听幸开妍说要去王健富那儿接人。他本来是侧身倒着的,动了下身子变成仰卧了。仍旧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接谁?”
幸开妍就势附下身,与他脸儿相对,一只小手轻轻地捏揉着他的耳唇,张平凡感到很是舒服。这一刻,所有的猜疑,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
幸开妍大眼迷离,用娇滴滴的口气说道:“去接哈哈里镇足球俱乐部的那些队员们啊,那里边有我认识的吗?”
张平凡哝哝的也小声的说道:“有几个人你是认得的,一只脚,还有小帽盔,不知他们都还在不在。”
幸开妍捏着耳唇的手并没有放开,她继续捏住了一提一提地说道:“在不在,快起来,到那儿一看就明白。”这种用儿歌的方式说话,越发显得她对这小弟弟一般的张平凡有耐心。
张平凡忍不住抬起手臂搂住了她的头,幸开妍也就势伏下来,和张平凡亲在一起。
这是少年男女最最幸福的时刻,这一刻,时间是停止的,空间是静止的。
忽然,幸开妍一下子跳了起来,转过身去拿起自己的手包,说道,“有人来了!”边说着边匆匆向外走。可就在这时,正好迎面走进来了幸旺达,幸开妍低着头,也没有和爷爷打声招呼,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跑出去。
幸旺达觉得有些奇怪,开妍向来都是很有礼貌的,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呢?想将她追回来问问,可是当他转回身,扒着门框向外看时,那幸开妍已经没了踪影。回过头来再看张平凡,正在穿衣服,可是看他那表情,却是有些失常,脸儿一红一白的,面带羞色。
幸旺达想:他有什么可害羞的呢,联想到方才幸开妍匆匆的走出去,老人的心咯噔一下子。心想,他们大男大女的,这样成天介在一起,早晚得出事,需要相个法子,让他们死了这个念头才能行。
但是当时这个老头却没有任何表露,只是问了张平凡今天要去干什么。听到张平凡说去接收哈哈里特镇上的足球俱乐部,用家长的方式提出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坐在沙发上喝起茶来。
张平凡想:难道这老头什么也没有发现?要是以往他非跳起来不可。可是今天他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难道他真的老了?带着一连串的问号,跑了出来,他要去追幸开妍。
再说幸旺达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琢磨着怎样将这两个年轻人给拆开。